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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禅短促地“啊”了一声,讶异地瞧着他。
过了一阵,她结结巴巴地开口:“您……您别开玩笑了。”
吓的连敬称都出来了。
“我为什么和你开玩笑?”何生楝笑了,揶揄她,“我可不会以欺负小姑娘为乐。”
才怪。
白思禅脸都快憋红了,终于憋出来一句话:“……可是这也太突然了。”
何生楝反问她:“哪里突然?”
白思禅说:“这和我理解中的不太一样……电影中啊,书中都有写,感情应该是慢慢培养出来的;我们才见了几面,你就突然这样说——”
“我现在不正是和你培养感情吗?”何生楝摸了摸她细绒绒的头发,微笑着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是在说,你突然就追求我,太草率了吧?”
白思禅的眼睛很亮,因为傍晚时刚刚哭过,现在眼角还是红的。
像极了小兔子。
何生楝慢慢地说:“思禅,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着,如果那天和你登记结婚的人不是我,如果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也不是我,咱俩如今还是陌生人?”
白思禅点头。
何生楝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旁侧的沙发上。
明明空间很大,但何生楝紧紧贴着她,将她困在这一方小角落中。
何生楝说:“如果以上都没有发生,那么今晚,你依然会在这里。”
白思禅迷茫地看着他。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读大一时,你是在北州训练营进行的军训对吧?”
白思禅点头。
“那时候我也在,你教官姓赵对不对?”
“……我不记得了。”
何生楝说:“你那时的教官是我朋友,他和我讲,自己手底下有个娇气到不行的女孩,一晒就蜕皮,只能天天病秧子一样待在树荫里。”
白思禅有些窘迫,解释:“但我真的没法晒啊。”
“我知道,”何生楝微笑着说,“我起初也以为又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姑娘,直到我亲眼看到那个病秧子。”
小姑娘穿着并不合身的军训服,帽檐下是一张白嫩嫩的脸;因为帽子大,头小,几乎半张脸都被挡了去。
单单是瞧见一张不点而红的小嘴巴,就令何生楝再也移不开视线。
没有人能描述出何生楝当时的内心想法——
如同寂寂黑夜中,炸开一朵烟花。
白思禅怔住了。
她说:“你这算是……见色起意?”
“我不否认,”何生楝说:“我还看了你打靶,枪枪中红心。我想啊,这哪里是病秧子,分明是神枪手啊。”
击中的不止靶心,还有他的一颗心。
白思禅羞赧:“我之前学过一段时间。”
“我给你连续送了两个月的花,但是你无动于衷。”
白思禅头低的更厉害了:“平时收的花太多……我都送去附近的小学了。”
a大每周三下午都有去周遭小学义务授课、科普计算机知识的活动,白思禅常常去。每次收到爱慕者送来的鲜花和礼物,能退则退,退不掉的全打包送到了小学里去。
她压根就不知道何生楝送过花。
何生楝叹气:“我就知道。”
他送了两个月的花,没有一分一毫的回应;恰逢父亲生意有变,何生楝便奔赴过去帮忙;原以为自己对着小姑娘只不过是一时冲动,直到两周前,他又一次见到了白思禅。
两年未见,她没有分毫变化,依旧是那样明丽,依旧是那样令他神魂颠倒。
何生楝没有说那么多,并不想把一个愣头青一样的自己剥出来给她瞧。他说:“你看,我用了两年多的时间,难道还算突然?”
“但是啊,”白思禅想了好久,“但是我应该还不喜欢你。”
“你是不是要给我发好人卡了?”何生楝捏了捏她的手,一脸平静,“我可以等你,思禅,我等你喜欢上我。”
白思禅懵了,这种事情还能等吗?
她踌躇:“那万一我永远都喜欢不上你呢?”
何生楝不答,反问:“你会喜欢别人吗?”
白思禅下意识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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