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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伤了她？”玄清陡然提高音调。
白樱只记得混乱中被打了一掌，究竟是谁打得压根看不清，害怕她自责，赶忙拉了拉玄清上仙的袖子示意无妨。
宁为玉点点头：“正是。其他几位上仙本想直接下来找您，却恰逢魔族骚扰边境，便一同前去平叛，想着您同白姑娘应当能从宁家回去，便一时没有下来。上仙也应该发现了，纵使没有仙法，这凡间的一切毒、武器或是乃至妖力都伤不了您，还请玄清上仙莫要怪其他几位上仙。至于宁家，这么大的事都没发现，宁家理应挨罚。”
白樱点点头，这个她知道，上仙想要出混元山下凡，也并不是轻易的事，费事费力，想来还是平叛魔族叛乱更重要些。
至于这宁为玉，怎么又开始说些……惹人怜爱的言语了？
玄清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伤不了我，却能伤得了她。白樱因我而伤，因我而入凡间，这笔账，是我欠了她。”
“他们也有份。”
“……”
宁为玉尴尬地咳了一声，找话道：“算算时日，上仙下来也不短了，怎么今日才到了宁家？可是在路上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脚？”
绊住脚的事儿多了，我们玄清上仙可是仅凭凡人之力端了那么多坏人的老窝。白樱刚想挽起袖子给他一一说个明白，便听玄清上仙开口道：“不言村山怪之事，你们究竟知道多少？”
宁为玉愣了一下，两只眼珠子疑惑地同宁止对视了一下，便听宁止开口道：“那日同玄清上仙所说的，便是宁家全部所知。也不知究竟是修炼了多久的怪物，好生难打，还折损了宁家那么多弟子……”
“既是如此，为何不早报混元？三间一地，本就不能说话，还被那些妖物生生世世奴役、监视，你们可曾想过，她们每日每夜又当如何惶恐？”
“宁家坐阵一方，为的难道不就是保一方太平、救百姓于水火？你们这般隐而不报，知而不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她声音不高，却威严至极，一双凤眼直直地盯着宁为玉，照理说宁为玉也算是半个神仙，去混元面五仙的次数不在少数，如今一把年岁了，被玄清上仙这般一问，竟是紧张地有些嘴唇颤抖。
还是宁止有仪表，一挥袍子当即单膝跪地，朗声请罪道：“宁止有罪，贪婪喜功，玩世自傲，故而一再酿成大错，将不言村的百姓置于水火。但请玄清上仙责罚，宁止绝无怨言。”
“这、这……”宁为玉看着儿子这般，一时有些铁青了脸色。
白樱看着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一时有些觉得不忍。无论如何，那日若不是宁止及时出现，自己真的便可能交待在那群怪物的手中了。白樱还记得那日他一袭金袍，丰神俊朗，宛如混元派来的天兵一般神勇。
白樱冲玄清上仙讨好地眨了眨眼睛，对方显然也知道她的意思，伸手捏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宽慰，转头开口道：“当然要罚。”
“……”
“不过究竟该如何罚你，需得我回混元再议。然而那夜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二人，这算我个人欠你的一个人情，倘若有什么要求，大可提出。”
宁为玉赶忙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能碰巧帮了玄清上仙，已经是我宁家祖上积德了，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又怎敢和玄清上仙提条件”
紧接着又道：“若是非要提……方才说的处罚……”说着讪讪地挠了挠发髻。
玄清冷哼一声：“公私分明，若想免受惩罚，需得将功折罪。这几日我会再去一次不言村周边，那日一举将山妖剿灭，若真有山怪，这几日定会是它仓皇之时。”
“谢玄清上仙，宁止定当不负所托。”
玄清点点头，抬眼看他：“如今白姑娘的伤口正以药浴，听府上仙医说，还要配以你的灵力，还望尽力。”
宁止一愣，赶忙拱手一笑：“这个自然，若不是那日白姑娘只身将他们引到一处，宁止也不会那般轻易攻入，自当不敢有分毫怠慢。”
玄清点点头，二人出来之后白樱有些担忧道：“玄清上仙，你当真又要去那不言村么？你去我也去，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玄清伸手帮她捋了捋耳鬓的碎发：“傻瓜，如今我已经‘是’玄清上仙了，又有这么多宁家会仙法的人陪我同去，哪还有什么危险？往返最快也需六日，你的药浴不能断。”
“那、那六日间我都不能见清姐姐么？”白樱有些发急地撅了嘴，仿佛她说的不是六日，而是六年。
玄清莞尔：“如今到了宁府，和以前其他地方不同，你就安心在此地养伤，绝不会有任人敢欺辱你。姐姐答应你，等二十一日一过，我们便一刻不停赶回混元山，好么？”
“那、那……”
“嘤嘤，等回到混元山，往后的几百年几千年，都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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