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诬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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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令秋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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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童本来都准备睡下了,听说于令秋前来,便让琴瑟去看看情况如何。
琴瑟领命,到了书房外头,却见门上趴着一人,似个大壁虎一般,侧着脸,耳朵紧贴门扇,神情十分专注。
琴瑟:“…………”
正逢此时,阿梨亦过来了,瞧见门上那只“大壁虎”,她不禁翻了个白眼,用力“咳咳”两声。
靳飞吃了一惊,使劲儿朝下挥动手掌,示意她们安静。
隔着门本来就听得模模糊糊,他只听到于令秋说事情与他父亲有关,但到底是怎么有关,如何为难,正说到关键的时候,里面的说话声却变轻了,很难听清。
阿梨走近书房,在离靳飞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深吸一口气,作势要开口。
靳飞怕她真出声,急忙站直身子,朝她瞪眼呲牙地追过去。
阿梨转身跑开几步,回头见靳飞停下,就又作势要喊。靳飞只好再追上去。一个跑一个追,很快远离书房。
靳飞一是出于好奇,二是对于被“赶”出书房心有不甘,这才去听壁脚的,倒也不是非听不可。
既已远离书房,他几个大步,拦在阿梨前头,略显不耐烦,又带着点无奈地道:“行了行了,我不听总行了吧?找我什么事?”
阿梨低头掩去笑意,抬起头来若无其事般绕过靳飞往前走。“哪个找你了?”
靳飞:“…………”
眼看阿梨走远,他便晃着两条长腿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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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百多里外的于府内,于兴德皱眉问道:“那不孝子呢?还没回来?”
崔氏在旁答道:“还没呢。”
于兴德不满地埋怨:“这家里是有老虎吃人还是哪里长着毒刺?就这么呆不住,要往外跑么?”边嘟哝着边往外走。
崔氏掩口轻笑,这已是他今天里第三次问起令秋了。每回提起令秋总是埋怨责怪,可到底是骨肉连心,昨日听说令秋回来了,急吼吼赶去前堂相见的是他,一天追问好几回的也是他。
于兴德到小书房看了会账目,忽地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然起身,快步走到书架前,挪开木匣,打开书架后头的暗门,脸色顿时变得紫青如铁。
他急急掩上书房的门,提起袍摆就往内院跑。
人过中年身材发福的于老爷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样跑过了,一跑起来,肚子上的肉便随着步伐上下抖动着。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们眼见老爷如此提袍狂奔,全惊诧地呆住了。在仆从如云的于府中,随便吩咐一声就能使唤下人代劳,何至于这样奔跑起来?
在她们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询问时,于老爷已经跑远了。
于兴德跑到门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扶着门框“呼哧呼哧”直喘。
崔氏惊讶地起身去扶他:“老爷,这是出什么事了?”
于兴德一把攥住崔氏的手,气喘吁吁地问道:“那不孝,不孝子,说……他去哪里了吗?”
“他没说。老爷,到底是怎么了?”崔氏摇摇头,忽然惊恐地倒抽一口冷气,“是令秋吗?令秋出事了?”
于兴德咬牙切齿:“他出个屁事!他是要搞死他爹啊!”
他一转念,问道:“他说他靠替人抄些文书账目换钱度日,他说过是替谁抄?在哪里?”
崔氏茫然摇头:“他没提,我问过他,他只说是个小县城,离杭州挺远的……”
于兴德“嘿!”了一声,转身又跑回小书房,反闩上门,把暗门内的账簿与书信统统拿出来,一一看过去。
他脸上因急跑而起的涨红渐渐消退,越显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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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旷与于令秋关起门来商谈许久,不觉天色昏黄。他回到内院,见房门开着,能听见屋里说话的声音。
沈童瞧见他进屋,问道:“于公子可离去了?”
萧旷摇摇头:“留下了,他要在府中住一段时日。”
沈童微扬眉头望着他,显然是在等他继续解释。
“他和家里有些嫌隙,短时间内回不去了。”
沈童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是在说:别想这么轻描淡写就把我打发了。
萧旷无奈地顿了顿,接着往下讲:“他从家里带了些书证来,能证明我是被人构陷的。”
此事对沈童来说,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阿旷被人诬告,于令秋在这种时候不在他身边反而回家去了,其中定然是缘由的。因此她并不吃惊,只是十分好奇其中细节。
“他家里有人参与了诬告你的事?是他父亲还是兄长?牵涉有多深?他带来了什么书证?”
萧旷无奈地道:“瞳瞳,你自己说过要修心养性,不再为这些事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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