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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雪从男人无波无澜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令人胆寒的怒意。她抖了抖,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躲,男人的双臂却死死的禁锢住她。
仿佛这一次,她若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便要和她同归于尽一般。
这个男人,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告而别,伤的触目惊心。
早在穿越之前,苏樱雪便知道,自己有病。她有很严重的情感认知障碍,她一方面渴望纯粹而热烈的爱情,另一方面得到后,情绪往往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能理智的对待周围的人,坏的时候便会控制不住自己,选择性逃避。
她看过心理医生,当时医生是建议她积极治疗的,因为她这种精神性疾病已经严重到,随时会恶化到抑郁症的地步。
很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治疗,便穿书了。大楚朝没有心理诊所,没有人疏导她的情感,不过好在,穿成了个吃穿不愁的大小姐身上,上有爹娘爱,下有丫鬟伺候。
咸鱼当习惯了,她以为自己早好了。
哪成想,爱上简玉珩,恨上了曲华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理疾病快控制不住了。
她是个成熟的成年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着简玉珩,明白自己对他的占有欲,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用悲观情绪的去猜测他们的未来。
于是,两年前,她明明那么爱简玉珩,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模糊不清的拥抱,她便把他想成了渣男,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那时她的病发作,她不可抑制自己的去猜想简玉珩和别的女子有什么勾当,这种悲观的心理便如野草生根,驻扎在她脑子里,肆意生长,最后自己也当了真。
事实上,她何其通透的一个人,如果仔细思考那天晚上细节,如何会误会?可是她给不了自己在感情上的冷静和清醒。
这一次,也是如此。她明明可以有很多机会和他相认,但是独独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从他的世界消失,其实她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样做,只会把眼前的男人伤的支离破碎,但是她控制不住的自己疯狂的恐惧情绪。她怕他受牵连。事实上,即使他受了牵连又如何,此刻抱住她的这个男人,最愿意看到的是和她一起面对困难,而不是她一个人在前面孤勇抵抗。
她清楚自己做的是错的,然而控制不住。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前世,楚随风那男人曾说,她是个莫得感情的人。
她何其有幸今日能反驳他,自己有爱情,但是在这段感情中,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清楚,这种病,只会害了一个又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苏樱雪抱着简玉珩,男人的呼吸清冽淡爽,肩膀宽阔厚重,眼神缱绻深情,她怔仲了会儿,心中的负面情绪消散没了影儿。
他在等她解释,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爱他,他也爱她。即使清楚的明白自己就像个炸弹,她也自私的不想放手。
苏樱雪潋滟的眸子闪过一抹痛色,容她再自私一回,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情感认知障碍什么时候会爆发,但是她自私的想要在自己清醒的情况下拥有简玉珩。
“简大哥,对不起,从今往后,我发誓再不会与你有下一次不告而别。”苏樱雪掰开简玉珩握紧的双拳,与他的十指交握,这一声对不起从心底发出,认真而诚恳。她是再给他保证,也是再给自己警告,若真有下一次,她便真当不起他简玉珩的妻子,担不起他深沉的爱。人心肉长,她没办法一次又一次的伤他心肺。
简玉珩虎躯一震,手指紧紧的扣着她的手,眼睛充血,他细细的回味着她的话儿,这一次,他能再相信吗?
已经两次了,肝肠寸断过两回了,简玉珩觉得,没有比他更难的男人。可是怎么办?苏樱雪这女子就如他这一生的软肋,尽管此刻他气恼的恨不能把她揉碎吞入腹中,但是看着她低垂的头,听着她柔声细语的道歉。
他便毫无原则的心软了,愤怒、责怪这些情绪轻易的被一扫而空。
“简大哥,你先坐下,让我帮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好吗?旁的事情我一会儿为你解释。”苏樱雪埋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的问。
酥香软骨入怀,娇声细语萦绕在耳,简玉珩眸中现出一丝暗色。
小娘子拉着他的手,央求的问,他却心猿意马,魂不知所踪,任她拉着他的手站起来,神情渐渐的变得晦涩。
苏樱雪牵着简玉珩的手,走入屏风内,床头放着自己随行带来的包裹,她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御赐的金疮药,和一些经过高温熬煮消过毒的布条。
这是她提前让翠兰备好的,知道他此次灵隐寺之行,凶多吉少。备着这些东西,总是能用上。
简玉珩听话的任她牵着,坐在了床沿,苏樱雪拿着手上的布条便要为他清理伤口。
正在浮想联翩的简状元,此刻眼神深邃,指着自己的腿,勾唇:“娘子站着给为夫处理伤口多累,坐这儿吧。”
天呐!狗男人被她□□的越发不知礼义廉耻了肿么破?
苏樱雪脸上有些羞红,她惯是个装腔作势的样子,在别人面前装的自己很开放,作天作地的样子,其实也就是个绣花枕头,狗男人如此撩她,她竟有些不好意思。
“这.....”
“哦,娘子说消失便消失,说出现就出现,把为夫当什么了?为夫连这都不与你计较,只让你坐着给我疗伤,也不行?”简玉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重伤的男人惹不起?眼看着他又要旧账重算,苏樱雪哪还能安生的站着,总归是她理亏,他如今便是要让她跪着她也不敢有二话儿的,老夫老妻的人儿了,不就是坐着疗伤吗?只要他能消气儿,他如今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样想着,她听话的坐在他的腿上,一双素手掀开他的伤口,开始涂药,包扎。
眼前的伤口,刀痕深可见骨,苏樱雪眸中闪过一抹痛色,愈发小心的为他上药,一双洁白柔嫩的素手,轻柔的在男人刀口的位置涂抹。
简玉珩看着她既小心又心疼的模样,眼内的火热更甚。
她埋着头,一缕青丝搭在他的鼻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把他整个人笼罩住,某些不可说的地方便这样瞧瞧抬起了头。
强压住心头的悸动,简玉珩此时眼内隐忍又火热。
苏樱雪倒没如何察觉男人的异样,只认真的帮他包扎伤口,男人此次遇袭,是武国公联合英国公设的圈套,派出府上最精锐的护卫,目的是为了把简玉珩为代表的一系列变法派,赶尽杀绝。
《嫡女为凰》这本小说,对吏治改革只有寥寥几句描写,但真正实行下来,艰险重重,如今日类似的暗杀还有很多,男人不仅要在朝堂上与勋贵一族的代表博弈,回家了也极可能连个安生觉也睡不了。
苏樱雪包扎完简玉珩身上的伤口,抬起头,细细打量他。俊脸此时露出青色的胡茬,眼睛虽然熠熠生辉,却显得格外疲惫。
她与他分离的这些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樱雪抬手,描绘着他愈发瘦削的脸部轮廓,心疼的要命。可是眼下并不是花前月下的好时机,他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她解释,她也需要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他,与他相互商量。
屋内的红烛,摇摇曳曳。
苏樱雪凝望了男人许久,终是开了口:“简大哥,你可知我如今是何身份?”
简玉珩一凛,身子终是坐正,一双琉璃似的眼珠盯着她的,沉声问:“岳父岳母灭门之仇和长宁侯府与有关?”
他本就是个通透聪明之人,从曲家大姑娘掳走自己,到与娇妻别后重逢,时间地点联系在一起,便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雪儿不会无缘无故炸死在苏宅,她虽有过一声不吭就消失的前科,但是明明他北上科举之时,一切还好好的,如何会突然消失无踪,唯一的原因,便是苏氏灭门这件事儿。
她是为了苏氏满门的灭门之事,不告而别。
苏氏一门灭门后,他曾经亲自查过,当时他悲痛欲绝,根本不相信雪儿会死,吩咐影字号的影卫彻彻底底的查。
却均没有查出她还活着的消息,她明明没死为什么查不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必是有那权势滔天之人,把雪儿已死的证据抹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丝毫破绽。
拥有这样权势的人,想来也就京城那几个世袭罔逆的勋贵及高官了。如今雪儿与曲家大姑娘一同出现在灵隐寺,十有□□便是与长宁侯府有关。
苏樱雪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家相公便已经猜到前因后果,他一向聪明,一点就通,苏樱雪冲他无奈一笑,点点头,眼神陷入回忆:“三个多月前,我从苏家那场灭门的大火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长宁侯府侯夫人的车上,因装睡偷听了侯夫人与仆妇的谈话,原来我真正的身份竟是长宁侯府的嫡女,当年母亲与侯夫人崔氏生的孩子互换了。”
“所以你才是曲家真正的嫡女。那曲家大姑娘为何……?”简玉珩脸上满是震惊,他猜到妻子此番身份必不简单,却万没有想到却是一出狸猫换太子。
“简大哥想问,为何如今曲华裳还是曲家嫡女是不是?”苏樱雪见他点点头,这才把侯夫人在车上与王嫲嫲的谈话娓娓道来。连带着这些日子在候府的经历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简玉珩听完,眸子变换不停,待听得雪儿对那曲华裳阴私手段的描述后,脸便彻底冷了下来。
难以想象娇妻与如此心肠歹毒的女子涡旋了这么多天。
若是今日,他没有阴差阳错的与她见面,指不定哪天便要被那曲华裳暗算了去。雪儿他了解,小聪明是有,但是真论内帷阴私手段,却是万没有经历过的。
且那曲华裳看起来确有怪异,苏氏灭门暂且不提,单就只论今日之事,他怀疑她精确的知道自己今日被暗杀的时间地点。并在最关键的时刻派人潜伏在密林救下自己。
方才在曲大姑娘房内,他记得她曾说过一句话“从武国公府舅母那儿听说他今日遇刺之事儿。”
那问题便来了,武国公府的二夫人如何得知他会遇到刺客呢?
虽他此次遇刺确实与武国公有关,但他不信武国公那样一副小心谨慎的性子会把杀他这种秘密勾当告诉一介妇人。
曲大姑娘在撒谎。
还有一个疑点,她看自己的眼神,既爱慕又充满笃定,在她如此算计他,强迫他娶她之后,她的眼神依旧没有变过,她似乎特别笃定自己将来一定会爱上她。
为什么会有这种优越感?
她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仿佛,她是个巨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身下,而他便如一只蝼蚁,一言一行都被她了如指掌。
简玉珩眸子愈发深邃,他想起之前他在柱国公府与她偶遇的场景了,她找到他似乎也是这么容易,仿佛提前知道他的行为一般。
天知道他当时仅仅只是因为烦闷才从前厅走出来闲晃,自己都不知道将要前往何处。何以她会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
然而,她就是知道,她就如一个先知一般,熟知未来。
这个想法从简玉珩脑海内冒出来的时候,他猛然一惊,身上出现一片凉意。
看着娇妻柔嫩的面庞,脸上浅浅的梨涡,忽然觉得庆幸,若那曲华裳真如他分析猜测的那样乱力怪神,他难以想象,雪儿如何在她眼皮下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简玉珩抬手,一双布满深茧的手掌,抚摸在苏樱雪的脸上,入手是细腻柔嫩的皮肤,他的眼神越发莫测,心内翻江倒海,若是他再晚一点找到她,她会不会便真的被曲家大姑娘悄无声息的整死?
想到有这种可能,他有一秒钟怒意冲破理智,甚至想立马冲出门去了解了曲华裳那妖孽的性命。
简玉珩忍了又忍,这才松开弯曲的手指。
“雪儿,候府有曲华裳,便是危险,你今日还是随为夫回府吧。”
苏樱雪坐在他身前,愣了片刻,收起嘴角的缱绻,苦笑:“简大哥,你当下处境也很危险,若是我同你回府,他日此是你的软肋,别有用心的人必会从我身上对你下手,到那时,你可还能顺利的在朝堂中毫无后顾之忧的革吏治,斩勋贵?”
简玉珩震惊的睁大眼睛,她比他想象的聪敏的多,他此时正处于变法关键时期,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的周全尚不能顾,她跟着他未来必也是刀山火海过,水深火热中。
“可是……”简玉珩迟疑了会儿,潋滟的俊眸多了些踌躇。
“子都,你可能太小看我了。”苏樱雪第一次唤了简玉珩的字儿,她从他怀里坐起来,一脸郑重的说:“我知你如今为何担忧,曲华裳心肠狠毒,计谋百出,但是她同样困囿于内帷之中,受长宁候府大家长的管制,这于我便有空可钻。侯爷爹娘如今留着曲华裳嫡女之位,无非便是想靠她与三皇子接亲,谋取利益。旁的亲情之类便再也没了,经过我这些时日的经营,长宁候府爹娘、兄妹对我均是友善、关心。如此我便能在候府得到他们的帮助,若是曲华裳对我再起歹心,也有一争之力。”
苏樱雪说完,见简玉珩仍旧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继续劝:“况曲华裳又不是那等三头六臂之人,子都哥,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
简玉珩眼眸暗了暗,看娇妻胸有成竹的笑容,心中的担忧终是脱口而出:“雪儿,你想的太简单,我怀疑这曲华裳如今已不再是曲家嫡女。而是经历了那起子怪力乱神,变成可预知未来的鬼怪!”
乍一听这话,苏樱雪身体一僵。
简玉珩只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继续道:“为夫与曲华裳见过两次面儿,种种细节仔细分析,竟觉得她似能未卜先知,你且不要不信,为夫虽没有真凭实据,但察言观色却是会的。那曲华裳从始至终,表现怪异,举止不能用正常行为解释,这便是疑问。况,苏氏灭门之时,你也说了,若你真的死了,最终获利者便是她,可她为何会算到自己身世,又为何会恰恰赶在崔氏接回府你当天派人灭苏氏满门。这一切,来的太凑巧,事出反常必有妖。”
霍,有这种推理能力,你确定不是我的穿书伙伴吗,亲?
苏樱雪睁着一双大眼睛,惊讶的在他相公睿智的俊脸来回打量。还好她没和这个妖孽为敌,不然被他仔细分析自己的言行举止,那也是要被扒出马甲来的。
“所以相公认为我待在你身边便能保证自己万无一失?”苏樱雪反问道,看简玉珩点点头,不赞同的撇撇嘴:“我若没说错,这曲华裳如今倾慕与你,她若知道我其实才是你真正的妻会如何?养了她十七年的爹娘是我爹娘,求而不得的男子是我相公,相公认为,她可会恨毒了我,用那起子预知未来的能力与你我同归于尽?”
关心则乱,苏樱雪的顾虑何尝不是简玉珩所忧?但是放她一个人身在狼坑,他又如何放心。
简玉珩正欲开口,眼前的女子突然往他怀里钻,两人距离越发近了,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呼吸一滞,出气声儿变的粗了些,两人目光交错,一个深邃,一个娇羞,烛光微黄,一室温情。
苏樱雪轻启樱唇,脸上散着不自在的红云,撒娇道:“相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你我相认,我若无法对付曲华裳,不还有你,我明你暗,夫妻联手,总能尽占先机。况相公如今仕途危险重重,若那曲华裳真预知未来,我在一边盯着,总能与相公互换信息,你我夫妻本一体,互相帮助,共渡难关,才是真正的患难与共。”
娇妻的嘴唇一张一合,靠在他身上,绝美的脸上红霞朵朵,一双水润的眸子,仿若秋水,低头能闻见她身上散发的阵阵茉莉花香,简玉珩似是受了蛊惑,不自觉的低头,唇便这样一丝一丝的接近她的。双唇交叠,灵魂这才有了安放。
他明白,妻子是在用色you哄他答应,尽管如此,美色当前,此刻他也失了理智,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苏樱雪与简玉珩相认的这天晚上,他们两人都没有睡,一晚上的相聚太短,除了互诉衷肠,抵死缠绵,还有对未来的计划。
以苏樱雪现在的处境,她是真的不适合跟着简玉珩回去,属于原身的殊荣,她要一点点从曲华裳身上夺回来。再观简玉珩目前的处境亦是步步为营,处处危机,他有他的战场,她有她的争斗,只是经历此次重逢,他们便再不是一人孤身奋斗,心中有爱,何处都能安放。
简玉珩与苏樱雪大致说了下,他当下处境,男人如今身处高位,带头变法,早已成了众矢之的,一言一行皆在勋贵世家眼线的监视下,好在他也不是完全被动。早在变法开始之时,圣上便把朝廷一部分暗卫交到他手上,除了负责他的生命安全外,还专门搜集官员们藏污纳诟的证据,武国公和英国公近日为何急着派人追杀他,盖因他手上掌握了他们贪污受贿的重要证据,才下了狠手置他于死地。百足之虫,虽死尤僵,简玉珩和当今圣上都明白这个理儿,世家勋贵存在这么多年,想要一网打尽何其困难,这其中各种艰难只有经历过才能知道真正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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