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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话音落定之后,知琴也已然到了油尽灯枯。她虽比平凡之人要有天赋,但终究无法与活了数千年的瑞兽抗衡,在那柄剑刺入她的身体之时,即是代表了事情的终结。
穆唯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倒了下去,想要伸手扶她,却被瑾然一袖子拂开。他不知何时竟隐藏了如此强大的法力,徐徐走到知琴身旁,再用法术取出她藏在身上的两枚内丹,动作娴熟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久违地将自己的内丹重新取回,瑾然那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又将槐树仙的内丹置在司玉命面前,耸肩道:“这个我不要,你们拿走罢。”
“你……”穆唯警惕地望着他,“你……你不是在寻找龙脉么?”
瑾然不置可否,瞧她这般肃然的神色,忽然讪笑:“龙脉这种东西到底只是传说,我在这条河上呆了几千年都没有找到,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穆唯哑然,想到方才清歌鲁莽地朝着地缝冲去,却白白送了性命,霎时有些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你既然知道,却没有告诉清歌?”
“她本就是为了龙脉才接近我的,说要帮我取回内丹也是为了自己罢了。”他无所谓地笑笑,“这样一个人,我为何要管她?”
“……”
不对啊,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啊……
穆唯抱着脑袋,一时不知所措。
她本以为在这四人之间,最纠葛的便是感情,可而今却发觉……他们没有一个人是被感情所左右,一切的悲剧都来源于欲望。槐树仙与知琴为了修仙,清歌为了龙脉,而瑾然是为了让他们从世上消失,每一步都是缜密的棋局,连她这个旁观者也弄不清了。
司玉命不作声地将槐树仙遗留下的内丹拾起,看也不看瑾然一眼,向着穆唯招了招手:“阿唯,我们回道观去罢。”
“可是……”她想要反驳什么,却开不了口,只好跟着他默默走了回去。
作为上古瑞兽的后代,瑾然明显是没什么出息的,否则不必设下这样一个局。为了寻找龙脉,亦是在找修仙之路的捷径,可大荒之中,飞升之人不过沧海一粟,位居上仙之后还有上神的位子要去拼搏,这也是为何穆唯结交的一帮小妖都如此不争气。
而在同样的立场下,瑾然却是选择了去寻找捷径。知琴的目标再简单不过:飞升成仙,别无他想。这样一个纯粹而又残忍的人,无疑是酿成这场悲剧的核心;四人之间各怀心思,却各自走上了不归之路。
回到道观之后,土地仙终于松了口气,苦着脸唤道:“哎哟司道长啊,老夫差点就以为你回不来……哦不,呸!”他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外边如何了?”
“瘴气已经散了。”司玉命疲惫地摇头,“槐树仙人与知琴姑娘……都丧了命。你去告诉她的家人准备后事罢。”
土地仙闻言,惊得整个人都定住了,难以置信地摇头,断断续续道:“什、什么?!你说什么?!”
司玉命没有再重复一遍,径直上了二楼,发觉阿苏与阿芊正卧在床上睡觉,终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给二人掖好被角,一转头,与追他而来的穆唯对上了目光,却不惊讶:“有事么?”
“就这么结束了?!”穆唯愕然道,“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龙脉,竟是以这样的结尾收场,这不是、这不是……”
……太荒唐了!
见她已然有些语无伦次,司玉命将食指抵在唇畔,示意她噤声,轻轻带上了门,“这便是贪欲罢了。”
“……贪欲?”
“在这世上,凡是会思考的,都会有贪欲,只是各人的表现的不同,想要的东西也不一样。”黑夜之中,穆唯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知他的声音仍如初见之时的低沉好听,却又像是有气无力,“在你看来,他们之中……谁做错了?”
错?
穆唯倒真的没有仔细考了过这个问题,顿了半晌,答道:“应该是知琴罢……倘若她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飞升而抛弃他们,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司玉命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她想要的,不过是找到更适合的人同她一起飞升成仙,自始至终目标都是这个,有什么错呢?”
穆唯一愣,沉默不语。
“再看那个叫清歌的姑娘,一心想要寻找龙脉,为此甘愿呆在河神身边假装自己是个小妖。”他淡淡续道,“槐树仙人虽然心高气傲,但潜意识里还是想将瑾然的内丹占为己有,若不然也不会不阻止知琴姑娘。他们或许自私,或许十恶不赦,可是目标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穆唯仰起头望他,目光闪烁:“既然你知道他们做的不对,又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因为你不明白。”他直截了当道,“在这世上,人也好,妖也好,仙也好,都摆脱不了贪欲,也没有谁会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还将‘爱’天天挂在嘴边。河神瑾然曾经那么喜欢知琴,可最后还是杀了她。凡是活着之人都想要得到回报,这是无法逆转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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