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纸短情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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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的童年足以回顾一生,那是人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也有些人的童年是带着悲苦的歌谣,过去黯淡无光,在不断的离别中独自长大。
秦衡的过去不太值得回忆,他的父亲嗜酒且脾气暴戾,经常与母亲吵架。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个不停,年少时秦衡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边掉眼泪边写作业。一方面惧怕这样的家庭,一方面又怕母亲无处可去。
也许那时候他太小,母亲虽然想离婚但为了他还是忍了下去。终于等到秦衡考上高中能松一口气时,那个唯唯诺诺快半生的女人终于硬了一口气,选择了离婚。其间来回折磨了快一个月手续才办下来,秦衡那时候正当少年,有血有意识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都提出要跟着母亲。
于是他们搬了家,在秦衡高中不远处的一所小区里住。
秦衡的父亲是个生意人,大老板,婚内的物质生活当然数一数二。离了父亲外生活当然会直线下降,可秦衡在那段时间里也感觉到了幸福。那一年里也许是他二十多年来笑容最多的一次,可好景不长,憋屈了十多年的女人胸中积压的郁闷情感太久,久而久之成了许久的疾病。
母亲病重,孤苦无依的两个人只能被他的父亲重新接了回去。
离了婚后那个暴戾的男人才有所收敛,或许是出气筒都不在身边,一年的时间让他懂得了惋惜之情。最后他母亲走时那男人还破天荒的掉了眼泪,并且承诺:“阿衡,以后我会认真当一个好父亲。”
虽如此承诺,也拼尽全力去做了,可伤痛是无法就此抹灭的。
母亲离世后秦衡在不经意间就学会了抽烟,这么多年都养成了习惯,短时间内都无法改掉。只是这一刻的秦衡忽然看见谢锦书笑了,静静的说:“她去世后我才学会的抽烟,吓到你了?”
“不不不……”谢锦书听他说时都很心疼,“我懂学长的难处,没关系的。”
男生之间谈抽烟喝酒太正常,但不知怎么回事,秦衡在他面前有些想隐藏自己不好的习惯。在它看来谢锦书就是个乖乖崽,外表干净,遇到这种事可能还会心里害怕吧。
秦衡说完这些原因后谢锦书才懂了那一年为什么他们突然搬走,原来就是因为阿姨病重。犹记得回忆里的那个人笑起来时还有些酒窝,每次炸了一些好吃的食物总会给自己送来一些,那么温柔。
当时谢锦书与秦衡住的小区是一层楼只有两户房,两家刚好都在隔壁。他还记得那天母亲也做了一盘子寿司,他头一次说道:“妈,要给隔壁家那位哥哥吗?”
当天是周六,秦衡那时候绝对会在家的,谢锦书十分想跟他说说话来着。
母亲还赞扬了他,指了指:“你去送吧,记得按门铃。”
谢锦书端着盘子一脸兴冲冲的走过去,敲了门铃。然而他左等又等,仍然没有人来开门,反而是刚好路过的其他住户说道:“他们昨天放学时就搬走了,孩子你回家去吧。”
出来时笑意挂在嘴边,回去时谢锦书却是闷闷不乐的。
那天的场景他记了好多年,在高一时偶然遇见秦衡在升旗仪式上说话时谢锦书终于沸腾了。自那次起,他忽然明白了。
原来我这是——
爱慕之情。
过往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成型,谢锦书又回想刚才秦衡说话时的模样,心中忽然觉察到有那么一点酸涩的感觉。那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毕竟谁也无法穿越过去替他承受。而谢锦书在此时想的只是,自己能否抱一抱他?
虽然对方比自己高了不少,但谢锦书心想他还是想抱一抱对方。
但这想法没过多久,秦衡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便亮了起来,来电显示——
秦雄。
这名字是……
一旁不经意看到上面的姓名,谢锦书赶忙回避了目光,似乎有些不太礼貌。秦衡看到那手机上备注想也没想的直接挂掉了。这动作像是做过无数次,带着厌烦的神情,眉眼甚至有些不耐烦。
然而那通话锲而不舍的再次响了起来,于是秦衡再次挂断。
紧接着像是你来我往的追逐,那边人打来,他秒挂断,仿佛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
被迫观察到这一面的谢锦书觉得对方都有些无奈了,便试探性的开口:“这是……?”
正处在烦躁中的秦衡听了他这句问话,眉心终于舒缓了下来,沉默的站起了身。走出去时他没忘解释,很轻的话语:“我爸。”
对方终于接了电话,怕打扰谢锦书便拿着手机去了阳台那接听。秦衡没有开免提,或许是怕谢锦书听见什么不好的内容。但他那回话谢锦书能感受到情绪更是直线下降,整个人变得十分阴郁。
“关你什么事?”秦衡说,“那个家还有什么回的必要吗?”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秦衡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在耳边回响。
“住在外面就是不想见你,需要我解释?”声音很冷,空气之中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尴尬。
挂电话时,秦衡的最后一句话时:“我能管好自己生活,你不用操心。”
电话挂断时他在阳台那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是把不好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坐在一旁的谢锦书有些局促不安,站起身时说道:“你没事吧学长?要不我先回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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