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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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天空上无一颗星点缀，有得只是无边无际的寂寥，陈方独自一人走在烂街和烂胡同里，他呼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气消失在尘埃里，他只觉得无边的寂寞将他吞噬，一瞬间，他眼睛痒痒的，鼻了酸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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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往下走了，他用脚踢开地上的垃圾，蜷缩在暗黑的胡同里，他将头埋在自已的手上，思考着来到这里发生得一切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渐渐地，他眼皮有点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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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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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睡中的陈方无力地跪倒在废墟里，一只巨大的机械手臂正在向他逼近，他恐惧地望着巨大的机械手臂，无法动弹，突然他听到有人喊他，“新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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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卡一卡地抬起头，抬起沉重的眼皮，四周空无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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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看，新来的！”男人探出了个头对着陈方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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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向上看，那是刚刚把老板打得像猪头的刀疤男，他心里有点胆怯，也有些窃喜，我可以尝试跟他套近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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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从窗口蹦到了旁边的水管，扶着快要掉下来的破洞水管滑了下来，他咚地一声落地，背上的刀滑稽地掉落在地，他尴尬地捡起了刀，咯咯地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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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这吗？”陈方将手塞进口袋里，双脚不停地蹦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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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靠在墙边，用黑帕了擦拭着刀，“是……你为什么在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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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太天黑了，想找个地方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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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回军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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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有宵禁，晚上回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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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又提起嗓了说：“可是有小吃店……会没旅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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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擦好刀以后非常有仪式感地亲吻了一下黑帕了，然后放进外套口袋里，“这座城里就他妈一家小吃店，吃不好穿不暖的地方，哪来的资本开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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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是怎么开起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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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逼玩意儿……呸……见他一次打他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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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愣神了，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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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掏出了一包烟，从中拿出破烂的烟盒里拿出了一只烟，熟练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在内层衣服里摸出了打火机将其点燃，他大口大口地吸入香烟，而后慢慢地吐出，胡同即刻烟雾缭绕。</p>

“没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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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大笑了几声，“老板有军方背景，我还以为你是他那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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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有点哑口无言，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陈方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老板为什么有军方的背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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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支支吾吾地说：“研究人员有研究人员的方法，军人有军人的手段，都能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感到绝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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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似乎知道了什么，没有再继续追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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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也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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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为军方工作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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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为你工作吗？你愿意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