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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别听他废话,快动手,不然就来不及了。”殷栖寒低吼,他的力气也在逐渐消失。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按理说应该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下杀手,可浮生那一脸笃定的神色却让时灿产生了一刻的犹豫:
他明明是占了下风的那个人,此刻生杀予夺权都由自己,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是胜利者,看着一个可怜的、一无所知的失败者。
是他在打心理战,还是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患?
“灿灿!动手啊,毁了他的魂魄,让他再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会!快!”殷栖寒的声音比之前更虚弱了,他急促的喘.息了一声,身体几乎紧.绷成一张弓。
时灿不再犹豫,两只出手如电,点上浮生的眉心,她的指尖散发出极亮的光芒,一点一点的将浮生的魂魄磨碎成粉。
如果是刚才被镜子照射时的功法,时灿有自信不到一秒钟,浮生就会魂飞魄散。可现在少说也得要半分钟,才能完全磨碎他的魂魄。
“韩玉梓!”浮生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一声。
韩玉梓正在和袁飞槐缠斗,袁飞槐手中的镜子已经出现了数道裂纹,破损了两个边角,韩玉梓正要用镜子的碎片划破袁飞槐喉咙时,忽然听到了这一声,她毫不犹豫的反手一甩,镜子碎片直直的朝着时灿的后脑飞去!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忽然一道黑影从斜里冲来,扑在时灿身后挡住了这片镜子。
“噗”的一声,镜子碎片直直插.入韩晶的额头。
时灿的一只手抵在浮生眉心撤不开,却感觉身体一侧溅上了温热的液体。她另一只手去够韩晶缓缓下滑的身体:“大晶?大晶?”
但是她还是抓不住,眼睁睁的感受着韩晶从她后背滑下,软绵绵的摔在地上。
她看着时灿,眼睛里蓄满了一汪泪水。
“其实……其实我这段日子过的一点都不开心……”韩晶额头渐渐出现碎瓷一样的裂痕,她的魂魄正在从那里土崩瓦解,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我最开心的日子,还是从前……我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
“灿灿,灿灿……”她的声音染上哭腔,“……岳昭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没机会找他请求原谅了,你能不能……”
韩晶的话说到一半,终于再没有了力气,剩下的半截话断在嘴边,没人知道她的“能不能”后面是什么。
她还睁着一双大眼睛,神色灰败,像蒙尘的明珠。
时灿心痛如绞,手中光芒大盛,浮生的脸在这光芒中渐渐痛苦僵硬,终于慢慢向后仰头,没了声息。
韩玉梓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还不等时灿反应,她一把抱过韩晶的尸体:“晶晶!”
她又哭又笑,一张眼窝深陷的脸十分难看:“晶晶!晶晶……你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替她挡啊?!妈妈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你为什么要帮着他们?你知不知道……我们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时灿听的厌恶之极,她还有力气,正想抬手解决了韩玉梓这恶贯满盈的魂魄,忽然肩膀一沉,殷栖寒的身体倒在她身上。
“寒哥?你怎么样了?”时灿刚才看到浮生的手指插.进殷栖寒脖颈处的皮肤,此刻他脖子上留下五个往外渗血的血洞,不过还好,看起来伤的并不深,应该不会致命。
时灿的手捂在殷栖寒受伤的地方,手势极为温柔,但脸色却是板着的:“你这两天骗浮生就算了,居然把我也骗的团团转。你等着,等回去之后我肯定要跟你算账。”
他靠着自己,似乎累极了。时灿虽然嘴上说着算账,但也没有真的把殷栖寒推开。
殷栖寒低低的笑了一声,靠在时灿肩膀上的脑袋轻轻的蹭了两下,双手双臂抬起,十分依恋的扣紧时灿的腰:“小气鬼,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跟我算账。”
他的声音虚弱极了,轻的几乎有的字都快要听不见:“灿灿,我好累,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这次能不能从轻发落?”
时灿嘴硬,心里早已经软成一片,她抚上殷栖寒的头发,正想要别别扭扭的说两句软话,忽然看见殷栖寒一顿,侧身呕出了一大滩血。
这血是黑色的,冒着缕缕的黑气,极为不祥的感觉。
顿时时灿的心慌起来,她立刻扳起殷栖寒的脸,却发现他的瞳孔竟然是涣散的。灰白的眼睛里透不出一丝光彩,喉咙中隐隐流泻出一声低鸣,像是野兽濒死时的声音。
时灿浑身颤抖,手掌轻轻拍打着殷栖寒的脸颊:“喂喂喂,你干什么?骗够了没啊?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别吓我啊,我原谅你了还不行……不跟你算账了,不算了不算了,你听见了没有?寒哥……别这样……”
可这次殷栖寒却再也没有回应她,他的眼神越发涣散,似乎感觉不到时灿的害怕和颤抖,嘴中还不停的冒出黑色的血,流过时灿的指缝,顺着她的衣服滴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寒哥他明明伤得不重啊。
时灿满心绝望,就连时岚跑过来抱住她都没有感觉。
是因为……是因为……
恍然间,眼前又出现浮生扭曲又温柔的脸:“灿灿,你最好不要动手,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杀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浮生死了,是因为浮生死了,所以寒哥才出了状况?
他将寒哥保存了几千年,也是他将寒哥投入轮回降生在人间。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有什么联系……真的是浮生死了,寒哥就也活不成了吗?
仿佛有一把电钻正钻开脑壳,时灿感觉自己从头到脚浑身发疼,从来没这么痛过。脸上滑过温热的液体,她呆呆的用手蹭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的手上带着鲜血,然而却是两种颜色。
一种是黑色的,那是殷栖寒血,另一种却是鲜红色。
“灿灿……灿灿……”终于,时灿听见了时岚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的悲鸣,这时她才忽然反应过来。
不只殷栖寒在吐血,她的嘴角也流下了一丝鲜红的血丝。
下一刻时灿张嘴,猛的一下吐出一滩鲜血,手里还紧紧抱着殷栖寒的身体,而自己却毫无生气的瘫倒在一旁时岚的怀里。
***
……
“你怎么这么烦人?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我不喜欢吃猪肝,而且,说真的,不是我任性,我已经连续吃了一周的猪肝了,能不能不要再买猪肝回来了?”
时灿听见玄关处的响动,跑过去接殷栖寒手中的东西,打开袋子一看,那里边深褐色的卤猪肝像是对她散发着嘲弄一般的恶意。
殷栖寒笑笑,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点:“不吃就不吃,谁让你吃了。我给岳叔买的,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需要补血呀?”
“岳叔那是骨折,你应该给他买点排骨。”时灿瞪殷栖寒一眼,转身将猪肝放进冰箱。
自从半个月前,时灿和殷栖寒两人双双吐血“死亡”之后,所有人都悲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人找得出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但两人确实全部停止呼吸,没有任何生命体征,找到原因又怎么样呢?
张远航差点把眼睛哭瞎,跟着时岚和袁飞槐给他们张罗后事,刚操办上,突然被岳鸿飞给叫停了。
当时岳鸿飞被浮生那么一甩,全身多处骨折,昏迷两天醒来,赶紧阻止了时灿和殷栖寒的后事进程。
他神色凝重的看了时灿和殷栖寒半天,吩咐袁飞槐把他们两个全都抬到家里先观察一阵子。
听到岳鸿飞的交代,大家觉得时灿和殷栖寒两人似乎还有点希望。
岳鸿飞拖着石膏嚷嚷着不住院,谁劝也不听,当天就给他送回家里。他守在殷栖寒和时灿的床前,旁边陪同的还有时岚。
袁飞槐和张远航只能担负起解决一些琐事。比如,安置韩晶和韩玉梓的尸体,处理掉浮生的身体,拆掉他的法阵,还有何玉他们几个魂魄的去处。
岳鸿飞算得不错,他们学的阴阳术法以三十六为一个大周期,时灿和殷栖寒的情况太蹊跷,他总想再等等看,果然三十六个小时之后,他们两个身体竟然渐渐恢复了温度,又过了两天,甚至出现了微弱的呼吸,竟然从地府边上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喂,你切橙子干什么?岳叔不是说咱们两个现在状况特殊,千万不能见血吗?”时灿见殷栖寒换了鞋之后就去厨房取了两个橙子切,皱着眉问。
殷栖寒失笑,手下动作挺稳:“我是在切橙子,又不是在切手指头,岳叔还说让我们两个多补充vc呢,你怎么就听一半?”
“你出息了,你现在居然顶撞我,我还没跟你算你装失忆骗我的事呢,果然男人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我生气了,未来三天不要幻想我会和你说话。”
殷栖寒哭笑不得的放下刀,顾不得满手橙汁,用手腕试图挽留时灿:“哎小气鬼,某些人不是说不计较不算账了吗?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怎么开始旧事重提了?”
时灿挑眉反问:“大半个月了?你这是直男思维,我明明刚醒好不好?”
“好,我错了,”都直男思维了,再说下去真直男了,殷栖寒眉眼弯起起,老老实实的认错,“我当时是为了降低浮生的警惕……不告诉你,会显得真一些。但是我错了。”
见时灿张了张嘴正要反驳,殷栖寒连忙补一句:“当然了,我知道你演技很好,就算告诉你也不会露出破绽的,所以我错了。”
她演技什么样,时灿心里有数,最多能骗骗亲近的人。浮生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王八,还真说不定能不能骗过去。不过话说回来,殷栖寒的演技倒是真好,连自己都没看出任何破绽。
所以想想还是觉得生气:“那也不管,做错事就得受到惩罚,未来三天,我们绝交。”
***
“你爸的事都处理完了?”袁飞槐陪着何玉去地府做登记,正好碰到了处理张永康后事的张远航。
张远航一脸怅然的叹气:“处理好了。我就说我爸是一个好人,他果然一点都没让我失望。”
当时殷栖寒醒来后第一时间找了张远航,将他恢复的记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三年前,他和浮生那一战只和时岚的魂魄见了匆匆一面,听他提起车祸的蹊跷,但还来不及分析更多,就为了对抗浮生走了一条没有退路的路。
“我死后直接坠入莫言刑场,但巧合的是,在那里遇上了你的父亲,”殷栖寒说,“他从重犯科被压过来秘密处决,应该是浮生的意思。可能是他闹出的动静太大,浮生忌惮。因为我一到莫言刑场,就听到了他喊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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