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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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被重置了的虎杖悠第二神清气爽从床上醒来，惯性地摸出手机瞅了一眼，一下子给自己吓清醒了。

她在联系人里看到了备注为“3”的太宰治。

目前三个联系人，一个比一个难缠，最后一个简直是恐怖故事级别的。

没有歧视太宰的意思，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很难管教，而且很喜欢整活。如果他发现她身上的复杂情况，指不定会干点什么。

毕竟过去每周都会被q撺掇来逮她。

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就是一慌，从床上跳起来，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先跑路。

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她没有选择翻墙而是走了正门，一拉开门就和太宰治撞了个正着。

太宰治微笑着问：“您这是想去哪里？”

虎杖悠镇定地说：“吃早饭。”

“是么，我还以您想躲着我呢。”

“没有这回事。”

太宰治挑挑眉，放过了她，而是做作地像她昨天晚上握织田作一样握住她的手说：“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对吗？”

那神情，比梦野久作跟她撒娇的时候都要幼。

三岁不能再大了。

她叹了口气说：“答应我，好好做人，少作死。”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

众所周知，太宰治的嘴，骗人的鬼。

虎杖悠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过得鸡飞狗跳，就因为太宰治致力于在各种修罗场之中扮演不同的角色，延长不存在的记忆给她带来的伤害。

这个混账东西每次都假装是她的现任男朋友之一，人设从清纯小白花到盛世白莲花到妖艳绿茶到只能依靠她的菟丝子到霸道黑手党到偏执神经病，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他不敢演的。

每次都大大刺激到另外一个人，让对方怀着“我可以进局子，但你必须死”的决心要弄死他。

虽然这家伙跟她打配合抓人的样子很机智，但种种行为实在是让人恼火。

虎杖悠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中原中也那么礼貌一孩子，和太宰治讲话不超过三句就会暴跳如雷。

她和中也两个一合计，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把太宰治绑在他那个在郊外的秘密基地里，强迫他念一万字对中原中也的赞美。

说错一句话就回放三遍他说的上一句话。

太宰治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眼泪都快落下来了，近乎是祈求一般说：“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放过我吧。”

如果他有罪，应该让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让他被虎杖悠绑在这里当着中原中也的面赞美他。还要整整说上一万字。

而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他们所处的金属集中箱被扭曲破坏，强大的异能避开太宰治所处的位置，铺开在他们周围，随即有黑色的火焰在瞬间铺开，吞噬了这里的一切环境。

虎杖悠在这一瞬间产生了自己被挤压和燃烧的感受。

而在短暂于0.0000001秒的时间里，有恐怖的紫色火焰从她身上冒出，顷刻吞噬掉了黑色的火焰。

巨大的深坑里，站着三个人，坐着一个没有受影响的太宰治。

魏尔伦的原计划是抓住中原中也出现在远离其他人的地方的机会，处理掉其余的障碍，然后带走自己的弟弟。

没想到还能见到意外的人。

魏尔伦摘下头上的帽子，把它抱在怀里，他有着欧式的金发碧眼和俊美深刻的五官，气质浪漫而优雅，讲起话来很是随意：“悠，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实话说没有想到你的母亲没有销毁你。”

虎杖悠不知道这是真实的“故人”还是不存在的记忆。

因为那个人确实有销毁她的倾向，刚才从中也身上冒出的火焰和从她身上冒出的火焰也十分相似，而面前的人刚才也确实想要杀死她。

中原中也往前走两步把她护在身后，语气不快：“你这家伙自以为是地在说些什么啊？”

“看样子你也完全不记得我，中也。那么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魏尔伦，是你们的兄长。”

虎杖悠&中原中也：？？？

“恕我直言，你们三个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总不能是用不同的身体生下的吧？”对虎杖悠的身世有所了解的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自己的捆绑，走过来替她试探着魏尔伦。

“准确的是，我们三个都不是纯粹的人类。我和中也是名为‘毁灭’的力量载体，悠是名为‘诅咒’的力量载体。不过她是失败品，尽管身体近乎完美，但她的人格太坚定了，没有兼容性，是不合格的容器。”

魏尔伦以一种批判的语气继续说道：“不是从程序中诞生的人格，具有不确定性。那位大人的私自实验被发现之后，所有数据都被他销毁，他和你的人也不见了。”

“但……作为我自己而言，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她是冰冷的实验基地里，唯一的意外。

是唯一的人性。

“中原中也，你果然不是人。”

太宰治的一句话成功打破了沉重的气氛，中原中也和虎杖悠同时给了他一拳。

“闭嘴吧你。”虎杖悠没好气地说，转脸看魏尔伦，“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魏尔伦：“带你们离开。和人类一起群居，并不适合你们。”

而他也受够了孤独。

“你是要带着我们去外太空生活吗？”虎杖悠一句话把魏尔伦噎住，在确认对方没有这个本事之后遗憾地摇摇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你说的话或许是真的，但自我认知决定一个人是不是人类，而不是诞生方式。”

她觉得中也非常具有人性（在此对某些异能者指指点点）。

魏尔伦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说服了，反正是跟着他们回去了。

对于站在顶尖的强者，森鸥外一向来着不拒。

港口黑手党喜添一位干部，而虎杖悠联系人里喜添一位哥哥。

这位兄长大人是真的狠，也是真的凶残，自从他来了之后，虎杖悠就从情感纠纷里解脱出来。

因为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讲话，人就没了。

在这种名为“兄长的凝视”下，太宰治都老实了，没有再假装是她的男朋友。

魏尔伦花了很久也没有从“自己不是人类”这个认知里走出来，但学会了避免“指令”和“任务”这样的词汇，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以检测自己的人性。

兰波的故居里有很多诗集和文学小说，他住在了那里。

平时锻炼锻炼弟弟妹妹的能力，训练一下稚嫩的新人，看书累了就出去活动活动，渐渐地也体会到什么是生活。

有些平淡，但算不上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