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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刚进屋,楼上父母房间的灯亮起来。
董亚华没睡踏实,短短一会儿功夫,她居然做了个噩梦。梦里傅惠被男孩子骗得惨,惊出她一身冷汗。
醒来才发现虚惊一场,心脏跳得慌,她坐起来推醒枕边的傅晋:“老傅,我刚才梦见惠惠耍朋友被欺负了,我这心里乱得很,你说她不会……”
傅晋迷迷糊糊劝她:“你自己吓自己,一个梦而已,又不是真的。”
“我知道不是真的,就是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总觉得预兆不好。”董亚华拧眉头。
“迷信。”傅晋评价。
“惠惠一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吧?”董亚华算了算日子,眉头锁得更紧了。
“那你明天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傅晋拉了拉她,“别瞎想了,睡吧。”
“是得打电话问问,这孩子也真是的,一点都不念家,我们不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打电话回来。”董亚华定了定神,舒口气,“你先睡,晚上菜豆味道咸了些,我下楼喝杯水。”
董亚华下楼,傅真刚好关掉电视机,她心里咯噔一下,手上的泡芙下意识往背后藏,笑:“妈你怎么下楼了?”
“口干。”董亚华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径直走到饮水机旁边接水,不忘唠叨她,“这都几点了还没睡?看坏眼睛了看你怎么办。”
“我视力好着呢,两只眼睛都五点零。我这就立刻立、马上马滚去睡了。”她一溜烟往楼上跑。
“你轻点,叮叮咚咚吵死个人,你爸睡着了。”董亚华制止她。
傅真“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缓下脚步,放轻声音。心中却雀跃得很,暗自庆幸道:好险!蒙混过关!
隔日傅真还真没睡懒觉,倒不是她习惯有多么好,早起和早睡,她起码得做到一样,不然董亚华能念叨得她脑壳痛。
她揉着眼睛到院子,抽了一盆清凉的井水,整张脸埋在水盆里醒觉。
周骥从他房间出来,一眼就看见对面院子的少女。
她穿得十分淑女,粉色格子连衣裙,梳了个丸子头,脖颈后的肌肤,还有手臂和小腿,白的晃人眼。
偏偏躬着背十分不讲究形象,捧起水啪啪拍脸,显得豪放。
周骥趴在阳台上,饶有兴味瞧她,越看越觉有趣,双眸里不由自主聚了笑。
傅真洗干净脸,端着水盆去浇花,她对待花明显比对待自己温柔,一点一点轻轻淋土里,顺手拔了几根野草。
直到浇完花,傅真都没发觉他的注视,眼见着她要往屋里去了,周骥没找着顺手的,摸出一枚一元硬币丢过去。
硬币呈现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了傅真脚边。她顿了一下,才捡起来,昂着头朝周骥的方向看去。
他挑眉坏笑。
傅真将硬币往掌心里一收,意思是归她所有不还了。
周骥又从兜里摸了一枚出来,抬起手臂,要扔给她。
傅真作势拿盆接。
这时候董亚华突然从屋里出来,周骥反应贼快,立即蹲下身子藏起来,一秒消失不见。
多年的作战经验,傅真反应力也上线,瞬间放下盆装成没事人。
董亚华一无所觉,拿了把钥匙给她:“去店里拿瓶酱油回来,门就不关了,你拜托隔壁刘阿姨帮忙照看一会儿。快去快回啊,别磨蹭。”
傅真乖乖执行任务,不过不止拿了酱油,还顺了两包qq软糖。回来见到守在巷子里的周骥,她撕下一包qq软糖分给他:“礼尚往来。”
“算你有良心。”周骥不客气收下。
“有事?”傅真问他。
“一会带你去玩,去不去?”周骥说。
“玩什么?”
“溜冰,记得叫上陈灵锐。”
“李自俞组织的?”傅真精准破解这局关键人物。
虽然大多数时候出门玩是以陈灵锐做挡箭牌,但周骥一般不主动开口。
“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吧,先说好,她不来我不劝啊。”傅真表示。
“行。”周骥点头。
傅真叹气道:“哎,我怎么觉得有点罪恶感呢,我怎么能帮着不怀好意的人接近我妹呢?”
“是该好好反思一下。”周骥一本正经,“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
不安慰就算了,还火上浇油,傅真气得轻轻踢了他一下:“再见。”
晨风吹拂,少女裙角飞扬,空气中留下了淡淡的发香。
周骥摸了摸鼻子,轻轻笑出声来。
这边傅真一边高声道“酱油回来了”一边进屋,董亚华刚拨通傅惠的电话,她指了指厨房:“给你爸拿去。”
傅晋难得下厨,他最拿手的是一碗咸菜鸡蛋面。董亚华自己晒干后腌制的咸菜切成碎末,与鸡蛋一起炒后和在面里,味道很香。
傅真顺利完成酱油的交接,尝一筷子咸菜鸡蛋吃,对她爸竖大拇指:“有奶奶的味道。”
傅晋呵呵笑。
客厅里董亚华委婉问傅惠:“学校有没有男同学对你表示什么?”
电话另一端的女孩与傅真眉眼极相似,传过来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没有,我们专业男女比例1:7,男同学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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