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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薇小男友的厨艺也很不错,当地特色菜一一端上来,也是美食陈列展一般铺满一桌,除了餐桌正中央画风突变,放着一大盆水煮鱼。
除了话少且不喝酒的陆泽以外,大家吃饭的时候一边喝酒一边比手画脚地聊天,还是很开心热闹的。
结果说着说着,小男友对着梁薇深情凝视,飙了一句乔乔听不懂的西语,嘴对嘴喂个菜,又吻上去了……
坐在一旁无奈的乔乔流汗,莫名想起来读大学时候的梁薇,和那个她迎新时一见钟情的小师弟的故事,也是在食堂里总是吃着吃着,就旁若无人地开始吻上去了……
不过乔乔不是这么不识相的人,自己想起来就想起来,提是不会提的,默默吃饭就是了。
然后一直安静的没有参与喝酒聊天的陆泽,就把他手边的餐盘递了过来,放在乔乔面前。
里面满满铺着剔好刺的鱼肉,连辣椒花椒都挑出去了,然后陆泽舀出一勺正热的汤汁,均匀地淋在了铺好的鱼肉上面。
辛辣飘香,简直刺激得人口味大开。
看乔乔扭头望过来,陆泽解释道:“我用的公筷和空餐盘。”
他怕乔乔误以为他用的自己的筷子和餐盘,因此而不肯吃。
可乔乔并不是想问这个……她……
她最终盯着鱼肉,呆了一秒,戳了两下,对着雪白的瓷盘,悄悄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把整盘鱼肉都吃光了。
等到第二天再出门的时候,乔乔就发现陆泽真是个行动派。
昨天聊天时刚提到,今天出行,他手里居然就多了个新买的单反。
整整七天时间,除了前两天,每一天都在陆泽的相机里留下了满满的照片。
他们走过了满是街头艺人充满艺术气息的兰布拉大道,看过了毕加索博物馆里的每一幅画作,品尝了满是五彩水果与美食的博盖利亚市场,坐在加泰罗尼亚音乐厅里观赏了一场热情的弗拉门戈。
白天去看了血腥刺激的斗牛,夜晚去看了魔幻的音乐喷泉。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陆泽陪乔乔去了他们预订的最后一站,高迪设计的最后一栋私人住宅,米拉之家。
这是一栋没有承重墙只有柱子的奇特建筑,波浪般的外墙,似洞穴般的空间,高低错落的屋顶上满是奇形怪状的烟囱。
走完这最后一天的最后一站,陆泽和乔乔一起,坐在米拉之家屋顶平台的台阶上休息。
乔乔的下巴搁在手臂上,手臂搁在曲起的膝盖上,遥望着远处山顶的教堂尖顶,暖暖日光洒落在她的侧颜上,实在是让陆泽想伸手抚摸。
然而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明天他们就要回程了,乔乔和陆泽在这里满满地待了七天。
乔乔心里隐隐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几天同行出游,算不算是梁薇说的给陆泽一个机会。
他们这是在异国他乡的陌生城市旅行,充满了新奇与轻松,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熟悉的社交圈子。
她可以催眠自己两个人只是旅伴,可她还是觉得自己真的就是接受了七天追求,答应和陆泽出去玩,吃他做的饭,和他分享音乐,和他分享美景,和他分享旅行中的一切细节与快乐。
目前的相处仍然维持在她舒适的心理距离上,没有过分亲密,没有过多卷入她的人生,不会影响她未来的安排,无关工作无关家庭无关亲人,只是彼此相伴的一段旅程,一起吃吃喝喝逛美景。
确实……很愉快。
可如果回到她的社会身份里,她还是不想接纳另一个人进入她的人生,和她未来的一切规划紧密纠缠,不想改变她的单身生活方式。
乔乔迫切地想喊停,不想再继续平白无故地接受陆泽对她的好,继续加重自己心里的纠结、内疚,与不安。
她总不能永远维持在这种距离上,只吃果子不要荆棘。
总不能永远只享受对方的好,只享受对方的陪伴,然后拒绝或假装看不到对方举动里包涵的更深一步的追求之意。
乔乔思考良久,想认真地敞开心扉地和陆泽谈一下,她字斟句酌地说道:“陆泽,我知道你就是特意在撩我,一举一动都是在追我……”
“我既不是一块石头,也不是一口枯井,我就是个正常人。我小时候也会偷偷暗恋学长啊什么的,但是我从来都不会幻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反而会赶紧掐灭这种心情。”
“因为我其实特别讨厌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状态,讨厌那种自己都失去对自己的心情、自己的生活的掌控权的状态。”
“所以我的观点和我生活方式的选择,和我是不是动心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真的可不可以别追了,回去之后我们还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陆泽准确地捕捉了这段话的重点,问她:“学长是谁?”
歪曲重点!明明她就是拿小时候的事情做个比喻而已!
乔乔气恼地侧过头来看着他,回道:“这是重点吗?”
陆泽认真点头:“是。”
并且在心中默默记住,以后如果有同学会,他一定要陪同乔乔一起出席!
乔乔气呼呼地不说话了,觉得和这位追求者,简直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陆泽又拿那种动人心魄的专注眼神盯着她,轻声问乔乔:“你是说,你有一点动心,但是这动心不足以让你接受我进入你的人生,改变你的生活状态,是吗?”
乔乔扭过头去眺望远方,不肯再看陆泽的眼神,也不肯回答陆泽的问题。
因为回答了疑问,就等于承认了前提。
而这前提……是她已经有一点动心。
陆泽没有再拿目光攻击她,只是顺着乔乔的视线,一起越过奇形怪状的烟囱,落在远处山上的教堂尖顶上,对她说:“乔乔,我不需要你接受我,我只需要你不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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