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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深几许?——《蝶恋花》纳兰性德

——

滕棘大水,火神殿神像倒塌,有了这一个罪名就是血祭王亲古来也无有不乏之事。

谈凝有些不敢再去深想。

巧合?

却是一个连自己都安慰不了的说词。

这当中如果一但牵涉到了太叔昭日,一切都将便成不可控,立国之中,每朝历代都是以皇主至尊,纵是太叔卢在有通天的本事与能为,只要有太叔昭日在,也将永远悬颅而寄,听他任命。

而这个任命,则无疑包括了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是最坏也是最糟糕的情况。

“……”谈凝心神有些混乱,出神之间,不由得想起了路遇扈梁时与他的那一席谈话,眸色一时不由得深了几分。

“但不至如此。”听完了谈鹤剑的一席话后,太叔卢睁开了眸神色平静的说道。

“这却只是最坏的结局,但帝心不可测。”谈及这一件事时,谈鹤剑一扫往日里的浪荡轻佻,正色的望着他们两人说道,“我望王爷最好提前做出最坏的打算。”

太叔卢一手枕在了榻上半倚着身子,敛目抬眸中见着雍容。

他道,“他要我的命,想过一千一万种方法,但也只是想过。”

谈鹤剑一怔。

太叔卢半倚着身子神色平静的说道,“这只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威胁,但也只是如此而以。”

谈鹤剑听着不由苦笑,“王爷当真是好胆魄。”

以眼下这等的局势说,可谓是离刀架在脖子上只有一差之毫,但他却还真能做到如此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审夺着局势,剥析着当中的真假虚实。

太叔卢抬起了眸,道,“这非是胆魄,盲目的许信非是勇猛而是愚莽之为,昭日羽翼未丰,没有本王暗中帷幄,单单是一个翟广将军就能让他夜不能寐。”

有些许被褥摩擦的声音响起。

太叔卢微支起了身子,道,“滕棘大水,不过是他在旁敲提醒我,在濮阳城呆的时间够了,该走了。”

谈鹤剑听着皱眉,“忘乡城那等荒芜地,可是乱得很。”

“所以才更需要人坐镇其中。”太叔卢道。

谈鹤剑拧着眉头,“那王爷准备……”

太叔卢敛下了目,半晌,他道,“本王暂时不会去忘乡。”

谈鹤剑思忖着道,“可是若皇上真如王爷所说有旁敲之意,怕是由不得旁人愿不愿意,必要的时候甚至行一些非常的手段怕也不足为奇……”

一边想着一边说着,等到说完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惊开了眸,“火神像不会就是……”

太叔卢不为所动的抬眸道,“他不是动火神像的人,但却是借力谋利操棋的手。”

谈鹤剑迟疑了会,问道,“如此说来,王爷心中可是已经知道了这当中的嫌犯?”

太叔卢没有说话,只是半敛下了眸。

“……”

那一旁谈鹤剑与太叔卢正聊着思熟,你一句我一句。站在另一旁的谈凝却是心里有些不安没有装进去几句,视线不经意的四下动着,一时落在了案旁不远处一卷半开的书。

心里一顿。

她记得这好像是进来的时候看见太叔卢手上正拿着的书册。

奇怪。

谈凝眸子微落,那书册并不是她房中的东西,之前太叔卢更是昏迷过一段时间没有走出过门,那么这一本书是从哪里来的呢?

正想着的时候,谈凝略走近了些,迟疑间伸手拿起了那一卷书册。收卷之下,她望着手中书皮封面的书名,却是怔住了。

是密文。

“……”谈凝心里越发的觉得奇怪了起来,微微侧目望了一眼正在和五哥谈话的太叔卢,说来,她经常有看见太叔卢倚案倦书,但是对于他看的什么书却是无从得知一二。

“王爷?”谈鹤剑问。

“本王未必一定得知道是谁人所为,这并都不重要。”太叔卢睁开了眸子,开了口。

“这还不重要吗?”谈鹤剑失笑了。

太叔卢半倚着软枕说道,“本王说过,这一切的事纵然不是皇上所为之,但他却一定也是当中借力谋利之下的操棋手。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既然做了这背后的黄雀,那么与其让我们大费周章的去找出这只藏在恶林中的螳螂来捕以杀之,为什么不去利用这背后明悉一切的黄雀,让他提前吃了这只捕蝉的螳螂呢?”

谈鹤剑愣住了。

“……”

谈凝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手中的这一本书上,也没有太注意一旁的两人都说了什么,只是侧目望了一眼太叔卢随即收回了视线落在了书上。

迟疑了一会儿,她伸手翻开了书册。

果然。

谈凝望着手中这本有些份量的书本。

里面全部都是密文,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与符号。谈凝又翻了几页,只当是太叔卢揣在身上随着带着的私信秘案,觉得再翻下去有些不妥,然而就在她正准备把手中的书本重新放回去的时候,却冷不防注意到了夹在书页里用来做书签的红枫。

那枫叶已经褪色,叶脉上则是写着她的名字。

“……”

谈凝原是禁不住脸色一红,但是这一看却是让她注意到了太叔卢的笔迹。

拿着那一笺红枫,谈凝细细地望着那书册上的密文,因为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符号,所以初望一眼的时候她没有想到。

现在细细的看来,这上面所有的密文全部都是出于太叔卢的笔迹,是他写的字。

这不是书。

而是他的手记。

翻到了最新的一页,果不其然,上面的墨色望着很是新陈。

“……”只是,这上面写着什么呢?

谈凝心里有些疑惑,她从来没有见他写过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他有记手书的习惯。

“哈哈哈哈哈哈。”正在谈凝出神的想着,却听着五哥拍腿大笑了起来,心里无来由有些慌张的放下了那一本手书走了过去。

谈鹤剑听完了太叔卢的这一席话只愣了愣便大笑道,“当真姜还是老的辣啊!哈哈,可真是我白操了一把心。”

“五哥?”见着谈鹤剑大笑完后起了身,谈凝愣了愣,“五哥这是要回去了吗?”

“哈。”

谈鹤剑笑了一声,“我原是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些风声,心里落得不安才过来与你们一道儿商议商议,但如今听得王爷的这一席话,可知这事还真不是需要我来操心的,有王爷这座大山镇着,哪里容得什么妖魔鬼怪来放肆呢。”

起了身,谈鹤剑拍了拍衣摆,神色有些暧昧的望了他们两人,“而今我安了心,这屋里再呆下去可不就被你们俩一个卸胳膊一个卸腿,自是要走了的。”

谈凝听着微窘。

“不送。”太叔卢道。

“哈。”谈鹤剑摇头啧声道,“看,是吧,被我说对了吧。”

“五哥!”谈凝脸红。

谈鹤剑摆了摆手道,“走了,不打搅你们的好事了,明儿个再见吧。”

说着便出了门,还颇有几分贴心为他们两人带上了房门,不忘交待了外头的府丁站远些好生看顾着。

夜时起了风。

谈凝关上窗子的时候正听着谈鹤剑在底下正和小丫头们调笑着,不由得有几分无奈的摇摇头,跟着关上了雕花的香窗。

“王爷心里有何打算呢?”谈凝坐在了榻边问他。

太叔卢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我尚不想动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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