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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舟和石饮羽带着藏狐下了烈山,天已经大亮,山下的早餐店正准备打烊,估计后面不会再有顾客了,便把剩下的豆腐卷、豆浆、豆腐花全部打包卖给了他们,才收八千万妖币,实在是优惠大甩卖。
豆腐卷上桌的时候,藏狐抽抽鼻子,悠悠转醒:“我要一屉小笼馒头。”
“没有,”陆行舟往他面前放了一杯豆浆,“狐狸要吃豆腐的,不要跟人家学吃肉。”
“???狐狸是肉食动物!”
“唐二藏,你精神很好啊。”陆行舟嘬着豆浆,面无表情地说,“我认为一个刚刚昏迷苏醒的人不该有这么好的精神头,你演我吗?”
藏狐这才陡然想起自己的遭遇,跳起来:“有人偷袭我!德教!是德教的术法!爷爷的,他们抢走了试灵焰!”
陆行舟和石饮羽坐在桌边,一齐淡定地看着他。
藏狐用力挥舞双手:“这事非常恶劣!事关国本!十万火急!!!”
“嗬!”陆行舟和石饮羽齐齐肃然起敬,坐直身体鼓掌赞道,“阿藏长大了,有大局观了!”
“哎呀别光顾着嘲笑我!”藏狐恼了,“事情很严肃的!我得先联系任师和妖王……”
“不急。”陆行舟拦下他,不再嘲笑,安慰他道,“试灵焰我们已经拿回来了,先吃饭,吃完带你去见妖王。”
两人一狐干掉小店所有豆腐卷后,吃饱喝足,加足马力赶路,烈山地理位置偏僻,赶到妖王城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王宫守备森严,随着太阳落山,宫门已经下钥,陆行舟嫌麻烦,不愿在外面等一级一级的通报,和石饮羽直接跃上屋顶,飞檐走壁。
他们对妖王宫很熟悉,轻巧的几个腾跃,直接落在妖王的书房窗外。
妖王吃了一惊:“叔?你们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要被坏蛋们算计死了。”陆行舟说着,从窗户跳进来,一屁股坐进柔软的大沙发里,掏出岩晶瓶丢给他。
“这是……”妖王盯着瓶中的双色焰心看了一会儿,目光扫过藏狐,心下了然,“云阳寒的试灵焰?!”
藏狐:“是。”
妖王:“你辛苦了,一切顺利吗?”
“要说顺利吧,我被德教的杀手偷袭了,”藏狐砸吧着嘴,有些懵圈地说,“要说不顺利吧,我被打晕后,陆组长和石魁首就来了,帮着把试灵焰抢了回来。”
妖王眼睛眯起来:“德教?”
“呃……”陆行舟脸色扭曲了一瞬——哪有什么德教杀手,是他家小阴的黑心媳妇儿,不过临来的时候,崔绝有请他们帮着隐瞒这件事,这……
“对,就是德教!”藏狐十分愤怒地手舞足蹈,“从背后偷袭我!我就见金光一闪!脑壳就被敲晕了!特别过分!恶劣!下流!”
陆行舟:“……”这样的栽赃都能成功?
试灵焰是黑渊氏的独门秘术,外人看不懂,虽然陆行舟擅长驭火,却也无法解读这火焰里的意思。
妖王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的胖子带着一个人走进办公室。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胖子见到陆行舟倒吸一口凉气,叫道,“这屋里傻逼浓度过高了!”
话虽如此,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陆行舟:“是因为你进来了吗?”
胖子:“本座是来净化哒!”
陆行舟:“净化你个头!”
眼看着两人的对话迅速下滑到幼儿园水平,妖王清了下嗓子,打断他们:“任不仁,你身后这是?”
“哦哦,这哥们啊……”任不仁将身后的人拉到众人眼前,还抽空对陆行舟竖了个中指:“不跟你一般见识。”
然后在陆行舟龇牙咧嘴要反击的时候,适时转脸对妖王十分严肃认真地介绍所带来的人:“他叫黑渊健,属于翼字脉壬字系第七分支。”
黑渊氏……妖王明白这是任不仁带来分析试灵焰的人,只是见这个黑渊健长得尖嘴猴腮,看上去就像修为不高的样子,有些不放心:“支脉?”
任不仁:“主脉也不来给你当二五仔啊!”
黑渊健尴尬地咳了一声:“效忠妖王是臣民应该做的。”
“得了吧,”任不仁不客气地戳穿他,“要不是赌得底裤都赔光光,你会老实跟我过来?”
妖王:“……”
“你们妖界什么风气?”陆行舟忍不住道,“堂堂财政大臣去赌.博,我要不要帮你们担心一下哪天国库被赔掉。”
任不仁:“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你大爷的……”
“我特么有必要去赌.博?我是去堵他!”任不仁指了一下黑渊健,对陆行舟大肆嘲讽,“你根本不懂妖界,这些大氏族管理一个比一个严,我逮个野生黑渊氏容易吗?”
“嗬!”黑渊健突然支棱起来,“你承认你是特意去堵我的?你是不是出老千???”
任不仁理直气壮:“是,怎么着?”
黑渊健:“……”
妖王无奈地出来打圆场,拿出岩晶瓶给黑渊健,黑渊健作为一个没有家族荣誉感的二五仔,修为居然还不错,运起术法对试灵焰进行分析。
片刻之后,他突然腿一软,狼狈地跌跪在地上,要不是任不仁扭动肥胖而又灵活的身躯一把接住岩晶瓶,试灵焰都差点被摔坏。
妖王:“怎么回事?”
黑渊健不知遭遇了什么,额头冷汗迅速凝结,在眉毛、睫毛上覆上了一层细细的白霜。
妖王的脸色差到极点——黑渊健只是注入一丝妖力试探焰心,就被里面的力量给反噬成这样。
要么是这二五仔修为太弱,要么,就是里面的力量实在太强。
任不仁也严肃起来,他跟黑渊健是老相识,这厮在地下市场做些投机倒把的生意,是个老油条,修为不弱的,没想到竟然会被里面的力量反噬到这种程度。
“你他妈不是演我们吧?”任不仁皱着眉头说。
“演你死全家!”黑渊健哀嚎着嚷嚷,哆嗦了好半天才渐渐恢复正常,心有戚戚地看一眼岩晶瓶,“这是谁的试灵焰,太强了,太阴冷了,冻死我了!”
任不仁:“这你不用管,少问,只要说你的分析。”
“分析啥呀,就是牛逼就是强,就够了。”
妖王急道:“强到什么程度?在正常范围内吗?是哪一族的力量?都给我细细说来。”
黑渊健琢磨了一下,依次回答他的问题:“强,强到不正常的程度,应该、大概、似乎、可能是羽族的力量。”
“你不确定?”
“因为它强到超过我的认知上限了。”
几个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重重的担忧——云阳寒是有了怎样的奇遇,力量能够突飞猛进?
“除了羽族,是否还有其他种族的力量在里面?”妖王突然问,“比如鬼、魔……不然这焰心怎么是双色的?”
黑渊健:“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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