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北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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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不自禁地来到了不久前，那个巷子里，他们对视的第一眼。

也许那不是令她沉沦的第一眼，但却是她难以忘怀的第一眼，他可以是翩翩公子，也可以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侠客，总之他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

还有他因为一番善心，替自己还了偷走的银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越靠近这个男人越觉得他什么都好。

她向来就是想要什么就会立刻去争取的人，而冯峂棣，是她此生认为最值得去努力得到的人。

洛鼎城的暗无天日让她几近崩溃，在声嘶力竭地求饶后只有无尽地折磨。每每在求死边缘，她的脑海里就会显现出他的身影，想起自己是多么地喜欢他，如果，如果自己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也许，他正在来救自己的路上呢？

每当想到这些，她求死的**便瞬间被熄灭。

他是她在地狱里唯一的希望，而这份希望，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之时，终于降临。

当林白珏将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时，她相信他可以救下自己的，但是为什么他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为什么直接就动了手？

他不怕……万一林白珏反应快一步，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吗？

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是对他的速度很自信，他一定很肯定不会让自己受到半分伤害的。

如是想着，若覃在得救的那刻，放下了所有的重负，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真的很暖。

记忆牵回，若覃的嘴角却扯出了苦涩的弧度。

哪是什么自信，不过是不爱。

就算自己千方百计去接近他，他也只是把自己当跳梁小丑一般看待；就算自己用**散，牺牲名节，换来的依旧只是轻微的补偿，一句略微诚意的抱歉；就算她陪着他来到荒地冒险，他的全身心也只是放在那个女人身上。

她可真蠢，蠢到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去犯蠢。

——

“毒王大人，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奚晚照的马车边上，冯峂棣正对着毒王问道。

“你问。”

“若覃，那天，是不是……”冯峂棣的眼神直逼毒王，他的直觉告诉他，毒王一定知道什么。

果然，毒王的眼神有了一丝慌乱的闪躲：“你在说什么？若覃怎么了？”

“别瞒了，你肯定知道，她的手段并不高明。”冯峂棣心下了然，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若覃，而我现在也已经知道答案了，瞒不瞒着也不重要了。

我知道你疼爱她，但是这件事涉及原则问题，若覃的手段虽然没有对我有任何影响，但是却实实在在对阿照有了影响。”

听完冯峂棣的话，毒王陷入了沉默。

的确，瞒不瞒着，都不能帮到若覃，反而会让她越陷越深。

“你应该，早就有怀疑了吧，为什么现在才问我？”毒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早有怀疑，但我没有证据，解释再多也是苍白的。”冯峂棣回答道。

毒王再次失了言。

本是一对深情，却有这般波折。当初的自己和瑞寒，不也是历经了太多的波折，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吗？

“我爱阿照，这份情，不容他人插手。”

马车前的奚晚照，顿住了脚步。

其实，他才是背负最多的那个，然而他走的每一步却那么坚定，那么地不容拒绝。

既然他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而来，为什么自己要一直退缩？

既然这一切都是若覃的手段，为什么自己要一直在愧疚？

既然前路未知生死，为什么还要在这为当下痛苦？

“阿峂。”奚晚照将自己暴露在冯峂棣的视野下，步步向他靠近。

冯峂棣有些惊讶，看着奚晚照这奇怪的态度疑惑之余，还是不自禁地走向奚晚照。

“你就站在那。”奚晚照阻止他靠近的步伐。

她走到冯峂棣面前，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颊，将唇深深地印在他的额间。

良久，她才将脚跟落在地上，深深地看着冯峂棣，用几近轻柔的语气说道：“我再也，不推开你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消散在风沙之中，却沉沉地落在了冯峂棣的心里。

冯峂棣微微一笑，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