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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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和出生第二天就被太宰治和中岛敦轮流在怀里抱了一整天，品尝过爸爸妈妈的温暖的小婴儿被放到到小床上上时立刻就哇哇大哭起来，再也不愿意回到婴儿床里。

为了让太宰明李舒服，中岛敦和太宰治必须轮流抱他，抱到他晚上睡着了，再轻轻地、轻轻地把小婴儿放到婴儿床上去，千万不能这个时候把他弄醒了，否则这对新父母还得继续抱到他睡着。

半夜里太宰明李醒了，发出嘹亮的啼哭声，那当然是要继续抱继续哄的。

有时候中岛敦晚上睡觉都能梦到明李又哭了，一边做着梦一边还不忘推醒太宰治：“去看看明李……”

太宰治非常清楚这个叫做“太宰明李”的小东西对于自己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帮他哄中岛敦开心，虽然这个小东西出生以后自己和中岛敦都时常处于照顾新生儿的崩溃边缘。

他知道小孩子很麻烦，但是他不知道居然能这么麻烦。

小明李挥舞着小爪子准备第三次抓翻面前的碗时，太宰治终于及时地抓住了儿子肉乎乎的小手。这双小手长得非常有婴儿的可爱感，白白的、嫩嫩的、肉肉的，让人看着就想摸一摸，摸着就想捏一捏，捏着就想啃一啃——

但是太宰治却痛恨极了这可爱的小手。

第一次，太宰治把装着辅食的小碗放在婴儿身前的小桌上，刚坐下来屁股都没坐热，婴儿就用他的小手把碗拍到地上去了。

第二次，太宰治刚收拾完地上的残渣，再打了一碗过来端在手上没放桌子上，结果婴儿用手往碗里头一拍，碗是没翻，但是碗里的辅食溅了太宰治和婴儿一身。

这是今天第三次为儿子喂午餐了。

太宰治抓着太宰明李的小手，用足以称得上恶狠狠的眼神瞪着这个小恶魔：看吧，手被我抓住了吧，看你还怎么闹腾！如果不是怕你哭起来把你妈吵醒，我早就揍你了！

太宰明李当时就扑腾起另外一只小肉手，欢笑着一爪子把碗再次掀翻了——这一次，辅食直接被掀翻在了他爸的俊脸上。

中岛敦醒来听见儿子咯咯咯好不欢快的笑声时还在欣慰地想着，太宰治能把儿子逗笑可真是不容易啊，他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可是等到她走出一看，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丈夫乱糟糟的头发上刮着绿油油的辅食，糊状的蔬菜泥还在顺着他的头发丝儿往下滴，从衬衫到裤子都是一片惨状，而丈夫则沉默地拿着一块布擦着脸；欢乐的始作俑者却在一旁的婴儿椅上高兴得手舞足蹈，小脚丫上沾到的蔬菜泥被踢得到处都是。

中岛敦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这是她自己的老公，她都不心疼还有谁会替她心疼？

这小孩儿也太皮了。

年轻妈妈迅速地洗了一块毛巾去帮丈夫擦脸擦头发，望着丈夫隐忍而沉默不语的脸揪心不已。

她快速地安抚几句之后把丈夫推到了浴室里洗澡，自己则收拾完客厅里的一地残渣，将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错处的小明李摆正，神情严肃起来。

太宰明李虽然已经七个月了，语言学习能力也比其他小婴儿发达一些，会说好几个词语了，但是到底还是小婴儿，中岛敦知道自己跟他说理他也是听不懂的。

儿子第一个会说的单词是papa。这是中岛敦日复一日指着太宰治对明李不断地重复，说这就是爸爸呀，看爸爸那边，爬去爸爸那里呀，让爸爸抱你呀，所以明李毫无疑问第一个就学会了这个词，而且知道papa就是太宰治。

虽然太宰治当着明李的面亲她的时候明李会大哭起来，虽然明李总是会扯太宰治的头发，总是把太宰治的宝石领带含到嘴里弄得全是口水，虽然……但是明李怎么可能不喜欢爸爸？

为什么你在妈妈面前就可以这么乖，在爸爸面前就这么皮呢？

明李，你不能这么折腾你爸爸。

太宰治洗完澡以后出来，到客厅里发现儿子在婴儿椅上安安静静望着年轻妈妈，而年轻妈妈坐在儿子面前，低下头，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什么也没有说。

“敦君？”

太宰治走过去撩起妻子的长发别到耳后，发现妻子的眼眶有点红。她捂住了脸，小声对太宰治说了一声对不起，太宰治把她抱进怀里。

猜也能猜到，估计就是想就刚才的行为教育一下儿子，结果发现这么小的婴儿根本教育不了后感觉很挫败吧。

“这不是敦君一个人的孩子，所以敦君不需要向我道歉。”

他一下又一下拍着妻子的背安抚道。

太宰明李在一旁蹬了蹬小肉腿，看着妈妈和爸爸亲昵的样子小脸一皱一皱的，但是太宰治没有让小家伙有机会哭出来，从地上把他喜欢的毛绒玩具捡起来丢给他，抱着妻子回卧室里了。

这小屁孩，不吃好好吃午饭就别吃了。太宰治如是想着，跟妻子在床上亲成一团。

妻子和他抱在一起，身体僵硬，用细弱的声音说着明李很喜欢爸爸，但是还要好好教育；他回答说是，我也会教育好明李的，但是现在还是小婴儿，不用太担心了敦君。

得到了有效安抚的妻子终于不再紧绷着身体，放松了身心把自己交给丈夫。

等小婴儿玩腻了玩具，也觉得饿了，开始啊啊啊地叫起来，伴随着几声口齿不清的papa。

这个时候太宰治也恰好从卧室里走出来，刚刚穿好的衣服有些凌乱。

他走到厨房里热了热剩余的蔬菜泥，盛在小碗里端过去，准备开始今日的第四次给儿子的午餐喂食。

“明李呀，饿了就知道喊爸爸了。”

太宰治把一勺蔬菜泥喂进儿子努力张大的小嘴里，绿油油的辅食不可遏制地粘在了婴儿一侧胖乎乎的脸上。

“遇到好事怎么不喊爸爸呢？亲妈妈一下你还不乐意。”

太宰明李吃得可欢快了，他爸说什么反正他也听不懂。

“明李呀，我刚刚亲了妈妈哟。”

修长的手指勾了勾婴儿两颊上的肉，一颤一颤，看着可爱极了。

太宰治弯弯眉眼：“下次可不能让妈妈难过了，不然爸爸又要亲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