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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双调-小圣乐》元好问

——

十二年前,大雪。

是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飘落了下来,相映在这一座筒瓦红墙的宫苑中,满苑的枯凋,只有一簇簇含雪的红梅在大雪中凌寒吐蕊。

“啊!——”接骨的痛楚撕心裂肺的从暖帐中传出来。

鹰隼殿筑建的高,底下更是一级级的坚冷的白玉石台阶,卜一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股脑的摔了下去,断的不止是左腿,连同着手臂和髋骨都有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尤其是太叔卢年少的时候身子骨并不好,经不得这样的摔伤。

太医院告急。

二十多名太医在鹰隼殿中来来回回穿过,赶来的老皇帝还没看到皇儿只在外头听着那一阵惨叫声都险些的站不稳脚,正在写方子的太医告诉皇上,九皇子这一摔不止伤到了骨头,连五脏内腑都有错位的迹象,如今正在屋内给他接骨,但是伤得这么重,能不能活过来就全看天命了。

“咕噜噜——”

大雪下,是红炉煮雪的声音。

十五岁的太叔卢挺了过来,在那一场大雪过后的月夜中缓缓地苏醒过来。

折腾了整整十天十夜,殿中的太监宫女都累到了极致,太医院留下来分守的人也坐在了一旁的椅案上困倦的打着盹。

“父皇……”看到了坐在床椽边上的人,太叔卢脸色苍白的开口唤他。

“子卢,你听父皇说。”

老皇帝压住了他,没让他乱动起身向自己行礼,只道,“帝王之路自来是一条步步生血的血路,不论对错,但论成王败寇,如今你二皇兄得势拥揽兵权在手,局势已成定数,便是父皇也无力回改。”

“四哥他……”太叔卢苍白着一张脸问。

“仁贤他到底是太过于心软了,他若做帝王可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但手段不足远应付不了这些年边疆之外连绵的战祸,压不住野心勃勃的虎臣狠将,做不了一个能让人俯首称臣的君主。”老皇帝低叹。

“……”太叔卢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

忽起了风,雪夜里的风格外的冷。

那风吹起了挂在门口的一帘暖帐,隐约的能看见天上的那一轮飒寒的雪月幽幽的照着这片白雪的宫城。

老皇帝伸手压住了他的手,道,“父皇知你无心朝政,但你二皇兄却是不会放过一应的后患之遗,父皇老了,虎子登基一朝更代,自此太缇便是他的天下,父皇也再难护得了你了,一切只得你自己一人来周旋。仁贤最后将你推下鹰隼殿,让你与他划清了界线,也让你的处境有了一个缓合的余地。今夜过后,父皇会让太医院放出消息,说你伤了身落下隐疾之症,如此至少能保你平安长至弱冠之年。你切记住,在你二皇兄在位的这些年,必要远要朝纲,未到你能周全自己的时候,切切不得娶妻生子,不然将会有大祸。”

身怀隐疾的皇亲,留不下后嗣,便是对皇位及皇权危险最小的人。

暮年垂老。

在这个最是无情残酷的帝王室,每一任帝王都是踩着自己的手足,大臣,乃至是君父的尸骸踏了上去。

太叔卢躺在床上望着眼前年迈的父皇,良久,他脸色苍白的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做?”太叔卢费力的开口,“……让手足相残兄弟成仇,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来夺嫡……为什么……为什么,不立下储君,父皇明明知道四哥仁贤爱民,定能为我太缇广开盛世……为什么不立他为储君,要用这样的手段……”

老皇帝沉默了下去。

他缓缓地答道,“连大臣与兵将都无法御领压势,连身边熟悉的手足兄弟都无法战胜,他日敌国举兵进攻我太缇,他又能如何御敌?如何去对付那些狼子野心之辈?”

夺嫡,是一场血试。

踏血而来的人必将被洗尽一切的懦弱,于血海死亡中脱变。

夺嫡,永远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一个结束,在这个各国鼎力狼烟不尽的时代里,唯有自地狱走出来的人,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雪月高挂于空中,清冷的照着这一片红色的宫墙院,落在那一簇簇的梅花上。

一夜过去。

太叔卢落下隐疾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宫城内,也由此彻底的退出了这一场夺嫡战。

……

“所以,王爷放出不举的消息,是为了骗先帝与皇上,那王爷其实是并没有……”谈凝只听他寥寥的几句话,便已觉得是心惊肉跳,抓住了他的这一句话后知后觉的迟疑着说道。

太叔卢面无表情卷起了那一宗密卷,说道,“本王可不可以,王妃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这些天的同床共枕,她是不是全当旁边睡着块木头?

将手中卷好的密卷放了回去。

待转过头,却看着她已跳到了离自己天边远的地方,只差没扒着墙遁了进去。

太叔卢不动,只是站在那里淡淡地望着她。

“呵呵……”谈凝扒在墙壁上有些尴尬的傻笑着,这不能怪她太一惊一乍了,实在是他的举动太过于雷厉风行了,有太多次都是说什么就立马做什么。

她连脑子都跟不上他的行动,就别说其它了。

谈凝原先觉得自己并无心疾,但自打做了卢王妃后,总觉得这一颗心总是扑通个不停,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

太叔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立在了那里淡淡的望着她,谈凝被他那双深沉的眸子看得心底止不住的发虚,就这样僵滞了一会儿,谈凝讪讪的走了过来。

“王爷……”谈凝讪讪的唤了声。

“书房一成为禁地,便是因为这其中藏有着太多的秘密,这些卷宗虽全是秘文,但若被外泄一样是不可知之祸。”太叔卢缓缓地开口,“我今日带你进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当中的重要性,我若不在府上,府上的事便一应全由你来做主,介时,便需要你要看顾着别让任何人闯进书房里面。”

“王爷说的话妾身定当谨记。”谈凝乖乖的低头,末了,她抬起了头道,“王爷既说我是府上的女主人,我自当会为王爷分忧。”

太叔卢满意的颌首,末了,他睁开了眸子,道,“这里面的秘密纷杂,涉及甚广,虽然你如今已是我的妻无法避免,但我依旧希望你能少牵涉到其中去。”

谈凝连连点头,“妾身记下了,妾身只为王爷分忧,这书房里的秘密妾身绝不会去深究一分。”

秘密知道的越多,便离死亡也就越近,她好不永远搏来了一世,只想好好的活着,当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兴趣去细察个究竟,挖根那些见不得光的故事。

“嘎——”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关上,两人一并从书房走了出去。

起风了。

“哗啦啦——”穿堂的风吹起了案上的那一沓沓的香宣,见着纸缘一如涟漪一般的泛动着。

“哗——”忽地,有一张泛黄了的宣纸被风吹了起来,俄尔飘转之间,缓缓地落在了青砖之上。

青砖之下。

是万丈的地底渊壑深不可斗量。

“咔咔咔咔咔——”但听着无数大小齿轮转动的声音在万丈地底之下响起来,大小各异的齿轮相互的摩擦着,一成无数个大小不等的机关栝。

“哗——”风地,烛火惊动之余只见是一盏幽然的长明灯悬在了地底的深处,照亮了那一片亘古的永暗之夜,那幽若的长明灯一如鬼火一般的森然可怖。

火光幽幽的掠过了八条粗壮如腕口大的铁链上,直泛着泠泠诡谲的光芒。

火光照过,缓缓地照见了一地堆积如山的白骨,头颅、手臂、肋骨、脚踝……散开成丘的白骨分别堆在了悬天台下连着的八方台上,是数不清的尸骨,是囚禁在此的亡魂。

白骨森然!

“哗——”地风掠过,吹动了一排的烛火。

只见八条铁索爪连在一起的悬天台间,无数的齿轮相互的摩擦着直发出咔咔的声响。在那一排排的火光吹过,整个地宫的样貌照现了出来,一成令人震惊的一幕!

是九千盏长明灯筑台奉燃!

万象的烛火照就如昼!

那九千盏灯烛幽幽的照过了一地成山的白骨,连搭在了整个八爪悬天台之上托奉而照,但应合着地宫的正中心处奉燃着那一千零九十五根红烛!

是红与白相织相照,无数相错的烛光在最后全数落在了悬天台正中心的一具骷髅之上!

见那白骨森然长立!

“咔咔咔咔咔咔——”

死寂的长夜里,只有那无数个大小不一的齿轮不分昼夜的沉默着转动着。

*

暮晚已去,见枝上月如水。

寒鸦啼叫。

“哗啦啦。”只听着一阵阵水声响起,只见玉池之中暖香弥开,谈凝浸在了暖汤之中正舀着水净着肌肤,邴绮和阮琳则跪坐在了一旁的暖石上伺候着她沐浴。

满池的芝草香兰雅香沁神。

“这是玉香坊的四娘新调的一味香,可是好听。”阮琳笑了起来,“难求的很,王爷说前些日子王妃睡的不大好,让我们这些奴婢四下搜寻着这些安神的宝贝,王妃可觉得还好闻吗?”

“是一味雅香,闻着很舒服。”谈凝细嗅着,突然想到了这日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情,禁不住红了脸。

……

夜色深了。

“嘎吱——”太叔卢推开了房门,正准备洗漱更衣就寝,意外的是房里并没有人,便招来了个丫环问了一句。

“王妃现在在何处?”他问道。

“回王爷,王妃正在玉池里沐浴。”那丫环低着头颤颤兢兢的回道。

正在解着外衣的手但一顿。

太叔卢沉默了一会儿,再问,“去了多久了?”

那丫环努力的想了想,回道,“有……有一段时候了,想来应该洗完了在回来的路上。”说到这里心里又觉得有些拿不准道,“奴婢这就过去看看。”

“退下吧。”太叔卢道。

稍顿一下的神色很快的回复到了往日里的波澜不惊,太叔卢解下了外面那的那一件外衣,将那衣衫搭在了屏风上。

早前被她气着了些,没有控制住自己而强吻了她,可见的她被吓得不清。

这会儿她正在沐浴,若他再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怕是会被吓晕在了水池里。

“……”

想到了这里,太叔卢敛下了目,只坐在了一旁的案边等她回来一同就寝,不想刚刚坐下,目光不经意间就看见了压在白宣底下露出一角的书角。

太叔卢望了一会儿,随即略略起了身,一手托着那一沓白宣,一手将那一本藏在底下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册子抽了出来。

小册子拿到了手上。

——《颠鸾倒凤的99个动作要领》

太叔卢:“……”

太叔卢拿着那本小册子,面容上是一派久久的死寂一般的沉默,最后只剩下了一片的面无表情。

他这些年多靠着倦书来打发时间,说书阁里那千张架摆设的书没有他没看过的,这不是狂言也不是妄语,而是真切的实话。

但却唯独这王妃的书单,从《女人天葵调息纪录》到这本《颠鸾倒凤的99个动作要领》,全然触及了他的阅读盲区。

“……”

太叔卢原先是确实没想过去管谈凝看什么书。

但现在看来,他还真得管一管了。

比如。

不是什么书都可以——

一个人看的。

有的书得两个人一起看才能读出些要领来。

“哗啦。”

太叔卢掌亮了灯,随即拂衣坐了下去,面无表情的伸指翻过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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