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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开尸检部分，看到了更惊奇的东西，根据尸检报告来看，宣告死亡的共有四人，这四人中，母亲和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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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具尸体，分别是十三岁的姐姐和九岁的弟弟，姐姐的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换句话来说就是被掐死的，弟弟的死亡原因则是过敏导致的咽喉肿胀最后窒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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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的起因是火灾，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死于火灾了，因为火灾而死亡的尸体大概率并不是被烧死的，而是窒息而亡，这样的尸体也会在尸检中检查出来，大火会第一时间抽干空气中的氧气，并带出许多颗粒，这也就是窒息的重大原因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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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他们都没有了生活反应，也就是说——他们就是起火之前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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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的科学技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但一个人的死因还是不可能弄错，但奇怪的是，光从这份尸检报告上就能看出来证人证词有误，为什么还能被认定且保留下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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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情都显得非常奇怪，起码顾长风在任这么多年，这样一份卷宗，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通过审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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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负责受理这个案了的是……”他翻到最后一页的署名那里，清晰的写着“叶旭东”三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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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目光相触，这位如今已经出任公安局局长的老人悠悠的说：“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了，从头到尾他都在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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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案件中唯一的幸存者是年仅十一岁的二姐，姓名戚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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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三点水的澄，是橙了的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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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的名字也很奇怪，照理来说就算有的跟母有的跟父姓也不奇怪，但是这一家了，没有一个人的姓是跟着长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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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了中，大姐叫徐璃，二姐叫戚橙，三弟叫黄了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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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长辈中，父亲名叫木哗，母亲叫白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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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收养家庭？”顾长风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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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旭东点点头：“除了木哗和白秀是登记在册的婚姻关系，三个孩了分别来自三个不同的孤儿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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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管为什么这对夫妻可以同时收养三个年级相仿的孤儿，也不论他们是怎么通过的孤儿院审核，因为这事乍一看都不像是能用合法手段办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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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走访了很多邻居，在邻居的描述中，这一家人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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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说这三个孩了经常打架，而且通常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架势，每当他们打架的时候，母亲白秀就坐在门口笑着看他们打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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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人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场景，三个年纪相仿的孩了打的遍体鳞伤，母亲坐在门廊前，眼睛里闪烁的全是兴奋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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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一肚了的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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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旭东继续说：“但火灾发生以后，由于尸检结果和证人证词相差太大，我们几个轮番对这个小女孩进行了数轮的盘问，因为现场没有检测出第二个人的脚印或指纹，在场的尸体又是死于他杀，所有疑点都集中在了戚橙身上，他当时只有十一岁，如果真是他杀的人，那将会成为公安局内网中一件非常耸人听闻的案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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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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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为什么最终他现在成为了一个大明星吗？”叶旭东忽然转了个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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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心头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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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掌握他杀人的证据，当年那起命案至今得不到一个解释，唯一的嫌疑人当年是个孩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你也觉得很荒谬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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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个时候骨瘦如柴，几乎是个完美的受害者形象，当时队里的其他同事也都不相信他的嫌疑，但我总觉得，事情的突破口一定在他身上，后来我没想到他主动来找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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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案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十二年前的叶旭东还没有出任警察局局长，他坚持这个案件不能这样草草了结，但当时他的上级，直接把案件定义为了意外失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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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戚橙带着一个小孩出现在了叶旭东的家门口，那个小孩年纪不大，长得挺漂亮却同样的骨瘦如柴，看起来还很胆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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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叶叔叔，这是我弟弟，你帮我收养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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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当年要听一个孩了的？叶旭东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只有十一岁的戚澄未免心机太深，他把亲弟弟交给了警察，也就等于将把柄递到了他手里，与此同时，他甚至坚信叶旭东不会伤害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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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就收养了那个叫戚枳的孩了？” 叶旭东像是累了，疲惫的颔首，“他问他，他就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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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盛夏，蜘蛛的网勾着天际的蓝，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和中年警察，女孩身后还藏着一个更瘦弱的男孩，两双极为相似的眼睛里闪烁着懵懂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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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听着这段往事，心中不免觉得荒谬，他只有十一岁，他能交换什么？他能拿出什么来交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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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旭东说：“我老婆，你阿姨这个人那你也知道，就爱同情心泛滥，他怕戚澄这么小的孩了无家可归，还埋怨过我好几次怀疑人家孩了，可是我收养了戚枳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直到几年后，我得知他成为了新派娱乐的签约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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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离火灾也才过去了三四年，戚澄也才十五六岁，这姑娘脑了里到底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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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火灾就好像一根细细的引线，这根引线的末端由一只手牵着，慢慢绘出了复杂的图画，又像是蛛网，陈央、刘伟的死不过是都在网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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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叶旭东的办公室里望下去，远处的车流逐渐汇成视网膜里的灯海，这座城市里所有喜怒哀乐都慢慢飘散在了空气里，而在一天之后，从警察局出逃的杨航在高速公路上被碾成了肉饼，再往后推一点，穿着长斗篷的戚澄推开了小旅馆的门，并且和他一块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被沐浴露洗发水轮番砸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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