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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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呢？”柳云裳轻笑着开口。

“在东洲出柳的边陲小国，有个叫出柳的地方，那里，也有个柳家。”柳俊之微微垂首，似是不敢直视柳锦瑟的目光。

“嗯。”柳云裳轻轻应着，却未多言，似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可通往出柳的虚空道却被人抹了去，是以我一直未能亲自前去一趟，但也获得了大量的消息。”柳俊之缓缓道来，大约是锦瑟太过柔和，太过优雅，任何一个与她说话的人，都不由的降低语速和音量，恨不能将每一个字都咬的格外清晰，以便她能听的分明。

他，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那是个小的家族，人口不过几十人，且实力低微，当家族长名为柳江，据调查，却也不过是个几珠的武者，只是后来被当地势力所迫害，家破。族人逃离东洲，却因隐蔽得当，始终未着踪迹，眼下暴漏出来的，也只有柳修和柳凌两个人，柳修已被我们抓获，而那柳凌……”

“那人并非柳修。”柳锦瑟浅浅开口，“不过是个障眼的术法罢了，施术人实力很强呢。”她轻轻抚『摸』着小指上的尾戒，轻轻的开口。

“障眼法……”柳俊之面『色』微变。

“嗯。”柳锦瑟轻声慢气道：“那柳凌被妖狐救了，妖狐已逝，可柳凌人呢？”

柳俊之暗暗心惊，原来，锦瑟已然掌握了这般多的消息。

怪只怪妖狐引起东洲大战，造成了太大的轰动，这个消息，恐怕早已传遍整个中荒了。

柳俊之眸光微闪，他想到了柳云裳，可不知为何，那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他吞了下去。

要告诉锦瑟吗？

柳云裳还活着！

若是家族得知柳云裳还活着，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如今，柳族知道柳云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了，虽然他百思不得其解，柳云裳为什么会出现在无极大陆，可既然是出现了，那便是冥冥注定的吧。

若是他不说，柳云裳的生活，是否会变成另一种样子？

即便，她是锦瑟的影子，可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了，真的要再抓回来？

他在柳云裳面前，不是没有恶意的提起那些过去，即便她冷静，冷漠，可他依然清楚，过去的事，她不曾忘记。

事实，他早便得知柳云裳还活着的消息，在东洲的日子，他一直在顺着这条线在调查『摸』索，可始终没有将柳云裳还活着的事，告诉家族。

因为什么？

他自己其实并不清楚。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带头毁掉了柳云裳的破布娃娃，他还记得，她蹲在灰烬前，她放声大哭的样子。

那是他第一次见柳云裳哭，也是唯一一次。

那时他很惊讶，原来影子也是会掉眼泪，也是会哭的。

后来，她便冷的像个冰块似的，确切的说，更像是个行尸走肉。

那时，心底也是滑过那么一丝丝的愧疚的，可终究，他是向着锦瑟的，柳云裳只是活在锦瑟背后的一个影子罢了，偌大的柳族，谁会在乎一个影子的死活呢？

“俊之。”柳锦瑟轻轻开口，“你可是有话要说？”

柳俊之身子一顿，他蓦地抬头，看了柳锦瑟一眼。

即便是隔着那重重轻纱，他依然能看到，锦瑟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

锦瑟无疑是美丽的，任何一个男子看到她，都甘愿的拜倒在她的裙下。

大约没用一个人，能与她的眼睛对视，超过五秒，据说只需多一秒，便会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柳俊之只觉自己在那眼神之下，有些无所遁形，他喉咙微微干哑：“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