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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何如月道:“丰峻,我其实还看不透你。”

离开了那个“无须负责任的世界”,嚣张的丰峻不见了,那个惜字如金的丰峻又回来了。

他道:“带你去城墙,不是为了相互看透。”

“那是……”何如月不解。

“我想让你知道,人类的悲喜,换个世界就一钱不值。”

我去,毛姆看多了就这样?

其实何如月明白丰峻的用意了。他是想告诉她,陈新生有自己的解脱之念,死亡未必是全然的毁灭,重要的是活着的人怎样活得值得。

他不想让何如月被消极情绪霸占太久。

丰峻就是这样,或许是好意,但不愿意好好说。

似乎给予他人善意和温柔,在他看来竟是一种耻辱。

如果是别人,何如月会笑话他中二,但丰峻显然不是。他是认真地和人保持着距离。

某种程度上说,丰峻也许不是个善良的人,但他是个认真的人。

认真的人,是有力量的。

“丰峻,我还有个请求。”

“说呢?”丰峻等着他的下文。

“不要跟别人说我们昨晚见过陈新生。我以后会跟小蝶说,她爸爸是因为太思念妈妈,追着妈妈去了。”

丰峻望望她:“不怕我又食言?”

前情未忘啊!

但是,何如月不想追究了。

“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何如月道。

丰峻目光炯炯:“你的确天真。”

何如月:“希望你不是的确冷酷。”

回到梧桐树下,丰峻站定:“就到这里,我进去了。”说着就要跃身而上。

被何如月一把拉住:“为什么总要像个猴似的,不能大大方方走大门吗?”

丰峻回:“要是你能跳上去,我就可以大大方方走大门。”

什么意思?

何如月愣神的一瞬间,丰峻已经挣开她,跃上了围墙。然后几个腾跃,上了锅炉房的屋顶。

丰峻在屋顶上高声道:“快回吧,食堂要开饭了!”

何如月仰面望着他,突然就笑了。原来他是怕和自己一起进厂门被人说。

这位“才俊”同志,居然还有点幽默感了。

难得。

回到厂里,何如月发现陈新生的死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在食堂吃饭时,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徐秀英特意和何如月坐一起,关心地问:“如月,他女儿还在你家呢,你可怎么告诉小孩子啊。”

若是一开始,何如月定然心乱如麻。但现在哭也哭过了,喊也喊过了,陈新生就是那艘船,走远了,望不见了,何如月已经能心平气和地看待他。

何如月道:“之前已经说她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小孩子心里也猜到的。我打算带她回家拿点东西,然后再找机会告诉她。”

徐秀英叹气:“可怜的丫头,希望看在补助的份上,亲戚能改变主意收养她。”

“补助?”何如月停下筷子。

似乎自己离开的那一个小时,事情有了变化?

徐秀英奇道:“你不知道?上午许厂长找你们黄主席说的,说厂里给这孩子补助到十八岁,从工会出。”

“是吗?我上午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居然就不知道呢!”

何如月是真的松了口气。

只要厂领导发话,将陈小蝶的补助定下来,民政局那边组织街道协调就更有对照。

而且只要何如月还在工会,陈小蝶就吃不了亏。往后有物价飞涨的话,何如月还可以给她申请随涨,也算能减轻卢向文和祁梅的抚养负担。

于是她道:“陈小蝶家亲戚不愿意收养她,回头让民政局和街道做主找人家。”

徐秀英叹道:“那可要找个好人家,不能让小孩再受罪了……”

话音未落,隔壁两桌大声吵了起来。

“不是没可能好吧,说不定陈新生就是在牢里被欺负了,扛不住才上吊的。”

“他是在看守所好伐,你懂个屁,当警察吃干饭哒?”

“哦哟,我是不懂。我又没去过。你去住过的?”

不可开交,眼见着就要撸袖子打起来。另一桌的戴学忠挺身而出,当当当敲着饭盒走过来,吸引了一众目光:“你们都懂个屁!陈新生是去和他老婆团聚了好吧?”

“团聚?阴间团聚啊!”

戴学忠笑道:“看你们这些没文化的,连恩爱夫妻共进退都不知道。陈新生和他老婆天天吵架吧,但人家为啥还能那种死法,说明床头吵架床尾和!人家私下感情还是很好的!老婆被他失手杀了,你说后不后悔,你说愧不愧疚,你说是不是万念俱灰!”

众人纷纷点头:“有点道理。”

只有何如月心里有数,什么“万念俱灰”,一听就不是戴学忠的水平,肯定是丰峻教他的。

戴学忠见自己得到赞同,更来劲:“陈新生为什么在拉到大西北去的前一天上吊,那是想死在这里,不想死在西北,他肯定是想和老婆葬一起!”

“咦,这个合理!”

“搞不好真是这样!”

职工们纷纷附和。戴学忠也被自己说服,觉得这就是真相。

何如月不由去寻找丰峻,却望见不远处,丰峻还是慢条斯理在吃东西。像是有感应一般,他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何如月的目光。

丰峻淡淡地笑了一下。

何如月了然。

就让这个版本的说辞成为“标准答案”吧。

别让陈小蝶在失去亲生父母的同时,再背负太过沉重的枷锁了。

挤在水龙头前洗碗时,旁边一个女职工转头望着她,突然说话:“何干事,你真是好心人。”

何如月转头一看,却是第一天上班时,堵在自己办公室哭闹的那位遭受家暴的梁丽。

“梁师傅啊。”她打起精神,跟梁丽打了个招呼,却望见梁丽眼睛下有一块乌青,不由问,“怎么了,你丈夫又动手了?”

梁丽不以为意:“哎,那猪狗不如的东西就不说他了,狗改不了吃屎。”

何如月有些气愤:“你可不能纵容他。要么让他戒酒,不然喝多了还会打人,你不能总是逆来顺受啊。”

梁丽不由伸手摸了摸眼睛下的乌青,嗞着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还是很痛的。

“谢谢你啊何干事,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梁丽将饭盒里的水朝旁边甩了甩,甩在另一个女职工身上,惹来一顿咒骂,但她却不以为意,凑过来低声道,“何干事我跟你说,她们那时候传些奇奇怪怪的,说你不正经,我就帮你骂她们了。但是你不用谢我的,我愿意帮你说话。因为你是好人!”

何如月哭笑不得,但还是很诚恳地说:“谢谢你啊。不过以后不要骂人了。时间久了,大家都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拎着饭盒走回行政楼,想着梁丽刚刚套近乎的话,何如月还是觉得好玩,一边想,一边摇头。

可刚一踏上楼梯,何如月突然想起了什么。

上午费远舟在车站上跟她说陈新生的死讯,当时有一句很重要的话,竟然被她忽略了。

费远舟说:“……你帮了他那么大忙,连我们局里的老同志都说,整个中吴市公安局都解不开的悬案,被吴柴厂一个工会小丫头解开了,你看看,多不容易,多幸运……”

如此说来,费远舟把自己的提示告诉了局里人?

那知道自己是“提示者”的,并不只有费远舟和丰峻,还有市公安局的其他人。

中吴这个江南的工业城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尤其是市里的这些机关企业,都是盘根错节、关系复杂。话题是周一突然发酵的,那很有可能,是周日亲朋好友闲聊时,某个市公安局的人员随口说起了此事?

何如月回到办公室,将饭盒放进抽屉,出神地想着这事。

隐隐地,她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丰峻。

“老大——老大——”

刘德华紧赶慢赶,向香樟树这边跑。也不知道是不是蔫久了,好不容易跑到树下,腿一软,摔了个嘴啃泥。

围坐一圈的小青工们一阵哄笑:“没发奖金呢,别急啊,哈哈哈哈!”

还是郭清上前将他拉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今天吃饭怎么没见你啊?”

刘德华摸了摸门牙,还在,也没摇,总算放心了,嘟囔道:“这不是干大事去了嘛。老大交代的大事。”

丰峻从水龙头那边洗了把脸,雪白的毛巾搭在肩上,顺手抹干了脸上的水珠,问:“没什么大事能比得上吃饭,往后吃饭还是得准时啊。”

又对戴学忠道:“去我工具箱里拿个苹果给他。”

得到关怀,刘德华十分感动,眼巴巴望着丰峻:“老大,我跟你汇报?”

丰峻蹲下来,难得的轻松:“没事,你直接说吧,让大伙儿都听听。”

“前几天不是有坏人在厂里传何干事的坏话嘛,我打听出眉目了。这坏人,就潜伏在何干事身边!”

“谁!我剁了他!”戴学忠托着一个苹果出来,一听这话,瞪圆了眼睛。

“哎哎,先把苹果给我再剁!”刘德华一见苹果,眼睛都放光了。

戴学忠将苹果抛给他,就地坐下:“何干事可是帮我们职工说话的好人。人家大姑娘带小姑娘,陈新生家那丫头,愣是带了快一个月了吧,咱们厂谁有这好心?谁还说何干事的坏话,那就是缺德!”

“对,刘德华快说,是哪个没□□的这么缺德!”

丰峻也歪着头看着他,在等他的答案。

刘德华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好甜!甜到一想起那个没□□的,就更生气了。

“就是周文华这狗日的!”

一听是周文华,小青工们顿时就炸了:“娘的,何干事是他下属啊,哪有这样不爱惜下属的,他是不是人啊!”

“老子看他娘里娘气阴里阴气鬼里鬼气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没几把的,没想到还没□□!”

“他什么来头啊。占着茅坑不拉屎,平常也没见干活,傅建茗要个补助都能卡好久,他怎么能当副主席的?”

丰峻开口了:“他局里有人。”

“老子阴间有人,老子还认识阎王爷呢。”青工们又叫起来。

丰峻又问刘德华:“你确定是他?这事不能搞错。”

旁人义愤填膺时,刘德华已经三五下把偌大一个苹果啃得只剩了个核,拼命咽下最后一口,刘德华道:“错不了。我刚从三分厂回来,找了那个扫厕所的。”

“就是在食堂对着何干事放屁的那个保育员?”戴学忠问。

“没错。”刘德华道,“我打听了好几个车间,发现最先知道的,都是早上上班送孩子去托儿所的,我就把目标锁定在托儿所,这不,早上再跑一趟三分厂,就什么都清楚了。”

丰峻眯起眼睛:“原来如此。她进厂当保育员本来就是走的周文华的关系。”

刘德华惊讶:“老大你这都知道!”

突然,刘德华像是想起了什么,乐道:“怪不得她见到我,就像见了阎王,是不是老大你教训过她?”

丰峻淡淡地:“那不是脏了我的手?”

旁边有个小青工清了清嗓子:“欺负何干事,就是跟咱们的奖金改革制度作对,就是跟咱们做对。我也没怎么她,谁让她不带孩子老偷懒,躲休息室织毛衣,我就在她毛衣篓里放了两癞哈蟆,把她给吓的……我跟她说了,去给何干事道歉求原谅。求不到,明天就是放水蛇,再求不到,后天就是赤练蛇,她差点当场就瘫了,娘的,我还以为她很厉害呢。”

戴学忠乐了:“原来是你干的。哈哈哈哈我说呢,那天跟死了爹似的从行政楼出来,第二天听说就去三分厂扫厕所了。”

郭清却是小青工里很有脑子的一个,问:“哎,既然她是周文华的人,怎么肯跟你说的啊。不怕把周文华抖出来,她更没好日子过啊?”

刘德华一怔,他光顾享受胜利果实了,就没细想这层。

倒是丰峻明白。丰峻冷笑一声:“调那么老远去扫厕所,周文华也没捞她一把,心里有气。”

说着丰峻抬腕看了看表,站起身拍拍手:“到时间了,大家都回岗位上干活去,不能让人瞧不起啊!”

“好嘞!”众人吆喝着,干劲十足地站起身。

刚刚那小青工意犹未尽,嚷嚷道:“老大,要不要我给周文华那老家伙也塞两条蛇,吓死他算了。”

丰峻拍拍他:“不用了,你们都好好工作,剩下的,我自己来。”

对付周文华这样的老油条,两条蛇是不管用的。他靠山强、脸皮厚,要想扳倒他,需要用非常规手段。

丰峻需要等待机会。

如果等待不到,那就制造机会。

周文华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他发现这事居然没让何如月受什么影响,有点郁闷,但上午何如月突然接了个电话就跑出去,后来就没回来,他就很好奇。

这小丫头不服管,还喜欢抢功劳。他不喜欢。他喜欢围着他转,会拍马屁的。

下午工厂礼堂的负责人过来申请买灯,被周文华逮着,人模狗样又莫名其妙地训了一通话,又把人打发走。

负责人:草,我就是要给礼堂买几个日光灯管,而已!

周文华不管,你草你的,他玩他的。玩走了礼堂负责人,他开始琢磨何如月。

“小何,回头要是我不在,老黄过来报销日光灯管钱,不许给他签字啊。”

何如月奇了:我啥时候有报销签字的权利了?

但嘴上还是公事公办:“周副主席开我玩笑呢,我也没有给他签字的权利啊。”

周文华眼珠一转:“那我不是怕你认不清自己身份嘛。”

何如月也不客气:“我认不清,财务科认得清。没有黄主席签字,财务科也不会给报的。”

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堵心呢?这不就是暗示他周文华其实也没有签字的权利吗?

在新人面前装什么逼呢?

周文华不痛快了,反正他也没有痛快的时候:“我说话你就听着,怎么百句百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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