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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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见丹雪妹妹，我都认不出来了。”

越柔藏在衣袖下的手用力握起，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传来的痛感提醒着她，越丹雪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由她们欺负的没爹小可怜了。

“柔姐姐，你今日来王府是找灵寿姐姐吗？”

越丹雪有些怕越柔，以前在老宅里，越二老爷一脉的人总是说她没爹，还总是欺负她，若非殿下一力为自己这房分了家，这样的安宁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

她被殿下带到身边住着，素日里那些见到她都不记得她名字的小姐们纷纷凑到她面前来，出去参加宴会再也没人冷落她，可是越丹雪却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但是这都不妨碍她对殿下的感激之情，在十三岁的越丹雪心里，灵寿公主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美好的人。

所以当公主身边的女官来传话让她招待越柔时，越丹雪虽然心底忐忑，但是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她只是内向，却不傻。

在老宅那么些年，大夫人那房对温将军打的什么主意她都知道，哪怕温将军已经被赐婚了，她们仍然不死心，还妄想着公主嫁给温祈是如同和亲一般笼络温将军的兵权，只要温将军喜欢她们大房的女儿，做妾也是好的。

越柔居然还直接跑上门来，真是不要脸。

“是啊，瞧瞧殿下身子好了没，带了些亲手做的糕点来。”

“真是不巧，灵寿姐姐出去了，我替柔姐姐转交给灵寿姐姐吧。”

越柔心里暗骂越丹雪不识趣，把她往外撵，面上还是一派柔柔的笑意。

“冷了就不好吃了，祖父还让我今日一并来探望温将军，说久不见将军了，近日得了好酒请将军品鉴呢。”越柔将越二老爷搬出来，试图让眼前的越丹雪识趣一点主动带她去找温将军。

“这样啊，那我记下了，晚些翠和姐姐会转告将军的。”越丹雪一脸的认真耿直，看的越柔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在装傻。

“祖父希望我亲自探望将军，丹雪妹妹不如给姐姐带路？”越柔将话说的更明白了些，也更显得咄咄逼人，不容越丹雪拒绝。

这样的语气让越丹雪想起那年在老宅里，她们也是这样跟她说话的，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让她不能拒绝的话。

竭力压下心底的恐惧，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已经不是老宅了，越家已经分家了，越柔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欺辱她了。

“柔姐姐，我虽年纪小，但也知道不随意见外男的道理，温将军名义上虽是你我长辈，但毕竟不同姓，更何况，将军已然被赐婚，你我还应当避嫌才是。”

越丹雪是第一次直接反抗越柔，对上她涨的通红的脸，突然发现这样没有想象中的让人害怕。

“柔姐姐没什么事了的话，还是早些回去吧。”

“你赶我？越丹雪，凭你也配赶我走？”

越柔简直气坏了，不顾自己委婉的形象，起身来到越丹雪面前抬手欲打，却被刚刚引路的婢女映秋拦了下来。

“让开，你也配拦本小姐，我这个做姐姐的教训妹妹，有你什么事？”

“奴婢映秋，为公主身边六品尚仪女官，虽官位不高，但是训诫平民之女的权力还是有的，还望越姑娘自重。”

越柔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清平园，却在行至前院回廊时碰到了欲出府的温祈。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狂喜，眼睛一眨，眼底瞬间泛起了泪珠，大大的眼睛配上红红的眼眶，泪水要落不落，这样的越柔看起来可怜极了。

“阿柔给将军请安。”

温祈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说道：“起罢。这是要回去了？”

温祈向来对越府的人客气，越柔这一辈的小姑娘在他眼里都跟晚辈一样，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晚辈他从来没认全过。

“嗯，丹雪妹妹好像并不欢迎我的样子，我就不留在这里讨嫌了。”越柔声音里透露着委屈。

温祈却没什么反应，只冷漠的点了点头，便继续往门口走。

越柔有些着急：“将军，祖父很是挂念您，还说近日得了好酒想邀您品鉴。”

她着急的向前走了几步，温祈听到这话回头，淡淡的回了句：“得空罢。”

而此时中门大打开，越夏一进府就看到的就是温祈回过头去跟越柔说话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