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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来临之前人们总是要经历漫长的等待,或声嘶力竭,或表面静候实则内心慌乱。
那个少年听完她的话顿住,真的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才再进去。
一汉子在经过他身旁时大声骂了一句:“孬种,明天可别出现在这儿了。”
又是一阵哄笑,钻入五脏肺腑的刺耳。
项栾城却埋着头没有任何动作,站在昏暗中犹如一座与人隔绝的孤岛,没有生机也看不见一丝光亮。
“走吧,我陪你一起收拾。”宋浅没等他率先进了屋。
本就破旧的狭窄小屋被搞的桌不桌椅不椅,所有东西都被颠了个倒。
她从小角落好不容易翻出上次收拾落下的一小截蜡烛点燃。
屋子亮堂起来,她把扔在地上的东西扶好,抱着被子放在床上铺好拉平,唯一的一副碗筷也被砸碎了。
她蹲在地上一点点把碎片捡起,免得他被扎了脚。
项栾城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燃起的光亮,火苗跳动,她背着他缩成小小一团,眼眶突然有了一点点涩意。
到底多少年没有被这样点醒,项栾城也数不清了,从一家都躺在床上开始,他就被迫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趴下,他身后是这一家子的吃食,所以偷抢被打一直重复循环,他都不能停止。
一开始当然疼,可渐渐也就习惯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也最难。
他迈步走向她,走向光中,一步步靠近,慢而稳。
项栾城在她旁边蹲下,垂首嗡声说道:“没有偷东西。”
“嗯?”宋浅莫名其妙。
“我没有偷,是去拿忘在那儿的东西。”
他再一次强调。
宋浅没想到他会和他解释,欣慰一笑:“没关系的,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
整理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宋浅猛然意识到再不回去将有麻烦。
她匆匆向他道别,带跑着离开。
项栾城难得送她出门,目送她消失在路上拐弯处。
今晚有月亮,一轮圆月挂在半空,照的满路清辉,她的身影被渐渐拉长放大直到离开视野。
睡觉前,少年辗转反侧,心里暗暗做了个重要决定。
另一边宋浅到家,宋志进难得没说她,大概因为今晚宋越一家搬了过来。
一大家子住一起,多少有点不合适。
第二天依旧是个艳阳天,照的人心暖洋洋,一清早,宋大嫂就起来给一大家子烧了早饭。
宋浅在小院晃悠晃悠,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到小屋时,门已经锁上了,透过窗子向里看,东西都还在,只是人不见了。
在门口等了很久都不见人。
接下来的好几天也都没再见过他,宋浅把整个盐垛绕了遍不见踪影,她甚至求着宋天赐去周围几个庄子看看,也一无所获。
普通人家少个人肯定是会在村里引起一阵热议的,但是没一个人会关心孤儿项十七去哪儿了。
倒是村里妇人闲聊时提到过。
死在外面才好,反正不管她们的事。
聊着聊着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总会有新的边角料来成为下一个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例如李四家娶过门没多久的媳妇趁着没人注意到时候跟着她那个老相好跑了,家也没回,啥东西都没带。
“啧啧啧,她那婆婆也确实够人受的,不跑才怪咧。”
—
一直到开学,宋浅没得到他的消息。
早春三月,莺飞草长,垂柳依依,一切生机盎然,日子过的有条不紊。
刘老先生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袄袍子,捧着书又开始念起来,但真正听课的不多。
摇头晃脑坐不住,没出息。
老先生又叹了口气,这学期一开学,又有两个学生不念了,女孩许了人家快嫁了,男孩家里人送去学手艺了,混口饭吃就行。
他扶下镜框,视线转向宋天赐那一排三个人,加大笑意,尤其是宋浅,进步最大。
卷子是过完年才改的,当时都把他吓一跳,卷面工整字迹清秀,几乎找不到什么错误,为此他专门把她两个同桌的卷子拿出来对了一下,错的一模一样的题只有她对了,其他卷子也是这样。
最后总分竟然比宋天赐整整高了五六十分。
再后来的一个月,他发现这丫头是真的开窍了,就像打通任督二脉一样,聪明异常。
今年中考有希望了,他欣慰地笑了笑,这里总算要出些读书人了。
可此时的宋浅心思完全不在课堂,盯着一处发呆。
宋天赐点点课本,示意听课了。
日复一日,过的枯燥而乏味,宋浅在宋志进面前学会了装乖,他也没再拿过藤条,只是喝了酒依旧逮人就骂。
生活就像进入了死胡同。
放晚学,宋天赐说要去附近找个人,先走了。
齐露露在路口拐弯的时候回家,宋浅一转身就看到了项栾城,还是瘦高的模样,但能明显感觉强壮了不少,以前干瘪的都快没个人形了,如今依旧很瘦,但比之前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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