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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樱被被子裹得动弹不得,点了点头:“好多了。肚子已经不疼了,也不觉得冷了,甚至还有些想睡觉……”
“那便好好睡一会儿罢,这几日你也着实累了。”
“那玄清上仙呢?”现在离入夜还有许久,不知道玄清上仙又会去哪。
“放心,我就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白樱这才放心一般,用力点了下头,又冲玄清上仙甜甜地笑了一下,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便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玄清见白樱睡熟了,试探轻声唤了一句,没有回答。走上前摸了摸少女的额头,像是被子闷地有些热,轻轻将被子往下拉了一些,直到梦中人蹙着的眉毛展开,这才轻声走到门口。
玄清开门,对一个白衣少年道:“麻烦帮忙向薛庄主通传一声,一刻后在后山陶然亭相见。”
少年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庄主下午被二少主气到吐血,怕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姑娘当时也在场罢?”
“你只管告诉他,事关含雪杯即可。”玄清说罢便不再多做解释,自己先往梁月萧的院子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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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果然见一个白发老者远远地从小路走来。脚步稳健,身后没有带任何侍从弟子,丝毫不像寻常人吐过血后般的虚弱。
酉时已是薄暮西山,夕阳照在亭外的溪谷中,映出一片闪光的红色。
薛元清远远地就见玄清一个人在亭中饮着茶,走上前去落座:“清姑娘好兴致,怎么忽而想起和我这个老头子喝个夕阳茶了?”
玄清不答,只是为他也倒了一杯:“来得匆忙,没能准备上品的茶,只得借花献佛,先祝薛老完成心头之愿了。”说罢饶有深意地看了薛元清一眼,转而将自己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薛元清一愣,却仍是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茶饮尽,像是回味了两下道:“茶是好茶,这话老朽却是听不大懂。夫人重伤,儿子不孝,仙器丢失,清姑娘不妨说说,老朽何愿之有?”他说的虽是悲事,话中却无半分下午在众人面前那股悲戚,只是平静而淡薄,倒像是真的想看看玄清能不能知道答案。
玄清放下茶杯,在面纱下莞尔一笑:“夫人重伤转好,不孝子除名族谱,仙器从未丢失,难道,还不是喜事?”
她话是淡淡地,语气中甚至还有些调侃,薛元清这次喝不下了,将茶杯端到嘴边,又转而放下,有些惊讶却又最终无奈道:“清姑娘,早就知道了?”
玄清摇摇头:“也是方才。”
“半月前,薛庄主以薛家仙器含雪杯丢失为由,将四位来客扣下,且在江湖上广而宣之,不假。因为那时薛夫人的确身受重伤,薛庄主既怕将此事说出来打草惊蛇,又怕没有了查案的由头,所以干脆假装含雪杯失窃,让所有人都注意到此事。”
“当时我们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于什么人在那时到过密室附近,于是,就有了金开眠指证燕南,而薛恒为燕南脱罪这出戏。那次事件不仅给我提了个醒,同样也给薛庄主提了一个醒。那便是,凶手有可能是薛家自己的人。”
“我对薛家人的了解自然不如薛庄主多,只能顺藤摸瓜先去怀疑薛恒或是师叔,然而,薛庄主对他们的品行却是再了解不过,于是从那时起,薛庄主便开始怀疑起了薛庆。好巧不巧,我同白樱嬉闹的一个夜晚,听到了梁月萧同一个男子在交谈。”
“第二日,我与白樱去内院寻薛庄主,白樱说她闻到了酸枣的味道,恰逢一个丫鬟路过,我问她端的是什么,她答:安神药。可薛夫人若是仍在走火入魔,那便最忌讳喝这类药物。唯一的一种解释便是,薛夫人已经好了。不仅恢复了神智,还将那日薛庆和梁月萧的事全部告诉了薛庄主。”
“所以,从我们第二次去找薛庄主问询时,你就有意将我们往薛庆身上怀疑。我不知道薛庄主是否真的有收到什么密信,然而从那日起,薛庄主想让我们相信的,便是一切都是薛庆做的。重伤母亲,偷走仙器。直到今日下午,他所有的罪行在众人面前前部揭露。”
玄清如同在给一个局外人讲故事般缓缓道出,薛元清也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说到此处,才忍不住问道:“那我为何要这样做?既然那日便已经知道薛庆是凶手,且含雪杯并未丢失,又为何偏偏等到今日,让整个抱朴山庄的人都知道,让整个天下都知道我薛家的丑事?”
玄清上仙瞟了他一眼:“这便是薛庆那日自己说的了。因为,你偏心。从小到大,你便总是偏心于薛恒,毫不避讳地向所有人宣布将来要把抱朴山庄传位于薛恒,他断腿之前尚且不说,断腿之后,你却宁愿将庄主之位传给师叔,也不愿传给自己的亲儿子薛庆。”
“直到下午也是如此。你之所以将地点选在了八角亭,为得便是让所有人都亲眼看到薛庆的身败名裂,让他永远不得翻身。此后,便可名正言顺地将抱朴山庄再继续传给薛恒。”
一声几不可闻地轻叹随着话语一同发出,玄清道:“子不教,父之过。薛庄主,得到爱人和没有被爱过的人,哪怕是一同长大,总是会有不同的。”
因为薛元清的偏心,导致薛庆走上歧路,最终又亲手将他的反骨折断。
也不知道从今以后,薛元清是否会对这个儿子有那么一些从心底里的愧疚。
沉默了良久,日头已经斜得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薛元清这才颓然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清姑娘又是如何知道,这含雪杯其实从未丢失?”
玄清道:“很简单,既然盒子的机关只有一个人知道,那这杯子便肯定在那个人手中了。你想故弄玄虚,反而错过了最简单的想法。”
薛元清闻言身子一滞,他精心设计的每一步,没想到就这般轻易被这个籍籍无名地小辈识破了?看着眼前这个始终带着面纱,年纪并不大的女子,薛元清一时有些迷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今日这番话我也没兴趣再对第三个人说,薛庄主只要按照承诺,将含雪杯给我便是。”
“非含雪杯不可?”
“非含雪杯不可。”
薛元清有些嘲讽地笑了一下:“清姑娘方才正义言辞,薛某还以为姑娘大义凛然不计酬劳,没想到,却是一直有所惦记。”
玄清上仙瞟了他一眼,同样讽刺道:“彼此彼此。”
“为了白姑娘?”
玄清歪了下头,不置可否地盯着他。
半晌,薛元清才便从衣袖中摸出一个杯子边道:“恒儿那日同我说,你为了试探他的武功出了一剑,是白姑娘不顾自己的性命替他挡在了前头。白姑娘,是个善良的女子。”
他将含雪杯放在桌上,杯子通体晶莹剔透小巧玲珑,似乎还透着一丝幽光,一眼便知不是凡品。
玄清正要拿走,只听薛元清道:“且慢。想拿走含雪杯,还有一个条件。”
“清姑娘想必知道,这含雪杯妙就妙在可以化水为酒,化水为毒,无色无味,随心而变。”说着拿起茶壶到了一杯在含雪杯中,只见本是发黄的茶水到了杯中瞬间变得纯白透明,一朵如冬日的雪花在杯底悄然盛绽。
“倘若清姑娘敢将这杯一饮而尽,薛某便再无话可说。”
“怎么,为了心爱的姑娘,是要功亏一篑,还是赌上自己的性命?”薛元清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双饱经世俗的眼中毫不避讳地流露出一丝狡黠。
玄清同这只老狐狸对视了几秒,就在薛元清摇摇头准备将杯子收回之际,手臂轻轻一晃,灵巧地抢先一步将含雪杯拿起,仰头,将所有的液体悉数倒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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