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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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的冷眸中寻见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羞涩。

真是奇了怪了，她一向桀骜，这个人却能让她一见面便心生亲近。

陵游抽回了手，抱拳向前一躬，算是对她行了见面礼。

“我喜欢你的剑。”云浅伸出手就要去摸越绝剑。

陵游下意识地往旁一闪。

云浅扑了个空，便把手缩了回来。

*

“小姐，你说那个人怎么冷得像块冰山一样？也不吭声，莫非是个哑巴。”待子桑生和陵游进屋后，青空首先开口说道。

“哪里，他的手是热的。”云浅笑道：“你猜他多大了？”

“应该就大我几岁。”青空摸着腮道：“模样倒生得不错，就是表情太吓人了，也不知道他功夫怎么样，别是绣花枕头，所以才故意装得那样凶，来吓唬人。”

“要不，你去试试他？”云浅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我才不要，我讨厌他。”青空撇了撇嘴，一脸老成地道：“小姐，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些人，只需见一面便知道是喜欢还是讨厌。”

“是吗？我跟你正好相反，我喜欢他。”

“你喜欢他什么？”青空把眼睛瞪得老大。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呀。”云浅捧着脸念道。

青空不懂云浅念的是什么，但她却因云浅说喜欢陵游，对陵游更加讨厌。

*

次日凌晨，云浅在睡梦中听到了一阵阵似是风扫竹林的声音，她睁开眼往外看去，檐下的青铜风铃纹丝不动。

根本就没有起风，那这风声是怎么来的？

云浅摇了摇睡在旁边的青空，“你听，有什么声音？”

“哪里有什么声音？”青空翻了个身，继续睡。

风扫竹叶的声音仍“簌簌”传来。

云浅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散着头发，披了件外衣，径直向外走去。

天还未大亮，灰灰蒙蒙，空气阴冷，露水甚重。云浅才走了一段路，就觉脚下的绣鞋有些湿了。

离声源处更近了，云浅在一丛新竹后停下了脚步，只见一柄长剑在晨曦水雾中闪射着寒冽的光，剑锋扫过之处，千枝万叶如受北风吹打一般，像后倾斜，发出“飕飕”的声音。

果真不是风声，而是剑气打在竹叶上的声音。云浅虽然对武功一窍不通，但也知道能把剑使到这种地步，必不一般。

“烁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她看着陵游的剑姿，不自觉地在心里默念起了读过的诗。

突然间，一个剑光往她这边打来，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举起手去挡。

“咻”的一声，天地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云浅跑出了竹丛，看见陵游的手背上裂了一道口子，正慢慢地往外沁血。

“你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