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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兰!秀兰!我苦命的闺女呦!你睁开眼睛看看妈!”
马秀岚竭力咳嗽几声,胸口那股挤压的气终于喘了上来,鼻腔、喉咙、肺里感觉还有水,难受得很。耳边有个妇人在哭,难道说自己没有死?
自己被人救了?呵呵,老天连死都不让她死。
马秀岚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妇人声音中带着惊喜:“兰子,你醒啦?妈在这儿哪!”说着就又带了哭音,“你说你这孩子咋这么傻呀!有什么事儿不能商量?我和你爹还能真逼着你不成?”妇人用袖子擦了两把脸,发出呜呜的哭声,旁边几个人轻声劝慰。
“妈?”娘不是三年前就去世了吗?马秀岚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几张陌生的面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感到一阵头晕,再次昏了过去。
马秀岚用了足足三天时间,才将自己重生这件事屡明白。
马佳秀岚,前清满洲贵族家的小姐。若是大清没灭亡,往上倒一代,也能算是个格格。从小长在贝勒府,父亲去的早,又无兄弟,母亲带着她在府里受尽了排挤。她说服母亲带了自己的嫁妆和父亲留下的那部分钱,投奔盛京外祖家。
没过多久,大清就亡了。他们这些靠祖荫庇佑的,也就都成了破落户。那个年月是个人都自身难保,谁还会愿意多收两张吃饭的嘴?舅母凶恶,诓走了母亲的钱来贴补家用。没过多久,母亲也得病死了。
自那以后后,舅母便看她愈发不顺眼,动辄打骂,她又是个内里倔强的性子,不肯说软和话。没过多久,舅母便给她说了门亲事,去给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财主做填房。成亲那天,她逃了出去,一伙儿人在后面追,逃到山崖口,她一咬牙跳了下去。宁愿清清白白死了,也不要这么委曲求全地窝囊一辈子。
哪知道苍天有眼,竟然让她又活了一回。只不过这具身子已经不是原来那具身子了。
身子的原主人也叫马秀兰,兰花的兰。是一个村户人家的小闺女。
马家有两子三女,马秀兰行四,是闺女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得爹娘疼爱的一个。要说她这死也是个巧合,自己成为马秀兰后,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有了一些原主的回忆。
其实那天落水,就是个意外根本就不是自尽。
老马家的男主人马庆先,早年与同村的一户人家定下了娃娃亲,将小女儿秀兰许给了杨家的小子杨铁蛋。
农村人结婚早,十五六岁结婚的大有人在。前年马家祖母去世;去年杨家母亲去世。一下子就给耽误了两年。今年两个孩子都十八了,离家里长辈去世的事也过去了日子。杨家父亲杨大栓便按照寻常人家定亲的礼节,托了个媒人去马家送去了聘礼:一袋当年的新米、几斤猪肉、两尺花布、两盒城里买的雪花膏,就想着定个好日子把亲事办了。
哪知马家这小闺女主意大着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就不满意这门亲事了。
马秀兰家虽也是这山坳里的农户,但靠山吃山,云山县又地处苏鲁交接,风调雨顺少饥荒,过得也算有滋有味。马秀兰是家里最小的女孩,长得又好,平日里最得父母、兄姐疼爱,自然性子里就带了点刺。
那杨铁蛋长得黑不溜秋,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大字不识一个,也不爱跟村里年轻人来往。大家都说这小伙有点呆傻。小时候不懂感□□,这两年长大了,渐渐懂了点,马秀兰的心越发明晰起来:自己并不喜欢这个从未说上过一句话的后生,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那得多难受?
马秀兰出生在四十年代,长在五十年代,天天听生产队里讲妇女能顶半边天、妇女翻身得解放,愈发反感起这桩包办婚姻来。
前几天和村里几个姑娘一起去山涧那边洗衣裳,回来正路过杨铁蛋家。正撞见杨铁蛋扛着把铁锹刨门口的一块土疙瘩,一个村姑打趣道:“这不秀兰以后要嫁的男人嘛!”
“我就没怎么听他说过话?跟木头桩子似的。”
“呦,我怎么听说他小时候发过烧,该不会把这儿烧坏了吧?”村妇指了指脑子。
几个村姑村妇都笑了,唯有马秀兰涨红了脸,端着盆看也不看杨铁蛋一眼,径直奔回了家,气鼓鼓地将木盆咣地一声放下。
母亲张桂香稀奇道:“这是怎了?跟谁又拌嘴了?是不是二奎惹你生气了!”二奎是马家最小的儿子,也是马秀兰的双胞胎兄弟。
“妈!我不想嫁给杨铁蛋!”
“胡说八道!”听到这句话的马庆先正好从堂屋里出来,嘬了一口烟袋锅,“不像话!越来越不像话!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跟铁蛋那是我十八年前亲自和他爸定下的娃娃亲,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马秀兰一听急了,蹭地一下站起来,“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要做这门亲。你们硬要我嫁,我就去山那边的庵里做姑子去。”
“你……”马庆先气得说不出话来。张桂香忙用围裙擦了擦手,过来打圆场,“哎呀,父女俩吵什么吵?叫邻居听了看笑话。要我说呀,我对那杨铁蛋也不满意,长得不怎么样,也不爱说话,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家里就两间泥巴屋,连个瓦屋都没有。不过呀,秀兰,杨家也有一个好处,他家就他一个独生子,赶明儿你嫁过去,不用受妯娌小姑气。现在他母亲也不在了,你也不用看婆婆脸色,往后那个家就你当。我呢,跟你爸也就把铁蛋当半个儿子,你想来家就来家。”
“跟这没关系!”马秀兰坚定道,“我压根儿就不喜欢杨铁蛋,从小到大跟他都没正经说过一句话。人家主席都说了,要解放妇女,反对包办婚姻。最该反对的就是童养媳和这种娃娃亲,都是封建旧思想对人的迫害。”
马庆先是真来了气,“你少一口一个‘妇女’的,你知道妇女是什么吗你就天天解放妇女挂嘴边?我告诉你,没事儿少往生产队那边跑。就应该让你裹小脚、关在家里做针线,定个日子就嫁过去。读了几年书把主意还读大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马秀兰直接就哭了,“我都读到小学毕业了,你为了让我帮大奎带孩子,就不让我念了。”
马庆先火气更大了,“女娃娃本来就不用上学堂!让你带你大侄子怎么了?我告诉你,杨家今天上午托媒人把聘礼都送来了,我也收下了,你就别想着退亲的事儿了!”
马秀兰眼睛一酸,紧咬嘴唇,往堂屋里一看,桌子上还果真摆着肉、大米、布匹和雪花膏,“谁要他们家的破布、烂肉!都还回去!”说着便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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