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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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明媚,春光甚好。
一道阳光射在陈氏脚尖前的位置,映出一川光河。
陈氏注意到西门庆庆的神情,淡淡道:“官人将祂带回来,祂又该如何安置?”
西门庆庆心道:那我是我想带祂来的嘛,那明明是祂非要粘着我。
她无力地摆了摆手:“不必理会祂,祂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想了想,西门庆庆提醒道:“你嘱咐后院的人尽量不要招惹祂,祂若是搞起事情来,那我们整个府恐怕都会遭殃。”
陈氏莞尔一笑,让原本冷淡的气质消散几分。
“官人,这天下无人能拒绝您。”
西门庆庆忍不住得意洋洋翘起嘴角,“那是自然,毕竟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名侦探。”
陈氏收敛笑容,沉静地凝视着她。
西门庆庆只觉得自己要被她的视线射穿了。
陈氏恰到好处地收回目光,将桌上匣子里的一封书信取出来,“官人不在家时,东京故人给官人送了一封信。”
“东京故人?”西门庆庆接过信件,“谁?”
陈氏:“是高衙内。”
哦豁,那个花花太岁。
西门庆庆展开信件一看,原来高衙内整天斗鸡走狗,玩乐的东西都已经玩厌了,这才想起西门庆的好。
西门庆每次来东京都会给他带来不少有意思的东西,而且,西门庆此人特别擅长玩乐,在东京的日子几乎都是西门庆来教他耍乐子,高衙内在这方面便特别依仗他,每每他到东京,高衙内必然跟在身后。
高衙内在信中写道希望西门庆能来东京聚一聚,高太尉最近也常常提起她。
西门庆庆在心里轻哼一声:恐怕是这高衙内借着高太尉的名头要把她哄到东京去吧。
西门庆庆确实想去东京看看。
西门庆有不少关系在那里,她得搞清楚,尤其是这具身体居然认了奸臣蔡京当干爹,这实在是不小的麻烦,她得摸个底。
她只是想好好破案,怎么就跟这些奸臣混作一团了呢?
西门庆庆捏着信想了好一会儿,等她再抬起头,发现陈氏已经抱着书重新读了起来。
在她这位夫人眼里,书可比她有魅力多了。
西门庆庆低声问:“前阵子送来的书都看完了吗?要不要让他们在送一些过来?”
陈氏当初嫁过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西门庆名下有一家书坊,以底本精善、校勘仔细闻名,备受市场欢迎。
陈氏的视线没有从书页间移开,“那就再送一些吧,前几天送的书我都已经读完,官人此次去东京也别忘带一些好书回来。”
西门庆庆:“我晓得了。”
说起这个,西门庆庆这次回府也是打算找一本书。
陈氏头也不抬,开口道:“官人找的书就在左边第三个书柜第一层,从左往右数第五本便是。”
西门庆庆惊奇:“你如何知道我要找哪一本书?”
陈氏淡淡道:“官人去看一看,便知道奴家知不知道了。”
西门庆庆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还是西门庆记忆中的那位青梅竹马陈氏吗?
西门庆庆按照她所说,在书柜中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书——《宋建隆重详定刑统》。
这本书又被称作《宋刑统》,虽然以后有所增减,但正如《宋刑统·序》中所说“综宋之势,用之不改”。
西门庆庆在这句话上按了按,再次看向陈氏。
陈氏依旧在看书。
然而,此时的她却让西门庆庆有几分看不透。
她的手指在鼻梁上轻轻一划,细细打量陈氏。
有点意思。
西门庆庆心里轻笑一声,开口道:“娘子放心,若是前往东京,我自会带一些好书给娘子的。”
陈氏:“如此便先谢过官人了。”
“对了,我若是请娘子当我助手,娘子可愿意?”
陈氏放下书。
西门庆庆:“像我这样的名侦探自然是要配一名助手的,我看你就不错。”
这样记性极佳、管理经验丰富的人、妻型助手就是她一直苦苦寻觅的华生啊!
陈氏将书抵在颊边,目光闪烁着星光。
她看着西门庆庆笑道:“官人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这时,帘外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咳。
之前替西门庆庆打帘子的婢女道:“官人,娘子,二娘和三娘来了。”
这说的是西门庆的两个妾室,分别是二房李娇儿和三房卓丢儿,这二人都是西门庆从勾栏里纳进府中的妾,两人一胖一瘦,各有风情。
自把她们二人纳入府中后,西门庆便没有碰过她们……当然,她是想碰也没有那基本条件。
西门庆纳这两人也算是凑巧。
她被那些狐朋狗友拖去勾栏时玩耍时,常把李娇儿作为挡箭牌。后来李娇儿在勾栏里得了病,眼看着要死了,西门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找郎中给她治病。
她病好了,就想用身子报答西门庆。西门庆在背地里跟李娇儿聊了一场,说自己虽然是个男人,但那方面不行,她不能让外人知道此事,需要靠女人遮掩,李娇儿便自愿充当这一挡箭牌,被一顶小轿接进府中,成了西门庆的二房。
三房的卓丢儿是一名妓,比李娇儿有名气,但她天生身体不好,畏寒畏热,一年有大半时间都是病怏怏的,这样根本就没法子挣钱,卓丢儿自己存了些钱,也想脱出魔窟好好生活,便决定选一个官人托付终身,这选来选去就选到了西门庆的头顶上。
卓丢儿倒是没被西门庆用自己雄风不振的那一套骗过,不过,她自己本身身体就不好,两人便也一直没成事,西门庆心里高兴,卓丢儿却有些不大好意思,一直想让西门大官人将自己睡上一睡,也算是报答。
西门庆庆温声问:“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李娇儿呐呐不言,卓丢儿捂着嘴笑道:“许久未见官人,奴家甚是想念。”
西门庆庆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又朝屋内望了一眼。
卓丢儿立刻收敛神情,伸出手,轻轻扯住她的袖摆。
西门庆庆低头一看,却被她嫣红的指甲吸引。
卓丢儿略有得意,娇声问:“官人晚上到奴家房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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