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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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时,迎春见聂怜面色苍白，娇唇也失了颜色,不免有些担心：“小姐身子可还是不大好？今日起的这样早可见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不如奴婢再去请大夫瞧一瞧吧。”

近乎一夜未眠，聂怜确实有些不舒服,却没有心思去看大夫，便摇了摇头。

迎春还想再劝,但看聂怜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好道：“那我让小厨房做碗红豆甜羹送来，小姐之前尝了不也说好嘛。”

见聂怜点头，迎春便吩咐了下去。

之前聂怜夸过这道红豆甜羹，小厨房便每日泡着红豆准备着,就怕聂怜什么时候想吃了，不至于久等。

等聂怜梳完妆,一碗热乎乎的红豆甜羹便端上来了，这红豆是前一晚就泡上的，此时加水和冰糖用大火煮得软烂绵细,上面铺了一层切得细碎的果干，一口吃下去甜滋滋的。

聂怜尝了两口却放下了，迎春劝了两句见聂怜确实没有胃口只能叹口气端着这碗甜羹下去了。

将这碗甜羹给小丫鬟让她端下去,迎春嘱咐道：“告诉小厨房，小姐今日胃口不佳,让她们多做些爽口开胃的菜送来。”

小丫鬟点点头，应了一声。

迎春交代完本欲进屋，又想起什么,转身问道：“小姐的药可熬上了，让熬药的好生看着，一步都不许离开。”

小丫鬟连连点头。

迎春说完，抬头便见春晓领着聂塘脚步匆匆而来，迎春一愣忙行礼：“给二公子请安。”

因是春晓领进来的，迎春便知道是聂怜的安排，也不敢多问，通报一声后忙把人领了进去。

聂怜此事不欲让太多人知晓，聂塘进去后，便把众人都赶了出去，还让春晓和迎春守着门，不让旁的人靠近。

聂怜看着聂塘，轻声道：“这一大早的就把二弟你叫来，实在是我心中有事，想让二弟帮帮忙。”

聂塘刚起身就被春晓请来，本就一头雾水，一见这个阵仗也不免有些惴惴不安，看着脸色苍白的聂怜他跟迎春便想到一处去了，急切地问道：“长姐可是身子又不好了，要不我再进宫去请太医来？”

“跟这不打紧。”聂怜摇了摇头，道：“是我昨日做了个噩梦，醒来后便心慌慌的。”

聂怜脸色苍白：“我的那个贴身丫鬟迎夏，想来你也是知道她的。她......死后我便总是梦见她，她死之前虽做下许多错事，但我们主仆多年还是有些情谊在的我便想着去接济接济她的家里人。可她不曾向我透露过家里的事，我只知道她家里人都在城外的乡下处，却不知详细，实在是有心无力。”

聂塘恍悟：“长姐是想让我帮着打听打听？”

聂怜点点头：“我是女子不便出面，这事我又不放心他人去办，便想让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她家具体在哪，家里人对她可好，若是不错的话便捎些银子给她的家里人，多少也算是尽了主仆情谊。”

聂塘一听是这事放下心来，笑道：“长姐既然信得过我，我这就去办。不过，这都是些小事，长姐不必忧心，一定要养好身子才是，过不久就要进宫去赴宴了。”

乍听进宫两字聂怜有些发愣，顿了顿才想起来过不了几日就要过年了，照例过年前后皇后娘娘是会举办宫宴的，像将军府这些男主人在外为国效力回不来过年的亲眷除夕夜更是会被特许进宫参加宫里举办的家宴，以彰皇上恩德。

旁的也就罢了，尤其是这除夕夜的宫宴，本就是特许的恩典又是大过年的，若是因身子不好而在宫里频频叫太医，这不是触皇上和娘娘们的霉头吗。

聂怜知道轻重，点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我无事。昨夜也不过是吹了风受了冻，吃了药便好。”

“昨夜......”想起昨日夜里发生的事，聂塘不禁叹了口气：“聂悦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在宴席上对着殿下说话不检点，殿下走了又......好在母亲已经处罚她了，只望她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聂怜昨日回来之后便歇下了，今日也没来得及打听，当下正好问道：“母亲是怎么处置她的？”

聂塘叹道：“她毕竟......没办法，只能禁足了。”

聂怜垂眸勾了勾唇。

聂塘道：“母亲也想好好罚她让她长点记性，可还没开口，她就开始胡乱嚷嚷了，母亲也是没办法了，只能让人塞住了嘴，拖回她的院子里去了。”

聂怜笑着附和两声：“是啊，对着她母亲实在是难做，打不得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