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商人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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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稍等一会，给我10分钟，不，5分钟就够了。”

隔着门，她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抱歉万分。

“你慢慢来吧。”

温和的声音从门外透进来，没有一点儿烦躁，只是轻轻浅浅，显示出主人的耐心。

衣柜里的套装整齐的挂着，从琛庆幸自己没有嫂子的选择困难症。随便挑了一套换上，利落地扎了头发，她匆匆洗漱完，不等脸上泛着晶莹的水珠干透，就去开门。

“早上好，赵总。”

他浅笑，是冬日暖阳的和煦。她有些后知后觉，初见时的记忆鲜活，那个与她隔着七年时间的男人，似乎正用无声无息的方式将时间的鸿沟一点点填平。

只是，他本就是这么温柔的人么？

“难得看见你慌慌张张的样子，还早，吃了早饭再走吧。”

手中的早餐在她面前晃了晃，拉回她飞散的思绪。她侧身让他进来，“谢谢……”

擦肩而过，扑鼻而来的是他沐浴后的清爽味道，肆无忌惮地钻进她的鼻尖。

她知道赵誉衡有晨跑的习惯，有时候起得早，透过厚厚窗帘布的缝隙，她经常能看见他运动完回来的样子。

即使隔得远，她还是能一眼认出他。因为无论穿着正装还是休闲装，他总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你先坐一下，我去拿碗筷。”

很快她出来，脸色有些赧然地开口：“抱歉。”

看着她手中仅有的一副碗筷，赵誉衡看起来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因为一个人住，只买了一副碗筷，我以为...”以为不会有人来的。

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意外，像是对她“孑然一身”的状态表示理解。

“你用吧。”

将骨瓷碗碟和一双筷子放在赵誉衡面前，从琛拉开实木桌椅坐下，打算用一次性筷子解决。

“我吃过了，这是你的。”他缓缓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打了结的袋子灵活的解开，取出一份清粥小菜，一袋小笼包自然地推到她面前。

她歉然地回他：“麻烦你了。”

骨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接过他手中的筷子，从琛看着桌前传统的宁远市早餐，还真的有些饿了。

白皙的手腕因伸手而暴露在空气中，细碎的钻石在吊灯的折射下发出点点耀眼的光芒。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缩了缩手，不动声色地用毛衣袖口将手链遮盖起来，潜意识里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随身带着陆展送的手链。

似是看出她的拘谨，他轻笑，语气随意，“不在公司，你没必要把我当做老板，现在我只是你的邻居。”

恨不得将头埋进眼前的碗里，从琛腹诽。他能不把她当员工，但她不能不把他当上司。阶级关系横在两人之间，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越界。

看着一言不发的从琛，赵誉衡有些想不明白，她肆无忌惮地进入到他的视线之中。时而沉默，时而疏离，时而又灵动得让人无法忽视，他无解地被吸引靠近，只是他想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面对这样的从琛，他没有一点办法。商人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冒进，因为一步踏错他就有可能与她失之交臂。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忍不住自嘲，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缚手缚脚的时候。

“还有时间，你慢慢吃，我能参观一下么？”

“可..可以，你随意。”

赵誉衡站起身，打量这间房子。刚一进门就能感觉到精心装饰的痕迹，很显然对于这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从琛是花了心思的。

房屋本体装修简单大方，色调也是清爽干净。客厅很大，只是明明一个人住沙发却很大，沙发一角整齐的叠放着一条小毛毯。

四方茶几上放着几本专业书，一想到她小小的身子窝进沙发里一动不动看书的模样，他的心无端地就暖了一块，那场景太美好，他恨不得亲眼见见。

视线停留在桌上那束洁白的花束上，赵誉衡浅淡的别开了头，嘴角的笑意明朗。

留给她和他的时间还很长很长，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走向他，然后笑着对她说，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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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稳稳停在车库里，她缓了口气，放松了精神。以往一脚油门的路程，今日格外漫长，她动动僵硬的关节嘲笑自己似乎过分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