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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原中也一句话噎住，拉伊莎超大声道：“那你就和罗佳一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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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愤转身，如游鱼一般融进人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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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中原中也连忙追了上去，最后在海底隧道的入口处找到了驻足不前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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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马尾从鸭舌帽后面的空隙中穿出，随着少女摆头的动作轻微地甩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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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起双手，轻声哼歌，左脚脚尖也在时不时地点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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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听得出来，那是他短节目的曲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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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仿佛有轻飘飘的雪花在五月飘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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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分明还隔着他的衣服和自已的手套，可初化的春雪却近在咫尺，总让人感觉指尖微微发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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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水族馆内的空调有些低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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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先生的手悬在空中，最终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怎么不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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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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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伊莎将背着的手翻到身前，歪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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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中也追上来的速度比我以为的要慢一点诶。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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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某个人突如其来的阴晴不定，还有什么能叫他反应不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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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无奈至极地摇着头，否认了突发事件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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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初见时表现出来的好相处和随和，现在这家伙的脾气越发喜怒无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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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结束争辩，下一秒就能笑起来，可笑完又很快就会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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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根本摸不清这其中的规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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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应该算是不那么好的现象，还是好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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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发少年不露声色地搭着对方的肩，一同走进海底隧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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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里，他情愿把这当作是好的，是关系愈发亲近的证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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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理智总在提醒他，现在关系越近，结束的时候就会越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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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对比之下，总会让人想到“宿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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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时的畅快和第二天清醒时的头痛，两者交织组成“宿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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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和他的这段关系，同“宿醉”比起来，又有何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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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时间更长，更加盛大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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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从不知道，带着蜜香的冰红品丽珠也是能醉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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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少女回首时弯起的那双葡萄红，中原中也同样回以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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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早该认识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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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冰红品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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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正是这场宿醉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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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潜过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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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的光透过湛蓝的海水，映在少女脸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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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头，看着头顶游过的不知名鱼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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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些轻淡，就好像压根没准备叫人听见，也不准备得到答案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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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早就知道答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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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上前一步，“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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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有那个时间去潜水？光是港口黑手党的工作就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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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这种话中也肯定听过就忘了，但是再说一遍也不是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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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海底隧道的透明墙壁，拉伊莎再一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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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中也的时候，我就觉得中也的眼睛很像冰层之下的海。就这个角度，潜进水里，然后向上看的时候泄露出来的那一点点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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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的海和现在这种环境比起来，还要更加暗一点、冷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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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馆里的海水终究还是偏暖的，所以只能算差强人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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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如此，我想也一定不止一个人这样说过——‘中也先生的眼睛就像大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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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小姐贴近透明墙壁，在玻璃上哈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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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片白雾飞快地隐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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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从这个角度看，我岂不是就像是站在中也的眼睛里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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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始终都在我眼睛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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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着，干部先生站到他身侧，仰头向上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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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鲨鱼在面前甩着尾巴划过，似是好奇般问道：“拉伊莎以前在极地潜过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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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伊莎点点头，“过完十四岁生日的那个休赛季的时候，爸爸带我去过北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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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在他提前了四年的要求下得到的生日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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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次北极之行，爸爸从我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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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额头抵在玻璃上，神色淡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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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初学者进行极地潜水是很危险的，所以要提前很久开始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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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能也是这次北极之行的缘故，爸爸的身体突然没以往那么好了，并且于一年前病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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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一度以为这是弟弟主动选择分离的导+火+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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