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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仅剩的一点多余的思维模糊地想，这小子还是挺聪明的。
他等着沈括的后话。
等了一阵，听不到沈括开口，他的好奇心几乎要爬出自己碎裂的灵魂重组然后站到沈括面前质问：“那他想对我们怎么样？”
答案久等不至，林正山只得用自己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意识拼命凑出一段声音：“然……后呢？”
“……”
什么？
喂，臭小子，快说话啊。
喂？
喂？
一股剧痛传来，林正山的意识重新清醒了几分，他捡起之前做的事，继续将自己的精神力分成细细的线，扎进沈括的精神海深处。
沈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但是他听不清楚了。
“他……类……”
大声点啊，臭小子。
“……”
又是一阵剧痛，林正山恢复了一点意识，继续机械地将自己的精神体分成细细的线，散进沈括的精神海。
他还记得，他要将自己碎成线。
只有线，才能虚构成另一个精神海。
线……
他要变成最细最细线……
才能……
人类才能……永存！
沈括静默地看着自己精神海上空，林正山的精神体碎片化成无数细细的线，然后落进精神海里。
那里，无数的晶丝般的细线交错纵横，形成一张无穷大的三维网，将他的整个精神海都囊括。
那些细线互相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然后这些光芒连成了面，面连成了空间。
银色的光芒在天蓝色的精神海中若隐若现——另一个精神海，出现了。
在银色精神海出现的瞬间，一股如臂使指的感受从沈括心底发出，沈括心中灵光一闪，心意一动，一条银蓝色的细细的触手从海里发出，冲出他自己的精神体，伸向他自己看不见的黑暗的头顶……
那里是——
沈括从精神海退出来，然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顶。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一只手长在了脑袋上，而这只手上还顺便长了只眼睛，能将它自己周围的情况探测得清清楚楚再反馈给大脑——虽然很掉san，然而这种神奇的感受的确如此。
他身体不动，径直控制那根触手向外延伸，试图摘掉实验室天花板上的一颗灯泡。
“砰——”
天花板上多出来个洞。
沈括一惊，下一刻，他看到褚教授从隔壁实验室匆匆打开门跑向这里，那间实验室里的人都惊呆了。
更远处，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异能者蹲在实验室最边缘的地方烤红薯……
再远一点——
“嗯哼！”一股被刀割到一般的锐痛传来，沈括闷哼一声，眼前一黑。
下一秒，他睁开眼，擦了下嘴角的血。
呵，他也大意了。
林正山说得不错，异界空间的边缘，的确是很锋利啊。
……
褚教授匆忙跑进沈括这间实验室，见到的就是一脸诡笑的沈括缓缓擦去自己嘴角的血。
褚教授一惊，连忙走进几步，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括脸上带着某种顿悟般的蜜汁笑容，“我只是在体验。”
褚教授被他这一脸奇怪的表情吓得不轻。
沈括反应过来，搓搓面皮，终于露出个正常的微笑：“吓着您了，我真的没事。只是想起些事来，有些感慨。这血，是我自己刚刚胡乱使用精神力折腾出来的，您要是不放心，咱们去做个检查也行。”
“行行行，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费那个事。”褚教授摆摆手，又关心道：“异能接受得怎么样，使用起来有难度吗？”
“异能接收得很好，不过我刚刚上手，使用起来有点不熟练，脑子里有很多若有若无的经验在跳，但是我心里没底——这个没事，就跟刚拿了毕业证的理论党似的，我再练练就好了。相信再过段日子就能用熟了。”
“嗯。”褚教授点点头，风风火火地拉着他要走：“那些练习的事以后再说，趁盖亚不知道，现在先去把你等级提升上来，咱们现在立马回基地，那些异能者我都安排在广场上等你，你一回去立马把那五十九个吞噬者带过来。”
“走走走！”褚教授一脸着急。
沈括静静看了突然变得急躁的褚教授两秒，在褚教授反应过来之前应了他一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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