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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璋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了,再好看的花灯他也没心思看了,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拜见几位名士的,他也懒得动了,一直埋头喝着闷酒。
既然是元宵赏灯宴会,那就自然不可能是纯诗会了,有灯自然不可能少了灯谜。丁再昌的算盘打的挺好,一本诗集,一本灯谜,咳,小赚,小赚而已。
斗完了诗,再来斗斗灯谜,同样是宾客将自己想出的谜面和答案交给侍者,侍者们送到一处统一归纳。灯谜就没有诗作审核严谨了,言之有理即可抄录。
侍者在小船上挂着许多形态各异的花灯,每盏灯笼下都有一个灯谜。侍者驾着小船在游船中穿梭,谁要是解开一个灯谜,那灯谜上的花灯就是谁的。这也是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嘛,猜对的灯谜越多,自己船上的花灯就越多,看起来也就越亮,想不起眼都难。
等到宴会结束的时候,季子禾也得了不少的花灯。有的人走的时候,压根就没带着灯,或者只拿着一两盏,像季子禾这般一下子全拿走的人很少。
因为天气冷,宴会结束的时间还是比较早的。季子禾和黄九郎一起,一人一手抓着三四盏灯,走在路上回头率特别高,路上的小孩看到了,眼睛都不舍得挪开,简直都要馋哭了。
“你幼稚不幼稚啊。”骨头瞧着季子禾那嘚瑟样,忍不住说道。
“不幼稚,这可都是我的战利品。”季子禾嘚瑟道。
“啧。”
季子禾提着灯伴随着小孩们羡慕的目光,一路走到了宁采臣家。宁采臣带着蒙儿去外边赏灯了,家里只有嫂子一个人。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今晚外边人太多,很不安全,所以就没有出门。
季子禾将自己提的花灯大部分都送给了嫂子,又在那里吃了碗汤圆,这才提着两盏花灯往家走。
“小禾子,你怎么多拿了一盏灯?”骨头问道。
“没多拿啊,一人一盏嘛,这盏是送给你的。”季子禾举起手里那个长得像一个小肥猪的花灯笑着说道。
“这是给我的?”
“是呀,小猪的是你的,小龙的是我的,小九的是只狐狸灯,他自己能提着,你就只能我帮你提着了。”
骨头觉得心里暖暖的,小禾子没有忘记自己,开心。
“可为什么我的是头那么肥的猪,明明小龙更好看。”礼物归礼物,骨头的脑子还是清醒的。
“因为它看起来很像你啊!”季子禾故意道。
“我哪里有那么胖了。”骨头臭着张脸,突然化作实体,将小猪灯从季子禾手里夺了过来。
“等等,你怎么抢啊!”季子禾伸手想要抢回来。
骨头赶紧把灯收了起来,重新化作了鬼身,凶巴巴道,“送我的就是我的了,怎么了,想反悔吗,没门!”
“不是,我逗你玩的,这条小龙灯才是给你的,那小胖猪是我的。”
骨头脸色好了些,瞅着季子禾手里的小龙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别扭道,“那肥猪那么丑,算了,我勉强收下好了,这漂亮的小龙灯就让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可我更喜欢小猪啊,胖胖的,多可爱。”
骨头又炸毛了,“小龙哪里不好了,你什么眼光,不许换,那猪是我的,小龙才是你的。”
季子禾:“……”
行吧,不换就不换,你开心就好。
四匹骏马拉的香车朝着皇宫驶去,走到走着,前方一辆马车横在了路上中央,拦住了他们的去了。
“什么人,竟敢拦公主的马车!”云萝公主的侍卫大声呵斥着。
马车中走下来一个男人,朝着马车作揖道,“曹国公世子卫璋,求见公主殿下。”
马车中的女子手中把玩着一块暖玉,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改道,请曹国公世子过锦江楼一叙。”
锦江楼在京州,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当然啦,虽然叫酒楼,可它却不仅仅只是个楼,它所辖的范围还有许多的小院子,这是位高级客户提供的。这些小院子相互独立,保密措施强,非常适合做些秘密的事情。
公主与世子私下接触,自然不好正大光明,毕竟一个男未婚女未嫁,传出去会让人说闲话的。
护卫,仆人都在院子里等候,云萝公主带着一路沉默的卫璋走进了房间里,房门一关,卫璋就拉过云萝的胳膊,将她抵在墙上,胳膊撑在她的身侧,来了一个标准的单手壁咚。
“为什么不告诉我,耍我很好玩吗?”卫璋的眼中充斥着红色的血丝,看着自己的恋人,咬牙切齿道,“你这个骗子!”
闻着卫璋衣袍上的酒气,云萝皱了皱眉头,“你醉了。”
“那又如何,若不是醉了,我现在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问你这些问题,而应该是直接断绝和你的关系,以后见面都只当做一个陌生人,你说对吗?”
“那样也好。”
“什么?”
“你怪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的身份,可我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你只会对我敬而远之。身份又不是我想要选的,我生来就是公主,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云萝眼中泛起了泪光,卫璋像是一下子被刺痛了眼睛,不禁退后了一步。
“那你也不该瞒着我。”
“你以为我想瞒着你吗,若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就像你说的那般,只会永远将我当成一个陌生人。我承认我的自私,可你卫若谷难道就不自私吗,为了你的家族,为了你的事业,你连你心爱的女人都不敢娶,你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
”我……”酒精的作用下,让卫璋的脑袋变得迟钝,突然有些难以理解云萝说出来的那些话。平日里巧舌如簧的那张嘴,如今竟是被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凄惨。
身份仿佛突然被调转了过来,先前强势的一方被逼的不断后退,先前弱势的一方却抓住机会,不断进攻,逼得对方节节败退。
“你和我是同样的人,我们最了解彼此,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不好,不好,你不该瞒着我。”卫璋喝的酒后劲上来了,把他的脸变得红红的,平日里多么严肃的一朵高岭之花,此刻却呆萌的可爱。
“有什么不好,我让你做状元好不好,到时你就是我的驸马,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卫璋摇着头,“不好,我不要做驸马。”
突然,他后腿撞到了东西,让他一个不小心往后坐了下去。他晕乎乎的摸着手下柔软的床铺,奇怪了,这里怎么还会有床。
“为什么不做驸马,你不喜欢我吗?”云萝俯下身子,看着他问道。
“喜欢。”
云萝笑了起来,一下子将他推倒在了床上,欺身上去,“那,你再不清醒,我就要生米煮成熟饭了。等你成了我的人,就算你不想做驸马也得做,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啥,生米煮成熟饭!卫璋脑袋突然被吓的清醒了过来,看着两人的姿势,脸色瞬间变化,一把将云萝推开,慌慌张张的就跑了出去。
世子如此慌张,把侍卫宫人们吓了一跳,生怕公主出了什么事情,赶紧涌入了屋里,看到公主无事才放下了心。
“殿下。”太监轻声呼唤道,然而云萝公主却充耳不闻。
她仰躺在床上,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大笑了起来,“哈哈,呆子,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明明是在笑,可是这眼泪,却怎么都拦不住。化作条条细流,不断地从胳膊遮挡着的地方流出,没入身下的床铺之中。
元宵节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而丁家的那场灯火依旧是京州最为热门的话题。街头巷尾的老百姓对什么诗不感兴趣,他们讨论的是公主,是来了那些名士,是某某喝醉掉进了湖里被狼狈捞出来,是谁拔了头筹。当然,还有绚丽的烟花,以及灯景。谁都不知道,那灯究竟是如何突然出现的,还有那仙女是不是真的飞天了。这些疑问,也给元宵的那场灯宴留下了一些神秘的色彩。
茶楼里里,季子禾与丁再昌还有安大业三人又聚在一起侃大山了。
“听外边传的这么神乎,我也想知道,丁哥哥,你那灯宴上那数以万计的花灯组成的莲花灯是怎么突然亮起来的啊?”一见面,安大业就兴冲冲的追问道。
“那个啊,说给你听也无妨,反正灯宴都过去了。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术业有专攻,我请了专业人士来点的灯。”
“什么专业人士?”
“为了这灯宴,我爹专门上了一趟蜀山,请了山上一个道士下山点的灯。都说蜀山上有神仙,神仙没人见过,真的假的谁也不知道,不过那道士确实是有些本事。他一挥手,袖子里就飞出了上万只蝴蝶,趴在了灯芯上。等到我给出信号的时候,道士就控制那些蝴蝶变成了小火苗,把灯给同时点燃了。”说起这个,丁再昌就一脸的肉疼。这恐怕是他这辈子请人点的最贵的灯了,就为了那么一瞬间的功夫,请了一个道士来,足足花了几千金,代价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这钱花的也确实挺值,现场的效果简直都出乎他的意料。
“那道士也真厉害。”季子禾不禁道。
骨头嘁了一声,“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个小法术而已,算不上什么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凡人根本就见不到。对于修士们来说,凡间的金银根本就看不进眼里,只有那些修行无望,打算放弃修仙得道,回尘世养老等死的修士,才会因为金钱被凡人请动,来点这些灯。”
原来如此,季子禾恍然大悟。他以为仙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谁知还能被商人请来点花灯,原来还有这等缘故啊。
“啊,那仙女也是假的?”安大业问道。
“肯定啊,我哪来的那么大面子,还请仙女,就连云萝公主殿下能来,都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那舞者是我请来的武林高手,轻功特别了得。刷的一下就上天,刷的一下就落地那种,烟火一炸开,他就赶紧从台上飞了下来。本来说好的要落到船上呢,谁知一个不注意,竟然掉水里去了,幸亏当时你们都被焰火给吸引了,没人听到声响。就因为这个失误,我还多赔了一笔钱给人压惊呢。”
“人家女孩子跳舞跳了那么久,肯定很累了,有点失误也在所难免,你多付人家点钱也是应该的。”安大业颇为怜香惜玉地说道。
“女子?”丁再昌大笑了起来,“哪来的什么女子啊,那是个男人。”
“不可能,男人怎么会那么好看。”
“可他确实就是男人啊,我亲自请的我会不知道嘛。你有那个错觉很正常,因为你们离得太远,灯火照的显的又瘦又好看。都说灯下看美人,古人不欺你。”丁再昌拍了拍安大业的肩膀。
安大业一脸哭相,骨头啧啧的摇头晃脑,“少年情怀总是春,瞧瞧,又一颗脆弱的少年心碎喽。”
“丁哥哥,你真的伤了我的心了,心好痛,没有两坛婆娑风缠绕指柔就好不了了,你看着办吧!”安大业捂着胸口,非常戏精的趴倒在了桌子上。
“你这小子,胃口还真不小啊,可惜了,我没有。”丁再昌死猪不怕开水烫,淡定喝茶。
“别骗人了,你怎么可能没有呢。丁哥哥,你可真够抠门的,灯宴上每条船就放了那么一壶,倒上几杯就没了,喝起来真的是一点都不过瘾。”
“我是真的没了,我们家也就从柳叶山庄搞了那么几坛,灯宴那天都用来充面子了。”
安大业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我不信,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留。”
“我确实没有,我倒是想留,结果元宵节过后,我爹回老家的时候趁我不注意,就把剩下的那两坛都给我顺走了,一点都没给我留下。我又不可能现在跑到老家去,找我爹要酒,所以我是真没有了。”丁再昌无奈道。
安大业又恹恹的趴到了桌上,心里后悔恨的不得捶桌子,“啊,好可惜,早知道灯宴结束的时候我就应该跟你一起回家的,肯定把你的酒给喝光。”
瞧得安大业这模样,季子禾与丁再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快乐总是短暂的,这次聚会之后,季子禾就再没有出过门了。不光是季子禾,所有的考生都一样。年前还有心思参加各种宴会游会,年后都安静的不得了,就连带着玩票性质来参加科举的安大业也受了影响,在家好好温书复习了,整个京城举子的圈里气息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要问原因,不因为别的,只因春闱将近。
二月的天,仍旧是有些寒冷,但人心却不免有些浮躁起来。
初九的早上,还不到四更天,大批的举子便等在了贡院外边了,场面十分宏大。
会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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