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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她的医生小姐姐,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娘娘擦了擦眼泪,看着所有‘大白’说:“真遗憾,一直也没能看看你们的脸。”
和她一同出院的病人,附和道:“就是,实在太遗憾了。你们都是救命恩人,可我们却并不认识你们。”
听他们这么说,护士长隐约间生出一个念头。
等把他们送出方舱,擅长跳国标的护士小姐姐是扭着回来的。宽大的防护服虽然遮挡住了曼妙舞姿,可举手投足间的愉快却并未受到影响。
看着空掉的病床,大家在高兴的同时,何尝不是振奋而激动。
再努力一把,迟早有一天,总能把所有人健康地送出方舱。
等温琅翻译完辟谣,她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子,拿起支架上的手机,她这才发现,婷婷并没有切断视频。
小姑娘端坐在椅子上,目光集中在试卷上。灯从上方打下白色的光,显得她的鼻梁越发挺直。
温琅摸了摸自己并不高的鼻梁,不由羡慕。
“你的工作,完成了?”小姑娘听到温琅收电脑,抬头问。
“是也不是。”温琅说着,开始解释她每天在做的事:“字幕组给我的活儿,我已经做完了。正打算找几个有意思或者有意义的短视频,交上去审核。”
虽然婷婷话少,可温琅和她之间的相处却很和谐。小姑娘身上的感觉,让温琅无端想到了江歇。
他们并不是很热情的性格,但是纯净的眼不会骗人。疏离并非刻意,冷静之下藏着一颗需要被人温暖的心。
温琅撑着脸,眉眼间的褶皱深了几分。
“我打扰你了吗?”婷婷看着温琅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连忙问。
“不会,”温琅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乖的孩子了,怎么会是打扰。”
“我大概还有四十分钟写完卷子。”婷婷看和温琅,冷淡劲儿少了几分。
“我用平板看视频,会戴耳机,你加油。”温琅到了现在才感觉到看似无坚不摧的小姑娘到底需要的是什么——陪伴。
婷婷低下头继续写,算是默认了温琅的建议。
于是温琅拿出装备,点开app。想了想,她在搜索栏里输入了房城两个字,她想看看有没有关于医疗队的消息。
经过挑选,还真让温琅发现了一个出自于房城医疗队护士小姐姐的视频。里面记录了下班时欢快的奔跑,记录了等疫情告一段落,她想吃的本地美食。
话语里的期盼和希望,让温琅看后心里暖暖的,因她的开心而开心。
疫情期间,各地防控严格,温若锦看着网上好几起在逃犯人主动自首的新闻,不由叫好。看着看着,竟然看到房城本地在今天也有了这么一起。
他把新闻分享给温琅,继而转头回去研究姑娘发来的套圈视频。别人都是一百一百套,没什么意思。
他摸了摸下巴,考虑要不要去银行取点现金,一沓一沓来,好像更刺激。
温琅看着小姐姐拍的j城夜色,不由回忆起了之前和江歇的闲聊。她大学的好友曾给她寄过一张塑封樱花。
粉色的花朵带着黄色的花蕊,小巧一朵被永恒保留了下来。
“想去看看吗?”那个下午,江歇捡起温琅掉在地上的书签,问。
温琅看着他的五官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精致,心动不已。
带着几分亲昵的发问,撩乱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想,很想。”
如果补全对话,这个答案的原貌是:想,很想和你一起去。
又想到了往事,温琅抿起嘴巴,强迫自己稳定心绪。
都是过去的事了,多想无益。
看了看父亲发来的小视频,温琅点了进去。监控镜头里,裹着羽绒服戴着黑色棉帽和口罩的男子站在派出所和警察说着什么。
没一会,他摘掉了帽子和眼镜。接着,警察将他拷起。
评论里一水为警察叫好,说天网恢恢。可是温琅把视频视频反复看了好多次,带着几分不敢相信按下暂停,放大截图仔细看了看正面对着监控器的男子。
好像是山寨江歇。
同一时间,因为山寨维康和h流量摸出更多线索的缉毒警察和反邪教警察,因为这个关键人物的出现,有了新发现。
盘根错节的案件,即将迎来新的进展。
郑砚浓刚刚换班,脱下防护服的他在休息室瘫坐。下巴上的胡茬长了出来,多了几分落拓。
摸出手机,有不少女孩子的嘘寒问暖。他手指加速滑动,却唯独没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
自嘲地笑了一声,郑砚浓正要关机,温琅的微信正好跳了进来。
他点开一看,是花的特写,和种植记录,什么时候换盆,什么时候浇水,事无巨细。
也许这是情侣间的情趣?
郑砚浓不明白为什么温琅不直接发给江歇,但想了想正在一线奋斗的好友,他还是把每一条都转发给了江歇,并且毫不客气地留了两个字:打钱。
等江歇下班,他们时隔一周终于有了通话的机会。两个人的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疲惫。
“你和温姑娘啥情况?怎么感觉别别扭扭。”上次江歇正式把温琅介绍给他,他以为没多久就能收到两个人的官宣。
但谁知道,反而越来越奇怪。温琅的态度更是让郑砚浓感受到几分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听郑砚浓这么问,江歇迟疑了。
“我也不知道……”他曾经以为,那天的不欢而散让温琅生了气。但是随着两个人之间断了联系的日子越来越长,这个念头突然没那么坚定了。
温琅不是小气的性格。
可除了那天的事,江歇实在想不出其他了。
“那你联系她,问她啊。”郑砚浓吃够了缺乏沟通的苦,他的话里夹着几分急切。
“我在一线,不想让她担心。”江歇说着,不由握紧了手机。情深不寿,这几个字仿佛烙在了他心上。
“案子的事儿尚且没出结果,我不想让她陷入危险。”情况未明,透着几分穷凶极恶。江歇不愿意让之前的努力都白费。
他只是和温琅吃了两次饭,就被脑残粉盯上。这让他丝毫不敢和温琅产生任何联系,有些事,他不愿再发生一次。
郑砚浓也能理解,便没再说这件事了。
他自己的感情都乱七八糟,也并不适合给挚友出谋划策。
结束通话,江歇给郑砚浓发了厚厚的红包。看着温琅发来的记录,他心里纷乱。
终究理不出头绪,他把视线挪到窗外。月夜投下寒影,他的落寞里夹杂着几分无可奈何。
坐在他身边的姜医生,好像也不怎么开心。他试着搜了搜江医生的名字,接着就蹦出好多照片。
江歇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站在演讲台上,身材挺拔修长。虽然周身气场透着几分冷淡,可精致的五官又替他拉回一部分好感。
这样的人才是方舱第一帅吧。
姜医生微眯着眼,当下有了决定。他低声叫了江歇一声,打断了他的万千思绪。
“江医生,你知不知道病人无意中找到了你的照片,都在私下里叫你‘房城第一草’。”相较于江歇,姜医生和病区里所有病人的关系都很好。
大家也喜欢和他聊天,说着说着,就把有人搜到江医生照片的事儿给撂了底。
“嗯?”江歇听到这个称呼,微愣。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姜医生也是帅气的,只不过在病友们心里,他就像是需要关爱的隔壁高中生。和江歇这种精英风、霸总范儿不同。
“明天你还是不要给我写‘第一帅’了,我打算换换。”说着,他吁出一口气。
虽然江歇不明白,为什么姜医生会对称号这件事这么在意,但还是配合地说了个好。
当他靠着窗边沉沉睡去,正在回复留言的护士小姐姐,悄声将车里的情况记录了下来。
穿着防寒服的医护人员们以各种姿势,靠坐在座位上睡着。车厢里安静至极,司机师傅努力让车不会出现颠簸。
记录完,护士小姐姐把队员们之前摘下护目镜和口罩的视频翻出来剪辑了一番,配上舒缓的音乐,发了出去。
温琅对记录房城医疗队的小姐姐设了特关,对方一发状态,她就能收到提示。
本打算睡去的温琅戳开视频,看了起来。
脱下护目镜和口罩,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留着明显的压痕。有些队员的鼻子和脸颊上贴着创口贴,轻轻揭开,红肿一片。
镜头里的人变换着,接着,温琅看见了剪了短发的护士长。她正朝镜头笑着,虽然眸中疲惫明显。
而后,温琅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江歇留着极短的头发,摘掉口罩,高挺的鼻梁上也贴着创口贴。他瘦了,五官更为深邃。
温琅因为暂停的画面,心里惊涛骇浪。
原来,他并不是滞留疫区,而是去了一线。
画面继续,温琅看到车里的医护人员们大多睡去。路灯明灭,更是让江歇的侧颜裹上了些许落寞。
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喜欢,希望之春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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