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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里待了二十余日后,惟琛身上的伤虽好了许多,但却犯上了另一种“病”,一种一看见薯蓣和山果就作呕的病。
已经吃了二十多天的薯蓣和山果了。每次云浅出门去找吃的,带回来的都是这两样东西。起初,他还不觉得什么,过了一段时间,也还能勉强吃下去,可到了现在,他是一看见薯蓣和山果就觉得胃痛,一闻到这两样东西的味道,就忍不住呕酸水。
他知道云浅一个富商大贾家的小姐,平日里也是锦衣玉食,如今和他同困在这谷中,一边要求得生存,一边还得照顾他这个病人,十分不易,也不怪她找不到别的食物,可他实在是吃不下这两样东西了。
云浅也知薯蓣和山果不可久食。可她实在找不到别的食物,有时她也会尝试着去捕野鸡或野鸟,但没有一次成功的。
自从坠入这谷中后,她发现她对食物的欲望已变得十分寡淡。惟琛与她不同,他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受了重伤又喝了那么多草药,不吃些好的,身子根本就抗不住。
好几个夜晚,云浅都听到他在梦中嚷着要“吃肉”。可他醒来后,身边还是只有山果和薯蓣,然后他就悲哀到又开始呕酸水。
惟琛无望地看着山洞顶,想他堂堂一个王爷,权倾天下,以往是何等风光。可命运却跟他开起了玩笑,他用他的命去保护了那个他只看了一眼的女人,不料“英雄”没当成,反倒同她一块坠下了山崖。
续渊山的万丈悬崖虽要不了他的命,如今他却要死在这些“薯蓣”和“山果”上了。
云浅见他一脸生无可恋地地呆坐了许久,心里颇不是滋味。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母亲,面对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一样令人沮丧。
山洞里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后,自洞外响起的奇异脚步声一下子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是沉重的,有力的脚步声,但和人走路时的声音完全不同。
惟琛和云浅不由得屏息敛声,紧张地注意着洞外的动静。
他们在这荒谷待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有别的人,若不是人,那必是野兽,而且还是只巨型野兽。
惟琛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把云浅叫到了身后,然后拿起了放在身旁的匕首。
声音离洞口越来越近,两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售的气息。
如果门外是吃人的巨兽,以他俩现在的情况,只有死路一条。
惟琛手里冒出了冷汗,云浅亦觉毛骨悚然。
“嘣”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两人的神经霎间绷到了极点,惟琛已做好了出刀的准备,云浅则紧挨着他,拽稳了掌心。
不料,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任何生物进入到洞口来。
过了不久,脚步声远了,四周又恢复了平静。静到两人能清晰地听到从洞口上方漏进来的细细风声。
云浅松开了紧握的掌,向惟琛递了个眼色,她想到洞外去看看。
惟琛此时仍没卸下戒备,摇摇头,反对她出去冒险。
“我会小心的。”云浅低声道。
惟琛犹豫了一会,终把刀子递给了她,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云浅往洞口走去。
“啊。”洞外忽传来了云浅的惊呼声,惟琛听到这声音,还以为她出了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时间又忘了自己骨折的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羊。”云浅紧接着道。
“你说什么?”
“这里有只死羊,刚断气不久,好像是被野兽咬死的。”
“啊……羊……肉……有肉吃了,快拖进来,拖进来……管它是怎么死的,爷只想吃它的肉,爷终于不用再吃野果了。”惟琛激动万分,忍不住手舞足蹈,然后“砰”的一声,又摔倒在了地上,饶是摔得皮青脸肿,脸上仍带着兴奋的笑。
云浅把羊拖进了洞里。惟琛一看,是只毛色灰白的小羊,颈部被利牙咬断,鲜血还未凝固。
咬死这头小羊的是什么兽呢?
可此时此刻,还管这些做什么?惟琛只想吃羊肉,一想到很快就有肉吃,他就两眼发光,瞬间振奋了起来,他急忙让云浅生火,而他则开始动手拔羊毛。
到了日落之际,两人终于吃到了久违的肉——烤羊肉和羊肉清汤。
虽然没有任何的佐料,惟琛仍吃得津津有味,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到的最好的羊肉。
“你说,是什么东西把猎物丢在了洞口?”吃饱喝足后,云浅开始了思考:“它为什么要把猎物丢在这呢?”
见惟琛闭着眼似在回味肉香,没有吱声,云浅继续道:“你说会不会是那只野兽想吃我们,又嫌我们太瘦了,所以想把我们养胖了再吃。”
惟琛睁开了一只右眼,瞥了云浅一眼道:“如果野兽真的想吃人,一定先吃你,毕竟你看起来比我美味多了。”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
“要是能和天下第一美人葬身于同个腹中,我倒觉得荣幸之至。”
云浅听他越说越不正经,不禁有些生气,别过脸,不理他。
*
因洞里的羊骚味太大,虽入了夜,洞口却未被树枝挡上,这让她第一次看到了半弯新月自山顶升起的景象。
山,是幽远俊秀的山,月,是小巧玲珑的月。但它有令人神往的清辉,轻巧地洒在黛色的山巅上,映亮了半天与半山。
云浅仰望着山月,不由得低声吟道。“山之高,月出小,月出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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