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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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芬好奇地看着季凌初拿着电话在大厅里讲话,孙女讲的普通话跟电视里一样，甚至比电视里还要好听,不知不觉中,她的孙女都这么大了,想当初啊，她还小小一只……

越想，华芬就越觉得心酸,听村长说，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播放这个节目,只要有手机的人都能看到,她当时生怕他们忍不住来初初,就刻意把家里他们唯一的照片放在客厅,还拜托摄像师拍到。

他们看到了这么优秀的孩子，难道不想回来看看她吗？

华芬看着季凌初挺直的背脊，别过头擦了擦眼泪。

季凌初接到一个自称是什么香蕉台导演的电话,自我介绍说是薛英提导演的朋友，从薛导那边拿到她的联系方式，说他们有一档综艺,叫做《快乐向前冲》,是一档挑战类综艺，他们打算邀请她作为下下一期的嘉宾。

季凌初礼貌地回复她目前以学习为主，委婉地拒绝了。

刚挂完电话没多久，又有新电话进来。

季凌初接了好几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太出名的综艺。如果是今天之前,她为了奶奶，为了赚钱，不管说什么也会去参加一下，可是她有了更好的选择后，她全都委婉地拒绝了。

重新拿起蒋兴秀导演给她的名片，季凌初深呼一口气，直接拨打电话。

当听着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季凌初感觉到格外紧张。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紧张了，她能感觉到手心在冒汗。

良久，那边终于有人接起电话，是一个年轻不大，低沉冷漠的声音，“你好。”

季凌初赶紧自报家门，“你好，我是季凌初，蒋兴秀导演让我打电话给您……”

那边的声线直接改变了，“季凌初？”果然高冷范什么都是骗人的。

季凌初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激动，两人大概地聊了一下，那边就说直接过来给她办理转学手续，奶奶的住所也找到了。

如果不是蒋兴秀导演推荐的，季凌初甚至都觉得电话那头的人是骗子。

不过他说得对，如果她真的要参加比赛的话，势必是要转学的，也不可能丢下奶奶一个人在村里生活，她必须要让奶奶跟在她身边。

商定了一些细节后，何伟武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如果不介意的话，到时候开通一下微博吧。”哎呀，自从那天跟外甥女姜若意说了自己真香，并且拜托师哥蒋兴秀在那孩子面前多说好话，然后师哥回来后给他发信息，说那孩子似乎很想参加女团，让他等消息。

若意那丫头明明也有电话，但她就是不敢打，于是只好拜托他。

于是就千拜托，万拜托，等季凌初打电话过来，就说服她开通社交账号。

季凌初今天才去激活电话卡，所以还没申请社交账号，不过参加比赛的话，有账号会更好宣传一点，于是便道：“好。”

季凌初跟何伟武聊完后，出来便看到奶奶黯然神伤的模样，并偷偷抹眼泪。

她把手机塞到屁股口袋，蹦跳着出来，“奶奶，在干嘛呀？”

看到孙女忙完，华芬连忙收拾情绪，这孩子心思细腻，又敏感，好不容易便活泼了点，可千万不能再变回以前那样。

“在择菜呢，你那手机……不便宜吧？”华芬目光看向她屁股兜里的手机，无功不受禄，虽然他们家穷，但是人家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奶奶你放心，姐姐说这是别人送给她的，不要钱，不过等以后我有钱，也会送曼曼姐姐礼物的。”季凌初知道奶奶是担心她贪别人便宜，白白得到别人的东西。

华芬看她如此懂事的模样，欣慰地笑了笑，“好，你明白就好。”

季凌初找了个小凳子坐到奶奶身边，“奶奶跟你说个好消息，我们过两天要搬去大城市里住了！”

“你哪来的钱？”华芬疑惑地问道，想到之前她跟自己说的那笔钱，不禁紧张道：“你手里的钱，奶奶不是说让你留起来念大学吗？”

“奶奶也不是一定要住城里，等你以后赚大钱——”其实这几天，华芬听到村子里有些话不太好听，虽然大家都尽量避免当着她的面说，但是她还是听到不少闲言风语。

说他们家孩子到了城里跟老男人在一起，说不定那些钱就是老男人给的。

其实她不怀疑自家孙女，可她担心孩子被骗，万一她被城里的人骗了……

季凌初看得出来老人家非常担忧，连忙揽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奶奶别担心，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工作？华芬更担心了，难道是那种床上工作……她颤抖着手抓住季凌初的胳膊，声音发颤：“什、什么工作？”

“当然是正经工作呀，哎呀，奶奶你别担心，到时候我带你去看我工作的地方，好不好？”上次那四个记者来之后，她就感觉到同学们对她很小心翼翼，说话的时候，总是担心说一些不合宜的话。

所以自然也是知道奶奶担心的事情。

华芬还是不太放心，最后在季凌初的说服下，还是决定相信她，“如果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一定要跟奶奶说，知道吗？”就算是拼了她这条老命，她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孙女。

季凌初第二天就去办理转学手续，跟班上同学道别。

大家都特别舍不得，但是他们知道，像是季凌初这般优秀的人，是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小地方的。

更何况，如果真像网上说的，她会当演员，或者当偶像，那么他们还能再见到她！

“凌初，你以后有空一定要回来！”

“记得想我们！”

“好舍不得你，但是希望你能越来越好。”

季凌初站在讲台上，很感激地对大家鞠了个躬，“非常感谢大家的照顾，我不会忘记大家的，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的。”

煽情的话，其实季凌初攒了一箩筐，但是话到嘴边就感觉好矫情。

有些话，说出来感觉就变味了。

以后她有能力的话，一定会回报的。

提着书包，季凌初站在老旧的校门口，用手机自拍了一张，然后又拍了个全景。

上传到刚申请不久的微博账号上。

@一如初见：你好，再见。【图片】【图片】

这条微博像是一滴水滴落大海里似的，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季凌初也不在意，她只是想记录一下生活而已，所以才取了个不太显眼的名字。

回家把屋子该收拾的地方全都收拾了之后，季凌初背着一个书包，带着奶奶坐在家门口，等着何伟武的车子来接她们。

华芬依依不舍地看着房子，“真的要走了吗？”

季凌初抱住她，“等什么时候奶奶想回来了，我就带你回来，好不好？”

华芬幽幽地叹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还记不记得回来的路。

很快，何伟武的车子就到了。

乡亲们早就前两天就知道季凌初要搬走，看到有车子进来，忍不住过来围观，羡慕地看着。

季凌初跟着他们挥挥手，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上车后，车子很快就离开了，扬起一片灰尘。

众人唏嘘，命运从这一刻开始，便把他们分开了。

他们知道，也许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身份也可能会不一样了。

-

何伟武看到季凌初的时候，真的超兴奋，之前外甥女跟他提议，让他邀请季凌初参加《谁能百里挑一》，他不屑一顾。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苗子，看起来也没啥舞蹈基础，也还没见过她唱歌。

总之除了身体健壮外，长得不错，似乎哪哪都不行（虽然说长得不错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可是！最近他真的收到巨多私信，很多网友让他邀请季凌初参加他们正在筹备的大型女团选秀，他看着热度还行，托了关系找《互换人生》的总导演薛英提，想问季凌初的联系方式。

这一找就找上了在节目中出现的蒋兴秀，他的同门师哥，没想到对方一口答应下来，帮他问问。

其实当时他想着师哥那么看好这女孩子的话，在演戏上应该是有天分的，他又亲自上门找她，他这女团估计没什么希望了。

可没想到师哥竟然给他带回来好消息！季凌初想参加女团选秀，并且师哥还给他发了一段两分钟的音频，他打开一听，那如高山流水般的唱腔真的完全把他吸引住了。

声音空灵中带着一丝丝甜美，一点都不腻味，就像是夏天吃西瓜时，西瓜里含有的那甜味，让你感觉到爽，却没有糖的腻味。因为空灵，听着的时候，总感觉干燥的天气也没那么躁了。

他当时很没有形象地追问师哥：这真的是季凌初唱的吗？那个考试第一名，体育第一名，人缘第一名的季凌初？

话少的蒋兴秀师哥给他发了好几个省略号，才吝啬地发来一个字：对。

他当时真的如获至宝。

因为他们这档综艺已经举办了好几期，从一开始的101系列到现在的选七系列，经历过了好几年，观众都腻味了。

再加上版权本来就从韩国买回来的，人家原版就拍得很精彩，他们这边照葫芦画瓢，国情和审美不一致，有点画虎反类犬的效果。

后来慢慢改版，倒是比较适应国内观众的审美。

不过近年来各种选秀节目层出不穷，有些节目靠极品引关注，有些节目靠各种选手的私生活引人注目，有些靠‘炒旧饭’引人注目。

炒旧饭这个问题，其实他们团队有在商讨，是否还引进已经出道，或者说有名气的选手。

他们团队有两个不同的意见，一部分人认为，做节目本身就是需要流量，他们需要流量，有关注度的选手需要平台，各取所需，非常完美；但另一部分人却认为，往前几年都是这种模式，但这些人参加节目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爆火，甚至还不如导师们带来的流量。如果几年的噱头是：全素人。

会不会好一些？

何伟武是后者，他希望挑战新模式。虽然作为导演，压力很大，但是这何尝不是一次尝试？

所以当得知季凌初有这样的歌唱水平时，他悬着的心慢慢定下来。

开了个几个小时的车，终于到达目的地。

何伟武帮她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小区，附近有学校，超市，地铁，医院。治安和环境也非常好，不过租金并不是很便宜，一个月要三千五。

以季凌初目前的资金，扣除生活费，只够住半年。

不过看这环境，季凌初很满意，反正钱可以再赚，住的地方比较要比较好才行。

何伟武看着季凌初满意的模样，捏了一把汗，若意那丫头还说把她空着的那套别墅给季凌初住，那不把人家吓死。

而且影响也不好。

季凌初是从农村出来的，哪来的钱去住那么高档的别墅？

像是之前侵犯的事情，还有网友在怀疑季凌初是否被侵犯，要是哪一天季凌初被拍到入住别墅，网上肯定有更多的污言秽语。

好说歹说，若意那丫头才把别墅钥匙收回去。

“转学的事情，我已经跟学校打过招呼了，就在小区附近。”何伟武看她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也不再继续坐着，临走之前，他突然想到若意说要问她的微博，“对了，你开通微博账号了吗？”

季凌初连忙打开微博，让他看了自己的主页，零关注，几个僵尸粉，发了几条微博，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私人账号。

记下之后，何伟武便走了，走之前，他说道：“有时候事给我打电话，后天过来面试和参加海选。”如果不是自家外甥女，他可不会自己劳心劳力去帮一个选手。

当天晚上，季凌初的粉丝数量便多了两个粉丝。

何伟武给她找的是一所私立学校，虽然没有三美中学好，但是在这片区域内名誉还是非常不错的。校长对季凌初转学过来感到特别高兴，季凌初说说过两天要请假去参加比赛，校长一脸我懂的表情，二话不说直接批了。他笑呵呵地说道：“请多久都没问题，不过季同学有空的话，还是回来参加一下考试。”

季凌初拿着可以自己写日期的假条，很乖巧地说道：“好的，谢谢校长。”

-

终于，第七期《互换人生》终于要播出了！

吊了大家一周胃口的节目终于要播出了。

季凌初在剧组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被导演如此怒吼？她和林敏浩到底什么关系？

节目一开始，黎小悠没有出现，观众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只见季凌初坐上飞机，忐忑不安地来到剧组……

看完，大家心里只有：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她还有什么不会的？

宝藏女孩！

胡曼曼再次准时守在电脑面前，当看完这期节目后，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

我靠！她嗑的cp成真了！这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吗？

这导演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她的视频，镜头里，苏曼对着季凌初细细端详，穿着一身红艳古装的她，看起来性感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