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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翡、程桐等人赶到刘府,见到了刘举人与芙蓉。
刘举人惊魂未定,请了一神婆来帮他压惊。
神婆手舞足蹈,口中不知嘀咕着些甚么,又是往刘举人身上洒水,又是往刘举人周身洒黑狗血。
一见得程桐,刘举人便向程桐哭诉道:“程大人,你可得多派些人手保护老朽,老朽可不想……”
他抖得如同筛子似的:“那苍狴居然……居然……老朽可不想变成一滩烂肉,可怜老朽的儿子年纪轻轻,被迫抛下娇妻美妾去了……程大人,老朽白发人送黑发人,晚景凄凉,你可得为我儿做主,你定要为我儿讨回公道,我儿虽然为人糊涂了些,但何至于……何至于被融化……”
芙蓉赶忙安慰道:“老爷,请节哀,莫要让少爷在地府担心老爷的身体。”
程桐见刘举人安然无恙,发问道:“你可看清苍狴的模样了?”
刘举人连连颔首:“看清了,看清了,那苍狴果然生得与香韵一般模样,不同的是香韵楚楚动人,而那苍狴却生着一条蛇尾,诡异可怖。”
程桐满腹疑窦:“劳烦刘举人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与本官听。”
刘举人方要开口,被神婆喷了满面的白烟,呛得老泪纵横。
“你且小心些。”芙蓉轻斥了神婆一句,继而轻拍着刘举人的背脊,为他顺气。
好一会儿,刘举人方才缓过气来,由芙蓉擦过面上的泪痕,回忆道:“约莫两个时辰前,老朽与芙蓉恩爱了一番,老朽上了年纪,腿脚本就不好,许是用力过猛,腿脚竟然使不上气力了,正巧我儿过来同老朽商量事情,老朽便让他背老朽去了医馆,还让捕快们跟着。
“不知怎地,马车一到医馆,捕快们居然都不见了,老朽想着他们大概快到了,于是先进了医馆去,那医馆古怪,里头没有大夫,居然只有那苍狴。那苍狴控诉老朽与我儿害了他的性命,且全然不肯听老朽解释。他吐出一口毒烟来,活生生地活生生地将我儿融化了!可怜我儿虽然不争气,可他终归是……终归是……”
他哭了出来:“终归是老朽惟一的子嗣……”
哭了良久,他才继续道:“老朽以为接下来就要轮到老朽了,奇的是那苍狴竟然消失不见了,老朽逃过一劫,由芙蓉扶着,慌忙回到了府中。”
程桐将信将疑:“刘举人认为那苍狴为何要放过你?”
刘举人摇首道:“老朽不知,可能他也清楚老朽无意害他,全数是吸食了阿芙蓉的缘故?”
程桐并不认为香韵会因为刘举人当时吸食了阿芙蓉而觉得刘举人罪不该死。
倘使苍狴真是香韵,香韵定会生吞活剥了刘举人。
他追问道:“你适才不是说苍狴全然不肯听你的解释么?苍狴如若清楚你无意害他的性命,为何全然不肯听你的解释?”
刘举人猜测道:“应当是那苍狴临时下不了手了罢?”
那苍狴杀人无数,怎会临时下不了手?
程桐不信刘举人的说辞,道:“夜色已深,令郎到底有何事非得在那时候同你商量?”
“这……”刘举人面露难色。
程桐追根究底地道:“到底是何事?”
“这……”刘举人要求道,“请程大人走近些。”
程桐依言走近了些,而后听到刘举人低声道:“我儿那/话/儿萎靡不振,他要老朽给他些壮/阳/药,老朽已是耳顺之年,总有力不从心之时,因此常常备着壮/阳/药。”
他向芙蓉瞧去,芙蓉颔了颔首,亦低声道:“少爷确实是向老爷来要壮/阳/药的,大人假如不信,可搜搜房间柜子里最后一格,里面放着的便是壮/阳/药。”
闻言,他亲自去搜了,打开最后一格,里面果真放着一颗一颗的药丸,至于是甚么药丸,一时间无法确定。
他请了一名大夫来,将药丸交予大夫,请大夫分析药丸的功效,而他自己则往刘少爷的住处去了。
刘少爷有一妻三妾,她们尚未得到刘少爷已身故的消息,正好眠着。
程桐命侍女将这一妻三妾请来,准备一一审问。
少时,这一妻三妾便到齐了。
程桐正色道:“今夜是谁人与刘少爷同床共枕?”
其中一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少女道:“是妾身。”
程桐直截了当地问道:“刘少爷出了几回?”
少女答道:“一回也无,相公今日状态不佳,说是要出门透透气,再来见妾身。”
这刘少爷是真的阳/萎了?借出门透气之名,向其父刘举人要壮/阳/药去了,打算待服下壮/阳/药,重振雄风后,再来见这妾室?
程桐又问道:“刘少爷是否日日都要你们作陪?”
一红衣女子回道:“不一定,有时候,相公会去花楼。”
“换言之,刘少爷不要你们作陪的日子,便会去狎/妓?”见一妻三妾齐齐颔首,程桐心道:所以刘少爷是因为纵/欲过度之故,将身体弄坏了?
他回了堂屋,又问刘举人:“你口中的那医馆是哪家医馆?”
刘举人想了想:“好像是宝仁堂。”
程桐当即派人去搜宝仁堂。
程桐身侧的宋若翡一言不发,正一面观察着刘举人,一面思忖着刘举人所言几分真几分假。
苍狴究竟为何要放过刘举人?难道眼前的刘举人其实并非刘举人,而是由苍狴所扮演的?
但苍狴根本没必要扮演刘举人,苍狴将刘举人、刘少爷杀了后,大仇得报,即使想将李家村人与秦楼楚馆中人一网打尽,为何不先避避风头,再作打算?
且倘若这刘举人是由苍狴所扮演的,芙蓉何必要配合他?是受了苍狴的威胁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见程桐派人去宝仁堂,便一同去了。
目前为止,程桐找不出刘举人的任何破绽,只能另寻突破口,遂望着芙蓉道:“你且说说事情的经过是否真如你家老爷所言?”
“老爷所言不差。”芙蓉补充道,“妾身看见那苍狴按了按太阳穴,似乎……似乎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程桐对芙蓉道:“夫人请随本官出来。”
“妾身遵命。”芙蓉随程桐到了僻静处。
程桐和颜悦色地道:“刘举人所言当真一点不差?你毋庸害怕,据实而言便可,本官向你保证,本官定不会容许他伤害你。”
芙蓉疑惑地道:“程大人为何认为老爷所言有差?”
“你若想起甚么了,可私下告诉本官。”程桐并不确定刘举人与芙蓉是否在撒谎,见芙蓉坚持,便与芙蓉一道回了堂屋。
然后,他盯着刘举人,慢条斯理地道:“本官听芙蓉说,刘举人你满口胡言,字字皆假。”
刘举人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贱人!何故污蔑老朽?”
“老爷所言都是真的,妾身怎会说老爷满口胡言?程大人,程大人……”芙蓉吓得猛地跪下身去,泫然欲泣地仰望着程桐,揪着程桐的衣衫道,“程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为何要陷害妾身?妾身有何处得罪程大人了?”
程桐改口道:“本官不过是与刘举人玩笑而已,刘举人莫要当真,本官将夫人吓哭了委实罪过。”
一盏茶后,大夫单独向程桐禀报道:“从成分分析,这药丸确有壮/阳之功效。”
程桐请一捕快将大夫送了回去,至此,刘少爷深夜找刘举人的原因成立了。
那厢,真正的刘举人正被困在宝仁堂的酒缸里头。
不知是不是香韵那贱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的缘故,他分明被做成了人彘,且没有经过医治,香韵刚走不久,断口处的血液竟然止住了。
现下不知是甚么时辰了,但听起来静悄悄的,丝毫人声也无。
他只得待得天亮,再呼救。
幸而香韵并未将他毒成哑子,只要有一人听到他的呼救,他便能重获自由,到时候,他定要想个万全的法子弄死香韵,报香韵将他做成人彘之仇。
他眼前摆着红烧蹄髈、蒜香排骨、卤牛肉……须臾,他忍不住了,张口用光秃秃的牙床咬住了一点红烧蹄髈,红烧蹄髈已被炖得软烂无比,即便他一颗牙齿也没有,仍是轻而易举地将这一点红烧蹄髈撕了下来。
他不敢直接吃掉这点红烧蹄髈,含在口中,品了品,并无异样。
那香韵特意将他做成了人彘,定是因为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自然没有毒死他的道理。
他将这点红烧蹄髈咽了下去,片刻后,一切正常。
是以,香韵真的没有在其中下毒。
他正一口一口地吃着红烧蹄髈,忽然间,足音响起,有人进来了。
他抬首一望,来人有些面熟,半晌,他迟疑着问道:“你可是百花楼的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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