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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分被讹兔拍了一掌,身体晃了下,胸口处有些发痒,却没在意,说:“他真的死了。两年前他家里出了事,媳妇和儿子被,被分尸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好像是他下班回家后自己发现的……他自那之后就疯了,去年在康复中心去世的。他临死前,还联系过我,想要见我,可我那时也不好过。我有,有债务纠纷,就一直在国外,不方便回来。”
其实这话说白了就是,何正齐死前想见刘分一面,刘分那会儿在国外躲债,不敢回来。他说完,胸口没有变化,说明没有撒谎。
何正齐真的死了。
乍闻此讯,苏驭没有觉得痛快,反而更加沉重。因为这个结果更加说明当年苏仕集团破产这件事的水深了去了。表面上的线索人物一个个死去,相当于调查的线索被一根根斩断,这是有人想要苏仕破产的真相永远沉下去,才会这么不择手段的赶尽杀绝。同时也能看出,真正的幕后主使实力强大,而且心狠手辣。
另一方面,苏驭也看得出来,如刘分、何正齐这种人在整件事中不过是幕后操控者一开始就准备舍掉的弃子,他们两个顶多算是个小喽啰的角色。
苏驭觉得追查这两个人的意义其实并不大,但目前他所能收集线索的途径也确实很有限。
关于何正齐,苏驭记得当初父母相继出事后,苏仕集团大厦倾覆,他从国外回来在处理后续事务的那段时间,原股东们基本都在为各自的利益向苏驭讨要,只有何正齐安慰过他。那时候,苏驭初次品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还曾经觉得何正齐不愧是父母的老同学,至少在关键时刻还有点儿人情味儿。
现在看来,何正齐不过是早就挣够了钱,苏仕剩下的那点儿利润已经入不了他的眼,安慰苏驭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假装善良而已。
苏驭深吸一口气,又问:“何正齐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警方有调查出结果吗?”
刘分眼神闪了闪,手下意识地摸到烟盒,像是极度不安似得,抖着手摸出了一根儿,见苏驭和讹兔都盯着他,那烟最后也没点,又塞了回去,才道:“他没报警。这是他死前在电话里跟我说的,他说,他回家看到屋里有血字,写着‘报警这就是你的下场’,当时就吓尿了。他是自己亲手给家人收尸下葬,连葬礼都没敢办。他害怕但凡有点儿声张,惹了那些人不高兴,他也会,也会被剁了!”
“那些人是什么人?!”
刘分:“就是,分、分1尸的人。具体是些什么人,何正齐说他每次想起都会浑身发抖,控制不住抽筋儿,他管他们叫恶鬼。”
这可完全出乎苏驭的意料,他能想像出下班回家看到那种场景后,对人的刺激有多大。何况,何正齐之后也不敢跟任何人说,相当于是把那份巨大的恐惧一直憋在心里,自己慢慢消化。这种事搁谁身上时间长了精神都会出问题的。
不过,苏驭并不认为这是什么恶鬼所为,他认为就是人为。既然是人为,总会有目的,这个目的有可能是报复、有可能是警告、有可能就是恐吓、控制……最终的句点都应该止于何正齐这个人,然而,事情却在何正齐生命终结之前出现了偏差——
“可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苏驭问。
刘分抬眼看向苏驭,脸上竟又出现了一丝有些诡异的笑,他说:“何正齐说这是他的报应,是你妈妈回来找他算账了!他还说当年的事我也有参与,我也拿钱了,早晚有一天你妈妈也会找我来算账!!”
“什么意思?我妈那件意外跟他有关?!”苏驭的语速不自觉加快,透着震惊和急切。
刘分却摇摇头,手又下意识去摸烟盒,“我不知道。”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胸口一直没有变化,苏驭见此,知道他没有说谎。
但苏驭却还想知道更多,于是继续追问,“何正齐要见你,只是为了说这些诅咒?他一定还跟你说了别的吧?”
刘分这次终于抖着手点燃了一根烟,他吸了一口,揉了把眼眶才开口,“他让我尽快自首。”此话一出,他突然捂住了胸口,皱着眉闷哼了一声。待他惊恐地拉开衬衫,脑门已经疼出了汗,看清胸口的变化,刘分吓得惊叫:“啊啊啊!这,这是什么?!!!苏驭?!苏驭你对我做了什么?!!!”
讹兔一把按上苏驭的肩膀,在他身旁站了起来。同时,他的手紧紧握了下他清瘦的肩头,这才上前一步挡在苏驭面前。
讹兔双手环抱,满脸厌恶,抬脚踩在刘分的肚子上,甚至恶劣地碾了两下。然后,他微微前倾,盯着刘分,“终于忍不住说谎了?!我刚才就说过,要是敢说谎,要你好看,你以为我在逗你玩儿?”
此时,刘分胸口的肉蘑菇已经长到了拳头大小,他又疼又惊,被讹兔踩着翻腾不起来却抖若筛糠,“不,不不敢了,我说实话,他他他见我是为了给我一份交易记录,让我拿着去自首!”
“什么交易记录?”讹兔问。
刘分咽了好几口吐沫,“他他他当年收钱的记录。他说顺着这份记录上的账号查,警方一定能查出当年收买他的人是谁,他想死前赎罪,死后也不至于没脸见、见、见许慧芳!”
许慧芳是苏驭的母亲,这名字从刘分嘴里说出来,此时此刻令苏驭十分不适,他怒喝:“别提我妈名字,你不配!”
刘分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提我不提!我说实话了,这个——”他颤着手指胸口,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苏驭看了眼他胸口的肉蘑菇,没有变小说明实话没说全,他漠然盯着刘分,“还有呢吧?”
刘分疼得满头大汗,原本期盼地望着苏驭,却在听到这话后挪开了视线,他眼神乱飘,一副躲躲闪闪地样子。
讹兔见他这副德行就猜到这家伙一定还干了亏心事,二话不说,立刻给他肚子狠狠来了一脚,刘分疼得嚎叫一声,连连求饶,“别别别踩了,我说我说!我是不想受何正齐的连累,不想做牢,所以才没去自首。那份交易记录后来确实送到了我手里,不过,我,我给烧了!”
他说了这话后,胸口的那个肉蘑菇就一点点缩了回去。刘分见此变化,松了一口气。人也一下子就瘫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儿擦汗。
然而,苏驭和讹兔的脸色却在听到这话时同时阴沉下来,马的,线索又断了。
蘑菇的变化说明刘分说得是实话,但苏驭的眉间却已拧成了麻花,只因刘分这个说法存在一个明显的漏洞——如果何正齐死前萌生悔意,想要自首,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去自首,反而要把交易记录托付给刘分,让刘分在何正齐死后在去投案呢?
难道说,何正齐临死还在算计,怕活着受到法律制裁会吃牢饭受牢狱之灾?!若是这样,那这个人真得是——无可救药了!
刘分和何正齐的人品显而易见已经烂到了臭水沟里,现在的问题是证据被销毁了,接下来要怎么追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驭其实很清楚,想要追回被销毁的证据已不是他凭一己之力可以做到的了。而这次,苏驭也不打算再孤军奋战,于是,他拿出手机直接拨了商四海的电话。
苏驭拿着电话往外走,又回头冲讹兔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看住刘分。
刘分此刻躺在地上,望着苏驭的背影,面如死灰。他清楚,这次他再也没有侥幸的机会了,这些年东躲西藏,终究逃不过法网制裁。人过半百,刘分第一次打心眼里后悔,悔恨的泪水流下来,却也冲刷不掉曾经犯下的罪恶。
此时办公室门外的气氛也早已处在一种微妙的拉锯中。刚才刘分在屋里又哭又叫,小店员好几次想冲进来一探究竟,都被茱锦和小野连拉带挡给拦下了。这时,见苏驭出来,小店员连忙凑上去要问,苏驭却打着电话没顾上理他。
小店员伸着手想拉苏驭,苏驭闪身躲过他的手,拿着电话往大门口走去。
小店员:“诶?这……”他回头想进办公室,才发现人高马大的小野又站到门口,把门堵上了。
小店员无语地看着眼前这群人,心想苏驭身边怎么全是这种野蛮又强势的人,他们这样就不怕给苏驭招黑吗?!
给商四海的电话打到第二遍他才接。商四海歉疚地跟苏驭说:“我在市局开会,刚散会,怎么了小驭?”
苏驭叫了声‘商叔’,之后声音微哽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商四海耐心地听他说完,忙安慰他说:“别着急,这个情况算是个案中案,你先报警,我会帮你安排。你现在人在哪儿,还在东郊吗?”
大概是商四海的声音太过温暖,抚平了苏驭愤怒激荡的心绪,他深吸一口气道:“嗯,还在呢。”
商四海说:“那你把定位发给我,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去找你。”
“好,谢谢商叔。”
“谢什么,傻孩子。”
苏驭按照商四海说得,先报了警,理由就是找到了当年致使苏仕集团破产的嫌疑人。警察来得很快,大概20分钟左右就到了。
而大院里,小店员正在和茱锦争辩,“……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刚才可是听得很清楚,我们老板叫那么惨,我不看一眼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被,呃,□□啊?”
茱锦耐心已经告罄,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你知道他当年干了什么吗?我告诉你,我就算揍他一顿都特么是轻的!”
小店员这时突然从兜里掏出手机,举到茱锦面前,也不客气了“我也告诉你,我特么录音了!”
这时候,大门外响起警笛声,小店员心想‘我也没报警啊,怎么警察还来了’,他狐疑着往门口看去,就见一个长相有点儿悍的中年警官带着身后一群小警员走了进来,看这架势挺有派头,猜也能猜得出这位走在队伍最前方的男子职位应该不低。
小店员一把抓住茱锦的胳膊要把他拉过去,可还没等他拉动茱锦,苏驭早已迎了上去。
“徐队。”苏驭和徐士言握手,他刚收到了商四海的消息说是东郊刑侦队的徐队长会亲自带人过去,让苏驭安心等着就好。商四海字里行间都透着长辈对自家孩子的关心,苏驭其实心里很感动。
徐士言笑着和苏驭握手,又拍了拍苏驭的后背,也是语带关切,道:“我听老商说了这事,正好今天在队里就跟着过来看看。你没事儿吧?那人在哪儿呢?”
苏驭指了下办公室:“我没事儿。那人在屋里呢。”
徐士言点点头,边往屋里走边道:“这几年你过得不容易,不过,还得挺一挺。”
苏驭明白徐士言指得是三年前的案子现在追查起来没那么容易,他还需要耐心等待。苏驭觉得自己目前最不缺得就是耐心。
他说:“我明白,徐队放心。”
徐士言又扭头看了苏驭两眼,有些意外苏驭的沉稳。他甚至在心中暗暗赞许‘年年轻轻,气度不凡’,不愧是电子巨鳄苏巨年的儿子。
警察到了,小野终于不用堵门口了。小店员也终于跟在人群后面,进了办公室。只不过,当他听清楚警察问他们刘总的问题后,那震惊绝对不是装出来得。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被迫失业’是板上钉钉了。
刘分对当年给苏仕供假货、收买、收钱等事件供认不讳。同时关于何正齐家人分尸案和烧毁交易记录也尽数招供。这一桩桩一件件骇人听闻的事说出来,听得在场众人纷纷直起鸡皮疙瘩,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起欲1望的阴暗和肮脏。
这种情况下,众人看苏驭这个直接受害者竟然还能保持冷静,纷纷觉得单他这份心性,也就足以令人心生敬意。
笔录进行到一半儿时,商四海风尘仆仆地赶来。他进屋先看了苏驭一眼,见这孩子情绪还算稳定,暗松了口气。他和徐队关系有多熟,从两人见面说的几句话也不难看出,那是真正有过命交情的战友才能酿出的一份熟稔。
没有什么废话,打过招呼后,商四海也加入了审问团。他先是翻看了一遍笔录,目光在其中两行字上停了停,再抬眼时,就问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问题,他问:“那份交易记录,是以什么方式转交到你手上的?律师转交还是遗产认领?”
刘分此刻早就心如死灰,机械地回答着警察一个又一个问题,这时听商四海这么问,就说:“是快递。我收到了快递。发件人写得何正齐,没有律师,也没有走遗产认领。”
苏驭闻言一愣,和商四海交换了个眼神。商四海之前听商岫说过‘x’app给使用者派发快递和任务的事,还有那些快递奇怪的快递单号,这会儿听刘分也提到了快递自然很容易就联想到了‘x’app。
因此,像是为了确定这个疑点,商四海又问:“是哪家快递?”
刘分说:“不知道,快递单上只有一串认不出来的编码,没有公司抬头,收件人写得我,寄件人是何正齐。”
“那快递单你还有吗?”
刘分突然捂着脸,哀嚎道:“我都烧了,我都烧了!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应该当时就来自首,我不该贪婪法外逍遥的侥幸!!”
苏驭观察着他的胸口,刘分此时还带着讹兔的印记,胸口没有变化,就是没有说谎。刘分如果不是x的任务执行者,那何正齐呢?他会不会是x的任务执行者呢?如果他也不是,那么,问题又来了,这份交易记录为什么会以这种类似‘x’app的快递形式寄送到刘分手里呢?这令苏驭不得不怀疑资料的真实性了!
商四海不知道讹兔印记这回事,他只是凭借着多年刑侦经验和徐队小声儿交谈了两句,也得出了与苏驭相差无几的推断,于是又问道:“何正齐临终前有没有向你透露过这份交易记录还可能有备份?”
刘分摇了摇头,“他没说,他只是说过这东西不能发邮件,也不能发照片,只能亲手交给我。”
商四海冲徐队点点头,徐士言说:“行了,今天先到这儿吧,把他先带走。”
小警员给刘分戴上手铐,推着他出了门。
刘分低着头,脸上全是懊悔神色。他临出门前和小店员擦身而过,小店员下意识叫了声‘刘总’,刘分顿了下,问身旁的小警员:“我能跟他说句话吗?”
得到小警员的默许,刘分戴着手铐,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从兜里掏出钱包,打开后把里面的所有现金都拿出来,塞给小店员。
他说:“最后一次给你结算工资,王青,你以后……要好好做人。”
刘分说到最后,声音微抖带着哭腔。小店员王青拿着那些钱,心里五味杂陈,慢慢地他的眼眶也红了,却没哭。之后,他站在门口,直到看着刘分被带上警车才转过身来,冲着茱锦说:“茱先生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冲动。”
茱锦摆了摆手,这会儿可没心情理他。此时,他全副心思都在他哥身上,简直担心得不得了。也不止茱锦担心,在场几人就没有不担心苏驭的。
苏驭这会儿却在和商四海确认另一件事,他小声问:“刘分应该还有不少债务,像这种情况他如果入狱,资产会怎么清算?”
商四海想了想,说:“他这种情况名下的公司如果不宣告破产,债务纠纷回转嫁。如果债权人起诉,执法人员参与进来,而他确实没有偿还能力的话,法院会宣告公司破产,之后五天内会交由清算组进行清算。清算组会追收他半年内的资产处理情况,到时候会根据实际的负债情况,进行抵偿和判决。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驭说:“我今天来这儿其实是想要买这个厂子,刘分说有些风水问题,但我带来的风水师说可以解开,所以……”
商四海笑了,也懂苏驭真正关注的是什么了,认真地沉吟两息,才说:“这事儿,咱们得急事缓办。你等两天吧,看看刘分的具体债务情况,如果债权人是银行的话,像这种不动产大概率会走法拍,价格应该会比市面上合适很多。”
苏驭小声说:“我就是想问法拍的事。”他之前处理过苏仕集团破产的后续事项,其实流程他都清楚。此刻私下和商四海提这事,不过是希望他商叔能再帮他一把,在法拍上使使劲儿。
商四海明白苏驭会跟他说这些是真的没把他当外人,他没觉得麻烦反而挺欣慰的,就点点头说,“我会帮你留意着。”
“那就先谢谢商叔啦。”
“嗯,臭小子。”商四海忍不住撸了把苏驭的脑瓜顶,又说:“刘分这事交给徐队你可以放心,我和他是很多年的老搭档,有他坐镇,这案子不会出差错。”
苏驭说:“我不担心这个,我就是替我爸妈寒心,信任错付,没防住家贼。”
他说这话时,脸上难免又露出了郁恨之色,商四海见了恐怕他又像当年一样钻进牛角尖,忙宽慰道:“恶有恶报,你不要多想。还有,你现在又是创业又是拍戏,也要注意休息,别仗着年轻拿自己不当回事,再累出了好歹儿来,让真正关心你的人担心。”
“嗯,我明白,商叔我会注意的。”苏驭说着,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也多了一丝笑。
商四海看着苏驭这丝笑,却莫名心疼,暗叹一声,问:“明天不是就要进组了吗?走吧,早点儿回去,我还得给老徐再碰一下。”
苏驭听他这么说,忽然又想起中午在南海大厦发生的电梯直上顶楼那事,就边送商四海往外走,边把物业值班那两人的姓名工号发给了商四海,他说:“我觉得这两个人有点不对劲儿,您查查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没问题当然最好。对了,还有个金龙科技公司。”
“金龙科技公司?”商四海想了想,“这公司倒是没听过,我回头查查。不过,南海大厦物业这事还真是巧,今天我们在市局开会还说起南海大厦跳楼的事,他们物业其实有很大的责任。没想到下午就又见到了想跳楼的正主。更没想到,这人会跟你家当年的案子扯上关系。要说怪,那是真怪——最近这一个月,跟苏仕集团有关的几个人相继出事,再来几起,大数据都要预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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