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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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斯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不悦的神情，但他没有反驳，而是乘着飞毯，身影迅速消失在塔兰涅尔的方向。

长剑在西格迦尔的掌心化作飘飞的雪花，随风绵延成细碎而哀伤的雾气，掠过你们的身周。

半空之中，修长的黑翼卷挟着翻飞的雪雾。西格迦尔紧紧把你抱在怀里，你微微仰着头，他的白发垂在你的脸颊上，又滑落下去和你的黑发纠缠在一起。你们身后是银白的弯月。

“西格——”

“维娜——”

你们一起开口，又不约而同的停下来。

西格迦尔把脸颊埋在你的锁骨上，过一会儿才说：

“维娜不是魔物。”

“尤里斯说的都是真的？”

骑士低低“嗯”一声。

你沉默下来。

时间仿佛忽然变得很慢很慢。翅膀卷起的雪雾在你们周围打转，每一粒尘埃和冰雪都以极慢的速度在你眼底划过轨迹。

西格迦尔紧紧抱着你，狭长的眼尾微微泛红。他垂着雪色的睫羽，未发一言。

碧绿的瞳仁凝视着你的脸颊，却又像穿过你，漂浮在虚空某处。

“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者说，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这些？”

你用与平时不同的嗓音说。

西格迦尔张张嘴，以低哑的语调回答：

“……我想为你解决这一切。”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你的表情，过一会儿又补充道：

“维娜不需要知道这些。这些事情……多让人难过啊。”

你垂下眼睫，音调染上一丝颤抖：

“那些魔物，曾经是和我一样抵达‘绝望之地’的、的人类？”

“也许吧……但不管从前是什么，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西格迦尔轻拍着你的后背，柔声说：“我在‘堕落之渊’见到你时，魔物大多已经逃出去，只有你一个人沉睡在魔剑旁边，像一位纯净的天使。”

你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它会把你逼疯。于是，你转而问起“神”的事情。

“光明的神祇也‘堕落’吗？”

西格迦尔轻轻颔首：

“信徒们对祂的祈祷，仅仅是虚幻的位格在回应。而神灵本身已经被疯狂与堕落侵袭，离开这个世界。”

“祂是为保护这里？”

西格迦尔用美丽的绿眸看着你：“否则，渺小的人类一天也活不过吧。”

“其它的神呢？”

“祂们不像光明神那么强大，”西格迦尔思忖着说，“很大一部分也离开这个世界。但有没有剩下的……我也不清楚。”

你轻叹了一声，忽然感觉有些疲惫。

“我们回去吧。”

“好，我的维娜。”

西格迦尔抬起苍白的指尖，为你拭去眼角的泪痕，他抱着你朝塔兰涅尔的方向飞去。

繁星与弯月闪耀在群山之上，而在你眼里，重逢的喜悦被如水的月色冲淡，反而染上一丝雾气般的幽蓝。

你闭上眼睛。

可即便闭上眼睛，那张俊美如神祇的面颜仍然在脑海里勾勒出来。

“维娜。”

风声之中，你听到西格迦尔温柔的嗓音。

你轻轻“嗯”一声，当作回应。

“维娜会因为我是亡灵而厌弃我、拒绝我吗？”

白发的骑士轻声说。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抬眸看他，“当然不会。”

“所以，维娜也不用忧心自己来自异界的身份会带给我困扰。那些魔物……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维娜和魔物是不一样的。”

西格迦尔轻抚着你的发梢。

“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魔物呢？”你说出了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以来，心底隐隐的担忧。

“那我也一起变成魔物。”西格迦尔迅速而坚决的说。

他又补充道：“两个魔物相爱，是件足以被写到歌剧里的浪漫之事。哈，说到这里，我甚至有些期待呢。”

你捏了一下骑士苍白的脸颊：

“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

“维娜没有说过吗？”西格迦尔揉着被你捏过的地方，言语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可我听见过。”

你鼓起了脸颊：“？？？”

西格迦尔绝美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微微垂下头，长发落在你的胸前。

而薄唇一边吻着你的耳朵，一边翕动着说：

“你在我的坟墓前说过的话，”绯红的舌尖轻舔一下你的耳垂，“我都听见。”

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他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块冰封之物。

你抬眸看去，冰块里盛开着一朵鲜妍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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