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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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起敛下目光：“原来四小姐喜爱海棠,那倒是巧了。”

聂悦挑了挑眉惋惜地摇了一下手中的步摇，道：“原来不是殿下特意准备的呀。”

话落,她又敛下神情笑了“不过没关系,虽不是为臣女特意准备的，但却刚好是臣女喜爱的,这说明臣女和殿下有缘得很。”

这话说的便有些露骨了，姜云起短促的哼了一声,神情似笑非笑，他身子往后轻轻一靠，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一只筷子敲了两下碗碟，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是府里的嬷嬷准备的,四小姐有缘也是和我府里的嬷嬷有缘，我可没这福分。”

聂珍看聂悦吃瘪,丢脸的同时又觉得畅快，哼了声碍于自家面子还是忍住了落井下石的冲动。

因为她的话在座的陈氏等人脸色都不怎么自然，倒是聂悦自己依旧笑意晏晏,面上看不出一丝难堪，她嗔笑道：“殿下倒真是好生无情，臣女好歹是个女儿家您竟然半分也不怜惜......”

她目光含春,似泛着点点涟漪，刻意娇软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在调情。

随着她越发露骨的目光,就是聂塘一个男子也有些坐不住了。

聂悦今日这番姿态这番话若是传出去指不定人家要怎么编排和嘲笑她们将军府的姑娘家。

“母亲，用膳吧。”聂怜打断聂悦的话，目光看向陈氏温和地笑了笑：“再不动筷子,菜都要凉了。”

“是啊母亲。”聂塘不给聂悦开口的机会：“我和殿下一下午就吃了些点心，此时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儿子又馋又饿，殿下方才不是也说饿了嘛。”

陈氏闻言便顺势笑着招呼姜云起动筷子，嘴里说着场面话，想要将刚才的尴尬压下去。

姜云起道了声谢，便也顺从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肉放在嘴里嚼了嚼，称赞了一句府里的厨子。

看着桌上的欣欣向荣，聂悦哼了一声，身子朝聂怜这边靠了靠，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软绵绵道：“妹妹这么着急打断我做什么，难不成妹妹也喜欢殿下？”

聂怜闻言依旧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她夹了一块牛蛙肉放进聂悦的碗里，轻声温和道：“姐姐多吃点，方才还嚷嚷着没见过这么多菜，这会却又不动筷子了。”

聂悦冷哼了一声。

没了聂悦开口，这一顿饭面上也算是宾主尽欢。

用完了膳，一行人移步到一旁坐下说了会儿话，见雨停了，姜云起便站起身来告辞。

陈氏和聂塘挽留了两句，见姜云起执意要回府，便只好起身相送。

此时外面的雨势虽然停了，但屋檐上仍有些雨水顺着屋檐的纹路往下滴，形成一滩积水。雨后泛着泥土味道的院子里此时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在透着昏黄光晕的灯笼映照下倒有了一丝朦胧。

但雨后的冬日变得更加的冰冷，雪都化成了水，风也没消停，一直在鬼哭狼嚎。

从暖和的屋子一出来，寒意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让人招架不住。

姜云起惦记着聂怜的身子，本想让众人止步，却架不住聂塘的坚持，好在最后还是将聂怜等人留下了，由陈氏和聂塘将他送出了府。

姜云起三人一走，留在原地的四姐妹之间的气氛却更加紧绷了，聂珍狠狠地瞪了一眼聂悦，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将军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聂悦闻言弯了弯嘴角：“因为我能让几位金尊玉贵的妹妹一起丢脸，我开心的很呢。”

“你！”聂珍气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伸手就要打聂悦的脸，却被聂悦一把握住，狠狠地甩到一旁。

“你算个什么东西！”聂悦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聂珍，语气十分冰冷。

聂珍被甩到一旁跌坐在地上，冰冷的雨水很快就浸湿了聂珍漂亮的衣裙，聂悦犹嫌不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也伸出手就要打。

聂妤和聂珍身后的丫鬟们赶紧往前护，可她们本就慢了一拍，站得也有些远，眼看巴掌就要落到聂珍脸上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聂悦的胳膊。

春晓是练过的，力气也大，紧紧地抓着聂悦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聂妤和聂珍的丫鬟们乘着这个空档也冲了过来，将聂珍从地上扶了起来。

“放手！”聂悦也不想失了颜面，挣扎了一下后见挣脱不开，只能冷硬的冲着春晓命令道。

春晓没有得到聂怜的开口自然不会放的，低着头只当没听见。

聂珍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一想到自己当着一众丫鬟的面竟然差点被聂悦扇了耳光，登时火冒三丈压都压不住，脸色铁青的就又要冲过来，好在被聂妤和她的丫鬟们给拦了下来。

“聂怜！让你的丫鬟放手！”聂悦也觉得丢脸，咬牙切齿道。

聂怜走了过来，对着春晓说道：“把她两只手都抓紧。”

她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冰冷了，仿佛和这冬日融为一体了。

这样的聂怜跟聂悦以往见到的聂怜实在是相差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