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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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老祖环视众人,又问：“你们呢？还有没有人要随我一同往大千世界？”

在场的皆是金丹期以上修士。他们听了楚慎行此前话，再琢磨过老祖态度，许多人心动。

归元宗中，杜衡、赵开阳等人站出来,说自己愿往。

杜衡是体修,如今在金丹后期，接近突破。同剑修一样,他要锻体,好的方式,也是战斗。

至于赵开阳，则是抱着自己或许能在大千世界中找寻其他机遇心思。

他失去天阴之体,又没了拿到化神丹的希望。赵开阳意识到，若继续在碧元大陆停留，自己不可能再有境。此次离开，或许危险许多,但总归有了盼头。

往后，又有儒风寺东长老等人。

拢共加起来,有数之数。

逍遥老祖看过,颔首。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不过巴掌大的小舟,往天上抛去。

修士们抬头观之，只见那小舟在空中膨胀变大,化作数十米长的船,浮于云上。

这便是他们经过穿梭通时,所要搭乘灵器。

逍遥老祖吩咐：“此番离去,便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甚至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大千世界虽有机遇,但也多危难。我要往圣人境战场去，往后如何，只看你们自己。既要走，便先交代好往后事吧。”

修士们听着，心情慢慢静下。

他们有心理准备。修行一路，与天相争，哪来的容易？

逍遥老祖：“……明日此时，若仍想随我离去，便来此处、上灵舟。”

修士们口中称是。

此前匆匆下决心，如今有了空闲，修士们才察觉，确有许多事要安排。

除去楚慎行和秦子游外，在场之人，多有徒弟上百，乃至过千。几人不约而同，皆要亲传弟子来见。

一盏茶工夫后，江且歌等人前来此地，起先面上多有茫然。

到后面，听闻师尊要往大千世界试炼，反应也各有不同。

这些暂且不提。

另一边，楚慎行无牵无挂，预备询问老祖一声，看能否先上灵舟。

但话音到了喉咙，他忽然觉得不同。再去追寻，就知道，哦，原来是子游……

两人心念相通，此番楚慎行看一眼秦子游，不必问询，直接：“去吧。”

秦子游听了，笑一下，点头。

他去了自在峰弟子聚集之处，拉住一名弟子，说，自己想要找一名叫“楚禾”修士。

而楚慎行闲下来。徒弟不在身边，他一时也没了早些上灵舟心思。

倒是身前，逍遥老祖正温言和青云掌门讲话，问他这万年以来，碧元之事，归元之事。

这些内容，此前其实已经粗略和老祖提过几句，但未有系统性地讲述。到如今，青云掌门娓娓来，凌玉、白天权等人再旁补充，逍遥老祖听了，不时点头。

是一番其乐融融。

时间毕竟还长。到后面，白天权退出话题，宋真人传音入密，问他：“你为何不去？”

白天权一怔。

宋真人说：“我不离去，是因为我已经是强弩之末。化神丹救我一命，可要说进境，仍是难事。可天权，你又不同。”

白天权说：“我有妻有子，为何要去？”

宋真人哑然。

白天权看他，说：“师兄，那贼人在你体内时，你对外界之事，能听到多少、看到多少？”

宋真人说：“自是能闻他所闻，能见他所见。”

白天权淡淡：“我与兰娘双修大典时，你送她飞泉，她甚是喜爱。”

孟知兰是琴修，“飞泉”则是一把品阶颇高灵琴。

宋真人说：“那不是我送。”

白天权眸色微动。

宋真人：“是了，我尚未贺你大婚。醒来之后事情太多，天裂、魔族……一件件事压着，都来不及想，我往后要如何应对‘宋安’留下场面。”

他说着说着，带出一点怅然。往后，却似振作，笑：“你将化神丹赠我，这个，我实在无以为报。但若说大婚之礼，天权，剑峰库藏之中，有一把独幽琴。”

白天权静了片刻，笑：“那贼人给兰娘赠礼，你也是给兰娘赠礼，倒是我，不入你们二人之眼啊。”

宋杓听了，觉得这是一句玩笑。但师弟既然这么说，多半还是有那么一两分微末在意。于是他从善如流，改口说：“自是不能忘了你。”一顿，又叹道，“白皎有无和你说起我事？他是……怎么说的？”

他在意着徒弟们的看法，尤其是白皎这样一开始就拜在宋安门下徒弟。

白天权说：“无非是说那贼人手段了得，如今想来，都有后怕。”

宋杓听了，静默，说：“白皎是个好孩子。”

白天权说：“我要他和我学丹，他却不理，一心要习剑。”

宋杓说：“我好好教他。”

白天权听了，笑：“这便对了。”说着，又沉默下来，神色似有郁郁。

宋杓：“天权？”

白天权：“从前那么多年，我都不曾察觉，你竟然……”被人顶替。

宋杓说：“你不也说了，‘那贼人手段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