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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篇文章做的不错,若是保持这样的水准,明年的乡试我保你可得前十。”老先生摸着胡子,对着侍立在身侧的宁采臣说道。
“多谢师父教导。”宁采臣恭敬道。
这位老先生姓刘,曾为翰林院编修,年老致仕后就回了老家来办了个私塾。虽然他教的学生很多,但他的亲传弟子却不多,宁采臣从小就拜在了刘老先生门下,深得老先生喜爱。
季子禾也是刘老先生的亲传弟子,当时还是托了宁采臣的关系刘老先生才将他收到了门下。没想到收完之后,季子禾反倒成了最得宠的一个。
“让你交给子禾的东西你交给他了吗?”
“我已经把试题交给他了,师父为了他可真是用心良苦,我代子禾谢过师父。”宁采臣朝着刘老先生行了一个礼。
刘老先生摆了摆手,笑道,“他年纪还太小了,学业上又太过顺畅,是该磨一磨他的心性。若是可能的话,我真希望他明年不要去参加乡试。”
“师父,这是为何?”
“我八岁中举,十六岁便考上了状元,那又如何呢,一辈子都在翰林院蹉跎,空有抱负却不得志,只是因为一时的年轻气盛。在官场上,不光要有才华,心性也是必不可少的。天才我见的多了,视才凌傲者也见过不少,能得志的又有几人。我不想我的弟子和我一样,到老了抱憾终身,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
季老汉去集市去了,打算去买些东西作为礼物,让季子禾下午送到他夫子那里做谢师礼。
季子禾没跟着去,考完院试之后他确实懈怠了一段时间,现在他要赶紧把以前的功课温习一番,若是下午老师考教的话省的出错。
骨头飘过来,飘过去,最后还是主动向季子禾承认了错误,“小禾子,我把你家的宅神给吃了。”
“什么宅神?”季子禾疑惑,他家可没供奉什么家仙,哪里来的宅神。
“就是画里的那个。”骨头指了指被季子禾放进盒子的的画。
“哦,我差点都忘记了,你研究那画研究的怎么样了?”
“画里封印了一条龙魂,龙主祥瑞,原本这画可以镇宅的,可是却不知怎的这龙魂竟然怨气缠身。若非因为你身上的功德深厚,它早变成一条魔龙了。”
季子禾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那怨气缠身的龙魂是否也能带来祥瑞?”
骨头以为他要论罪了,竟是有种解脱的感觉,“那倒不会,怨气缠身的龙魂本身都不算是祥瑞了,还怎么为你家带来祥瑞,就算招来了那也得是蜜中带毒的那种,不仅如此还可能会来带灾祸。不过只要有你在就没问题了,你身上的功德可以把怨气净化,到时它就可以恢复正常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也是一时没忍住,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代替它……”
“那它身上的怨气是一开始就存在还是后来生出来的。”
骨头一愣,“应该是后来生出来的吧,按理说你都出生十多年了,龙魂身上的怨气还是那么多,肯定积怨已久,估计得有个百十来年吧。”
“骨头,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你说我是累世善人,身负大功德,可还是一出身就没有了父母吗?”
“你是说,是因为这龙魂?”倒不是没有这可能。
“我听我爷爷说,我爹死的很蹊跷。那时候,他刚刚中了举人,一家人都很高兴。当天白天他神色如常,没有半分不适的模样,到了夜里,他在这书房中挑灯夜读,一直没出门。等到第二天我娘去叫他吃饭的时候,见他趴在桌上熟睡,就推了他一把,却发现他早已没了气息。官府来查看过,我爹身上没有半点伤口也没中毒,认为这是悬案。而村民却有传言,说这是妖孽所为,为了安抚民心,官府就将我爹从举人中除了名字。”季子禾又将盒中的画取了出来,摊在桌子上。
“我天生阴阳眼,却从来未发现过这画中的异常,骨头,你说害死我爹的妖孽是不是一直都藏在这幅画里不敢见我啊!”
“这……我不知道。”骨头犹豫道,他哪里知道这龙魂有没有害过人命。
看这样子,小禾子是不会因为他吃掉龙魂而生他得气了,可他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季子禾抿着嘴巴,看着这幅画的眼神越发不善。
“小禾子,你想干嘛?”
“撕了它。”季子禾站了起来,双手抓住画,正打算用力,却被骨头拦住了。
“冷静,这可是你的传家宝啊,就算你不喜欢,还可以卖了,好歹也是前朝的古董啊!”
“我很冷静,骨头,放开我。钱,我会赚的。传家宝,换一个就行了。这画,我不想留。”季子禾不容置疑道。
骨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退开了。季子禾手下一用力,撕拉一声,他们家传了几辈子的“仙图”就被他给撕成了两半。季子禾动作迅速,哗哗的几下子就把画给撕成了渣渣,心里顿时痛快了许多。
“骨头,谢谢你。”
“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季子禾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不管他爹他娘是不是真的因为这画死的,但季子禾心里却已经把罪名安到了画的头上。从小就没爹没娘,他心里肯定也是有怨的,却不知道该怨谁,硬生生憋了口气在胸口,如今倒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了。
“不,不客气。”骨头干巴巴道,他怎么瞅着这小孩有点不正常呢,难不成被刺激到了?
下午的时候,季子禾背着竹篓里的谢师礼,就去刘老先生家拜见了。
他师父和师娘最喜欢季子禾了,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季子禾是刘老先生门下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这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儿子女儿都已经成了家,在京城或是外地发展,非到逢年过节见不着一面,不然刘老先生也不会去开办个私塾了,就是因为空巢老人孤独啊。私塾虽然学生多,却也分个亲疏远近,被他真正收入门下的弟子也就宁采臣和季子禾二人。
都说一个徒弟半个儿,这话不假。这个时代比较看中礼节,叫声师父,可不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不然哪里来的特殊待遇。
季子禾这娃可怜,从小没爹没娘,小时候没奶水喝,营养有些不良,外加上季老汉毕竟是个大男人,肯定没妇人细心,以至于季子禾长的又黑又瘦,说白了就一个字,丑。
无论哪个时代都喜欢看脸,就因为形象问题,刘老先生开始的时候还不想收他。倒是他的师母觉得这孩子可怜,总喜欢给他塞点心。等到季子禾大了些,长胖了点,皮肤也白了点,就彻底与丑告别了关系,老人家嘛,谁不喜欢长相可爱又聪明懂事的小孩。
一到了刘老先生家,季子禾恭恭敬敬的跪拜了师父师母,然后就被刘老夫人给拉起来嘘寒问暖了。
“你没回来,你师父可一直惦记着你呢,这下好了,见到真人了,总算放心了。”刘老夫人笑着说道,季子禾偷偷拿眼神去打量刘老先生,发现他还是副严肃的模样,没反驳也没生气,似乎是应下了。
“是子禾的不对,我应该早些回来才是。”
“无事,年轻人嘛,就应该多走走,见见世面。”刘老夫人笑道,“对了,你走这段时间,我还给你做几件新衣服。”
季子禾这下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他还没穿过除了他姑姑以外的人做的衣服呢,“这怎么敢劳烦师娘。”
“反正我平日闲着也是闲着,不碍事的。红儿,去把我前几日做的衣服拿来。”
“是。”刘老夫人家的丫鬟回道,然后就去将几件衣服取来,递到了季子禾手里。
“你师父说了,如今你已经是秀才了,再做童子打扮就不合适了。快,去试试新衣裳,让师父师娘瞧瞧。”
季子禾早就看自己头上那俩小包子不顺眼了,村里的小孩儿都梳丱发,只有大人才能随便束头发,搞得季子禾天天都盼着长大。如今他师父师娘都开口了,季子禾自然是一脸惊喜,开开心心的去换衣裳去了。
把头上的丱发解开,季子禾笨拙的梳着头发,还是骨头看不下去了,帮了他一把,给他戴上了方巾。季子禾又将刘老夫人给他做的青袍穿上,顿时整个人气质大变,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是个文化人。
“怎么样?”季子禾脸上红彤彤的,激动的问道。
骨头围着他转了个圈,点了点头,“确实比以前好看多了。”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新衣服的季子禾可爱了不止一个度,本来季子禾就长的挺好看,现在衬托的更加精致了。
有了骨头的评价,季子禾嘿嘿的笑了几声,忙跑出去给师父师娘看。
“瞧瞧子禾这穿着,刚出来时,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俊俏小郎君呢!”刘老夫人夸张道。
刘老先生也点了点头,评价道,“不错。”
“谢谢师娘。”季子禾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谢道。刘老夫人可不止给他做了一件衣服,而是做了三件,可以让他换洗。得了三件新衣裳的季子禾简直快高兴上天了,往日里他穿的多是姑姑给他的宁采臣的旧衣服,哪有人会专门给他做新衣服啊。
“嗯,我的手艺还是那么好。瞧子禾穿着,多精神啊。”刘老夫人笑着说道。
李子禾认同的点着头,“师娘的手艺特别好,衣服穿着不仅好看,还特别舒服。”
“你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功名,既然已经改了衣貌,那我便再给你取个字吧,也好让你日后方便与朋友来往。”刘老先生摸着胡子说道。
“请先生赐字。”
“子禾,同属木,《诗》有云,荏染柔木,言缗之丝。温温恭人,维德之基。我便为你取字恭谨,愿你能成为一位品德高尚的君子。”
“学生谢师父赐字。”季子禾拱手拜谢。
取了字后,刘老先生又考教了一番他的学问,还好季子禾早有准备,没有出错。见季子禾学习并未懈怠,刘老先生非常满意,又给他开了会儿小灶才放他回家。
又过了几日,季老汉又提起了买人的事儿,说是要去西河镇上买,西河镇比白河镇要大,卖东西的也全,还能好好挑挑,就是离的有点远。不过正好,宁采臣夫妻俩也要去隔壁镇,到时用他的马套上车,坐几个人绰绰有余。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宁采臣的妻子生病了,他是带着他老婆去西河镇上求医的。季子禾也知道他嫂子得病了,上次他家请客他嫂子就没来。原先季子禾还以为是个小病,过几天就好了呢,如今现在看来,这病还挺严重的。
白日里季子禾还要去私塾听课呢,前朝的时候,考上秀才还可以去县学进学,甚至想考举人那都得县学认可你有乡试资格了才能考。到了先帝的时候,觉得县学管理的太过松懈,很多秀才那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去露个面,只要考试能过就能获得乡试资格,简直就是没有存在的必要。干脆就把县学给废除了,如今只要你是秀才就能去考乡试了。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至少季子禾不用因为路途遥远跑去县里租房子住了。只是没了县学的督促,那学习这件事那都得靠考生自觉了。没了官学教授,不还有私学在嘛,除非发生了某些不可抗力的事情,否则季子禾雷打不动都要去私塾上课的。
季子禾不打算跟着去西河镇,但宁采臣需要在那里住上一晚,作为蹭车的季老汉自然也要跟着住一晚。
作为家中毋庸置疑的大家长,季老汉要做一件事情哪里有季子禾反对的份。不过,虽然打消不了季老汉买人的念头,但他倒是可以减减数量。列举了一系列的不方便和问题,季老汉总算同意不买丫鬟只买书童了。
季子禾再三强调,他要一个身体强壮,五大三粗的那种书童,要是买不到的话,那就来个手脚麻利长得丑的也行。罗风的存在真的对老实孩子造成了伤害了,以至于现在他只要看着谁家有长得好看点的书童,就能立马想歪,他可是正经读书人。
虽然季老汉只在外边住一宿,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季子禾,怕他一个人饿着。季子禾拍着胸脯说自己饿不死,他爷爷可是给他留的有饭菜,热热不就可以了。
季老汉想想也是,就不再坚持,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外孙宁采臣的马车,去了西河镇。
中午,季子禾的食谱,饼子加爷爷腌制的咸萝卜丝。晚上,季子禾又热了两块饼,还打算继续吃他爷爷腌的咸萝卜丝。
“你就吃这个啊,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骨头超嫌弃道。
“这个味道挺不错的,我不会下厨,不吃这个吃什么。”
“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尝试着做一下啊,反正你爷爷不在家,就算做的不好吃也不会有人知道。”骨头建议道。
季子禾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师父说了,君子远庖厨,让我少为这些杂事分心。我爷爷平日里也不许我做饭,他说做饭都是娘们儿的事,等我长大娶了媳妇儿,媳妇儿会给我做饭。若是心疼媳妇儿,等我有钱了,大可请个厨子回去。”
“你师父和爷爷可管的真宽,等等,这该不会是因为你做的太难吃,所以他们安慰你才这样说的吧?”骨头怀疑道。
季子禾一直都表现的跟个普通乡下崽儿没什么区别,他爷爷连他放牛都不管,怎么会管他做饭?
季子禾小脸一红,骨头知道自己真相了。
“我是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做饭有什么好羞耻的。”季子禾义红着脸硬气道,不仅没什么说服力,颇有种恼羞成怒的味道。
“看来今天不给你露一手不行了,真男人怎么可能连顿饭都不会做,小子,你还嫩了点!”骨头骄傲的说。
季子禾看看盘子里的腌萝卜丝,果断投入了狗腿的阵营。有热菜吃,谁还要啃咸菜。
“哥,你加油,我给你烧火。”季子禾主动道。
“行啊,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骨头磨拳擦掌,不就是做个饭嘛,能有多难啊!
从地里拔了几棵小青菜,择择洗洗,就准备好了。
“小禾子,烧大火。”骨头胸有成竹的发号施令。
“好。”季子禾把土灶烧的旺旺的。
待到锅里水渍烧干,大铁锅的底部都烧的红彤彤的,骨头从罐里挖了一个勺子猪油往锅里一放,哗的一下子……
“着了,着了,怎么办?”锅里突然着火,把季子禾吓了一跳,窜的老远。
“问题不大。”骨头强装镇定,从水缸里舀了瓢凉水往锅里一浇。
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响,锅里的火没有灭,反而油还爆开了,烫人的油星和火花四处飞溅。季子禾被烫了一下,然后就窜的更远了。
“骨头,你快出来啊!”季子禾站在厨房门口冲着还在灶台前的骨头叫道。
骨头身上也溅了许多的火花和油星,他的脸黑的比灶台上的大铁锅的底还要黑,手一拂,锅里的火熄了,油也不跳了,看来厨房也不会被烧了。
季子禾大松了口气,差点忘记骨头会法术了。不对啊,他刚才怎么不用法术,难不成也忘了?
骨头抖了抖身子,身上的油就乖乖的滑了下去,掉到了地上。他扭头对着季子禾叫道,“进来,烧火。”
“啊,还要继续啊!”
“当然要继续,我就不信啊,我会连一个小小的青菜都收拾不了!”骨头目露凶光,志在必得道。
“骨头,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做过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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