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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仗清淮,分明到海,中有相思泪。——《永遇乐》苏轼
——
十六岁的谈凝曾经喜欢着一个人,喜欢了整整五年。
在她十一岁的时候。
她喜欢上了那个立在屏风外与她谈古论今聊话闲事,教她习字读书琴棋书画,与她同处了一个夏暑的“裴尚之”。
“你是谁?”
“你猜我是谁?”
错了。
错了。
错了,原来是错了……
“……”
谈凝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重新回到了谈府,又是怎样呆怔地望着立在她身边的太叔卢。
回到屋里的时候,谈凝重新打开了那一只锦盒。
十数之龄后的女儿便不得再见外男,而至及笄年岁,由媒人走府说媒两家的父母择日定亲相见,养于闺阁里的女儿,除了家里的长辈亲戚外,便从来没有见过其它的男人,故而,在那一句反句思考下,以记忆,异性,年岁,身形,她唯一只能想到裴尚之一个人。
锦盒打开了,除了那一沓收录在盒子里的落花笺外,底下则是压着了那一张张已经泛黄的信字。
“哗啦。”
谈凝将那一纸信字握缩在了一起,有些艰难的说道,“王爷,为我写一方墨宝可好?”
太叔卢立在了她的身后,“写什么?”
谈凝将那一纸信字揉握在了自己的胸口,努力的平息着胸口的起伏,“写……淇奥。”
谈凝浑身禁不住的发颤,深吸了一口气,“就写淇奥这一首诗。”
太叔卢望了她一眼,随即落目往书案那一方走了过去,只用镇尺抚平了案上的那一纸白宣,碾墨蘸了蘸狼毫,只待墨入了三分便走笔在那白宣上疾书着。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另外的一个人。
谈凝紧紧地在心口攥着那一纸信字,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你把这一首《淇奥》先练熟了再说。”
“可我已经弹了快一个月了。”
“那便再弹一个月。”
屏风后,那人笑道,“就当是弹给我听,我爱听。”
屏风后,女子嗔道,“我才不是夸你呢!”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一年立在屏风后的人竟然会是另一个人。
六岁隐约的记忆里。
裴尚之领着姐姐妹妹们一起去逛花灯,给每个人都买小年糕,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每一个姐姐妹妹都很喜欢他,她也一样。
那个时候的喜欢很纯粹,大家每一天都有着欢声笑语。
那个时候,她只是纯粹的喜欢表哥,像每一个姐姐妹妹一样,喜欢着这个亲人,因为她待他好。
直至十一岁那一年,她居于书院之中的别堂内同夫子们习课的时候,再一次遇到这一个“表哥”时,隔着那一屏素金色的书香屏风,她脸红着,羞怯着,却是怎样也按捺不住他低语时的怦然心动。
后来,“表哥”走了,她却一点儿也没有难过,因为她相信着,等到自己及笄之后,他会来府上提亲。
至十五岁及笄年后,她夜以继日的等啊等啊等啊,却自始至终没有等到表哥来府上提亲。
及笄年后她便是待嫁的女儿,更不能再出闺阁外,于是,她只有继续的等待着,等待着过年的年宴时大家团聚在一起,等待着拜年的时候再一次见到表哥。
那个时候,他依旧是对她好的,就像对每一个姐姐妹妹一样的好。
她收到了他的糖果,虽然在看到絮柳收到的玉坠时会有些黯然,却还是依旧在等待着他。
等到她的十六岁时,裴尚之牺牲了她。
他说,如果自己喜欢他,那就成全他,为了成全他和他的爱人,让她去代嫁给另一个男人。
前世,直至被她亲手送上花轿的时候,谈凝才知道,裴尚之对于自己,是连哪怕兄长对妹妹爱怜的那一点儿的感情,也是没有的。
她于他。
只是冰冷冷的,可以利用着去代嫁的献祭品。
从十二岁,等到了她十六岁,在每一年的家宴上那匆匆的一晤,原来都只是错许情衷。
颤抖着拿起了桌案上的那一张墨迹未干的白宣小笺,就在太叔卢抬眸之间的凝视之下,谈凝将怀里那一笺已经泛黄了的书信缓缓地打开。
两封书字对照着。
“滴。”
笔架上悬挂着的狼毫滴泫下了墨。
白墨在熟宣上一层一层晕开。
谈凝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只攥紧了那两张书字抱着自己缓缓地滑坐了下来,未干的狼墨登时融成了一团沾在了她的手上,衣上,发上。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字迹,一模一样的笔锋,一模一样的收劲。
一模一样!
谈凝攥着那两张书字抱着自己滑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着。
“不久后我会离开这里。”
“那可真好,我便再也不用弹《淇奥》了。”
“也是,是时候该让你弹一曲《比翼》了。”
“表哥真坏!我才不弹!”
是青雀立枝新啼着,青杏初结之时正看着小院苑内的两个字,只于一扇屏风之隔互道情衷情肠,午后昏斜的夕阳落在了屏风外那个白衣少年的发冠之上。
见他长身玉立。
“我此一去不知时日,你不留我一道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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