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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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沈灵雁趴在地上还没缓过劲来，就看到天边乌云乍起，原本明亮的月亮如今也暗淡下去,渐渐的已经看不到丝毫月光了。

沈灵雁心中希望的光芒也越来越小，她已经放弃挣扎了,任由自己趴在地上，咳嗽了许久之后,天上降下来豆大的雨点，渐渐打湿了沈灵雁的衣衫,她连咳嗽的声音都变得很小了明,显已经有气无力了，身体的温度也一寸寸凉了下去。

就在此时，远处好似传来几声马蹄踏水之声,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沈灵雁根本提不起力气来躲避,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来者不善，却根本没有能力阻拦。

马蹄声音渐渐近了，不仅是几匹马，听起来仿佛是有许多人马，声音急促又浩大，不难想到骑马之人有什么急事。

大雨反而将沈灵雁浇的有些清醒,听得马蹄声行到自己身旁不远就开始乱了，丝毫节奏都没有,她缓缓睁开眸子,发现许多人马混合在一起，刀剑在雨中闪着寒光，马蹄上护甲的花纹沈灵雁很熟悉，这是周瑾出征之前拉着自己分析战况时特意让她记的,是敌国象征身份的花纹。

这一发现让沈灵雁直接大脑一片空白，如果说方才的她还有一线生机，那么如果现在的她被敌国的人发现了，好一点会被当做人质要挟周瑾，要是坏一点，当场没命。

可沈灵雁怕什么来什么，那些人很快发现了沈灵雁趴在雨中，在几声吆喝之下，沈灵雁只感觉自己被长矛挑起来，整个人悬在半空之中，无力的她已经挣扎不动了，眼角滚落的泪水混着雨水从沈灵雁的脸颊旁滑下，掉落到地上的水洼之中。

骑在马上的人似乎没有认出来沈灵雁的身份，毕竟她现在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裙，身上又都被雨水泥水打湿，狼狈的不能再狼狈，怎么可能会让人联想到当朝女帝呢，再加上戴素兰将消息隐瞒的很好，如今自然是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沈灵雁深夜跑出来的事情。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人来寻，可沈灵雁不放心，她绝对不想再自己等着，不管什么结果，沈灵雁都想自己去了解。所以戴素兰拦不住，身上的病痛也拦不住。

只是这一刻，沈灵雁好想念好想念周瑾，那人将长矛缓缓向下，沈灵雁便直愣愣的掉下去，虽然高度不高，可就这样摔下去不死要半残，更何况沈灵雁现在身体状况这么差。

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沈灵雁心情十分崩溃，已经闭上眼睛绝望的等待着马上就要来的疼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落入了一个温暖又厚实的怀抱之中。

接住她的人身上的味道太过熟悉，沈灵雁心下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她的鼻子一酸，开始毫不顾忌的哭了起来，直到哭着发泄了许久，这才闻到鼻尖萦绕的淡淡血腥味。

“周瑾……”

“嗯？”

那人的声音从沈灵雁的头顶传过，温柔的不像话，夹杂着嘈杂的雨声，沈灵雁只觉着心头的安全感十足，手紧紧的抓着周瑾的衣角。

那泪水浸湿了周瑾的衣衫，明明身上裹了一层冷冰冰的铠甲，却也丝毫挡不住沈灵雁的动作，她似是报复性地胡乱拽着周瑾的衣角擦眼泪，然后再紧紧的揽着周瑾的腰：“你受伤了？”

周瑾几乎微不可察的呼吸滞了一瞬，抱着沈灵雁远离这边的纷乱战场，来到了这片树林的最里面，还能依稀听见刀锋交战的声音，周瑾缓缓将沈灵雁放下，两人都倚着一棵树坐下，原本千言万语却哽在心头，沈灵雁面对着这样一张熟悉的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