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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獐子的笼子被护卫给了季子禾,张于旦非常热心的跑过来把它搬到了拴着他们马匹的那几棵树下。季子禾取了金疮药蹲在笼子边,将笼子打开,獐子也不动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由着季子禾摆弄。
“子禾,打听到了吗?”张于旦蹲在他的身边,像是地下党街头般小声道。
季子禾点了点头,“打听到了,那姑娘是县令鲁公的女儿。”
“那她叫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我可是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问人家姑娘的芳名。”
张于旦盯着他半天,而后叹了口气,摸了把季子禾的脑袋站了起来,“算了,谢谢你啦。不要玩太久啊,饭快好了,记得回去吃饭。”
说完,张于旦就走进了茶棚,季子禾收敛了笑容,怎么又摸他脑袋,还嫌他头发不够油吗。
骨头撅着嘴巴,臭着张脸飘在季子禾的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怨念,可偏偏就是倔强的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季子禾专心致志,完全没有被其干扰。骨头变本加厉,强势插入季子禾的胳膊间,脸都快贴到季子禾的脸上了。
季子禾妥协了,“你怎么了?”
“哼!”多么精简的回答,小小的一个字,却包含着巨大的情感。简单来说就是,老子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除非……
“那画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等到了新住处,我再帮你画一幅不就好了。”
“不,要十幅。”
“那么多啊,要画好久的,画一幅不行吗?”
“那就五幅,不能再少了。”骨头紧张的看着季子禾,颇有种你要是敢不答应,我就揍你的感觉。
季子禾想了想,“好吧,不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我的画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画里,蕴含着一种让我很熟悉的力量。”说不定等他吃掉了那些力量,他就能想起来些生前的事情。
季子禾画了这么多年的画,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的画有特别之处,居然能让鬼感觉熟悉。啧,怎么觉得这次出远门,整个世界都好像变了一个样。
吃过简单的午饭,张于旦终于不再跟着鲁公女的队伍,走上了通往住处的道路。
途径某个荒山的时候,季子禾就将獐子给放生了。他没打算把獐子的伤养好,毕竟獐子是妖怪,说不定放走它它的伤好的更快呢。
张于旦和宁采臣这俩粗心的大男人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事,反正獐子是季子禾买的,想杀想放,他们才不会干涉的。
獐子出了笼,看看季子禾,再偷偷瞥了眼骨头,甩了甩短小的尾巴,像是身后有恶犬一样拔腿就跑。骨头这才明白,原来这獐子是装作看不见自己啊,狡猾的老东西。
放生了獐子后,季子禾有些疑惑,怎么这次他做了好事上天没降下功德呢?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了,他又不打算做善人,要什么功德啊,没有不正好。
季子禾他们原本住的兰若寺在城北郊外,而张于旦住的地方在城南郊外,所以离得还是比较远的。
季子禾本来对这个新住处还是挺期待的,结果到了地方,傻眼了,“怎么又是荒寺啊!”
他都快对荒寺有阴影了。
“子禾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古人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别看咱这地方简陋,却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张于旦颇为骄傲道。
荒寺嘛,多是因为地方偏才荒的。地方偏僻,人就少,安静啊,读书就是应该找这种地方。他挑了好久才挑了这么个地儿,将周围的荒地都给买下了,至于这寺院的房契地契,寺荒的时候给抵给官府了,他也给一并买下了。
“我不是嫌简陋,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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