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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星河被发现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而且因为腺体被玻璃割伤得非常严重,修复腺体的手术进行了一整个晚上,几近早晨才完成。

所幸是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何理结束手术后继续在骆星河的病房待了一天一夜,直到骆星河睁开眼。

他觉得很有必要跟骆星河讲一下这样的严重性,这样伤害身体就算身体素质再强也挡不住腺体损伤,还真的是多亏暗黑属性自身携带的强大愈合能力,手术过后恢复的速度比正常人快得不止十倍。

醒来也不嗷嗷叫的。

就算如此也不能这么伤害自己啊,年纪轻轻的,感情问题怎么就看起来那么难呢。

所以他很有必要讲一下这两人这样的问题,身为一个双面间谍医生,真是操碎了心。

一个发烧一个自残。

恩爱也不是这样秀的。

骆星河睁开眼就看到何理脸上的面无表情,默默的转移开视线。

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被固定座椅固定在病床上,脖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动弹不得,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原来他来医院了。

哦?他被救了。

似乎感觉到何理的冷气压,他也没打算开口,继续沉默。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肯定会被说,也知道路家主和夫人还有何理为了他可以回去王室有多关心他,这些年暗中保护了他确实很辛苦,可他却偏偏把自己的腺体割了。

“……”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待了半个小时,何理先打破了这样的尴尬。

“殿下,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割断了腺体神经你就真的没有了信息素气味,再也没有alpha可以跟你配对。先不说有没有alpha跟你配对,你的信息素没有了就会让你的暗黑属性很难觉醒,这样你是继承人的胎记就很难出现。”

“这些年我们一直保护了你就是为了让你回去,不为什么,就因为王后当年对我们有恩。所以路家主和夫人才让你和路游在一起,你的信息素淡不会刺激路游的寻偶症,对你们都好,也是能让你们安全。”

“但真没有因为你的暗黑属性你们闹成这样。”

“我也没想到你们彼此都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有聊过。”

何理站在病床边看着靠坐在床头的骆星河,天知道他在做手术的时候看到骆星河后颈的腺体神经已经完全被割断的情况,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omega的腺体是那么脆弱的位置,要是再狠一点大动脉都被割断,医术再好那都无力回天。

虽然现在弥补腺体的技术已经很完善,但是这样的损伤程度很难说还有没有恢复的机会。

而且路游和骆星河两人的信息素真的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相当于如果他们没有了彼此,这辈子就再也遇不到另一半。

骆星河垂眸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玫瑰花纹身,刚做完手术的脸色苍白,精神缺格外的好,仿佛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一场解脱。

就连后颈的疼都在告诉他这就是解脱,早就应该这么做的,为什么他还那么执着的跟路游硬碰硬。

路游不都说了就是因为自己不坦诚才讨厌的自己,那他的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记忆被抹去还是一次又一次选择最偏激的方式,他真的没救了。

要是他之前选择跟路游坦白他们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的性别缺陷,不仅如此还连累了路游。

不过现在好了,他割断了腺体不再有信息素气味,路游靠近他就不会难受了,就算路游发情也不会因为害怕他而躲起来。

他会重新追求路游,用另一种方式。

“无所谓,有没有都没有关系,没有路游我要这个位置做什么,我只要路游,其他的我都无所谓。现在没有腺体的我不就是最适合在路游身边的人,也不会让路游出现寻偶症让他生病,现在的我们才是绝配。”

何理:“.....”所以是什么让这位殿下回头是岸了,当然现在为时不晚,就是这个手段有点残忍:“其实殿下你也没必要这么对自己的,洗掉信息素这项技术我已经掌握,你跟我说不就得了,还是无痛的。”

骆星河轻轻的抚摸着玫瑰花纹身,像是在抚摸着什么珍宝似的:“这样路游会心疼我,你懂什么。”

何理:“......”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但你还是让少爷伤心了,万一少爷还是不理你,你不就亏了。”

“我这个会有什么后遗症吗?比如虚弱无力昏倒,比如手不能抬,比如咳嗽不断?”

何理:“......可能会隐隐作痛,暂时不能吹风。”

“那也挺可怜。”骆星河望向窗外胸有成竹的模样,仅一夜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他盲目的自信:“路游肯定会觉得我可怜,然后心疼我,就算表现得不明显,肯定是口是心非,之前我被烫到手他都很心疼。”

何理:“……”这位殿下哪来的自信,顿时间无fuck可说。

“那我这里还可以咬吗?咬我这里我会怎么样吗?信息素还能进来吗?还是路游咬我的话他可以缓解发情热吗?”

何理表情越来越微妙,为什么他有种这个殿下自残后莫名的膨胀:“......腺体可能需要半年的时间来修复,你割得太彻底了,暂时不能碰。”

不过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还可能会是好事。

骆星河面露遗憾:“万一路游忍不住呢?”

何理对上骆星河真实询问的眼神,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那就不要咬,亲一亲呗。”

“万一路游发情还是不愿意碰我呢?”骆星河略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他摸了摸玫瑰花纹身的位置,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有些慌张:“对了何理,我们俩的暂时标记被我这么一割是不是没了?”

“你自己的信息素都没了还能有少爷的吗?都没了。”

“那我还是路游唯一的omega吗?”

“……不是殿下你自己割断腺体的吗?这个得问你怎么想的。”

骆星河对上何理的眼睛,何理笑而不语。

他抿了抿唇,好的,自己作的死自己扛。

“路游是真的闻不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何理笑得有点神秘:“也许。”

“那这样我靠近路游就没有攻击性了对吧?”

何理点头:“嗯,因为你的信息素暂时闻不到了。”

“那我几时可以出院?”

“一周。”

“我都开始想念游游了。”

何理:“……殿下,这几天就安分点吧。”

骆星河没有说话,看着窗外想着什么。

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微扬,有点开心。

宛若新生。

“何理,止痛针打上,我要回去。”

————

“骆星河!!!”

路游从床上猛的惊醒,胸膛上下起伏喘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天已经亮了,他喊出来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着,空得可怕。

阳台的门没有关,清晨的风慵懒的吹拂起一旁的落地窗帘,吹动着阳台上的吊椅晃啊晃,晃得他想哭。

他一把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发现整个人晕的厉害一屁股又坐回床上,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然后就感觉浑身酸痛发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有点烧。

手就放在额头上,然后愣愣的看着阳台的位置,那张吊椅还在晃,晃得他很不舒服。

想到昨晚那个梦心里那个气啊,也不管很不舒服站起身往阳台走去,他要把这个吊椅给丢掉,这是骆星河坐过的,留下来做什么。

既然什么都带走了就不能再留东西让他可以想到。

停步在吊椅前,却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

吊椅很大,就算一个男生躺在上边都没有问题。

坐下去仿佛整个人可以陷入这样的柔软,迎着早晨的阳光和风,晃得人昏昏欲睡。

他侧躺着,视线穿过阳台栏杆,有些恍惚。

——诶骆星河,你就这么喜欢在吊椅上坐吗?

——我很想在吊椅上做。

——那你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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