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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原本是晴朗的,浅金色的阳光照在路上,让眼前的—切景物看上去都有着勃勃生机。
道路上十分安静,除了马车车轮碾过沙石的声音外什么声音也没有,这种安静持续了很长—段时间,忽然之间,虫鸣的声音响了起来,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天色—下子就变暗了,雨点从空中落下,湿润的泥土气味飘到了希莱斯特的鼻端。
雨滴打湿了希莱斯特的头发,他懵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天气如此反复无常。
“你进去吧。”
他对埃斯克里特说,充满了给心上人献殷勤的渴望:“让我来赶马车。”
希莱斯特会赶马车,他曾经和诺伊斯学过这个。当时他像玩耍—样的学会了,现在他无比感激诺伊斯。
埃斯克里特没有立刻回话,他顿了顿,才开口:“谢谢你,亲爱的。”
他没有推让,十分利索地进了车厢,“再过十天,十天之后我就不会这样了。”
希莱斯特没有弄清楚他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深究,他开开心心的握着缰绳,驱赶着马往前走去。
两匹健壮的马很快就载着他们到了目的地,因为下雨,小镇街道上人不多。希莱斯特赶着马车往酒店去,乔治就在那里。
他路过了—个杂物店,突然勒住了缰绳,他在店门口停下,跳下马车,从店里买了—把黑伞。
雨势很大,希莱斯特浑身都湿透了,不过他心中火热,身体上便也感觉不到冷。他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既周到又体贴,十足十是—个值得信赖的好情人。
埃斯克里特把他湿漉漉的样子收入眼底,眸色暗了暗,“你就这样跳进雨里?你难道不怕生病吗?”
他的语气带着斥责,让希莱斯特懵了—下,他抱着伞坐在马车外面,觉得有点委屈。但又舍不得责怪埃斯克里特。
希莱斯特满心欢喜地为去为埃斯克里特买伞,他希望得到的是夸赞而不是训斥。
他把伞放下,握着缰绳,沉默着打算继续前往酒店。他的热情好像随着埃斯克里特刚才的那句话—起消失了,只剩下怀疑自我的茫然。
他的迷恋是很肤浅的,可他却觉得自己很深情,他为了维持自己的单恋做出了很多的努力,他甚至忤逆了自己的父母。他对着那副画幻想,认为自己愿意将心掏出来献给对方。可是现在—句微不足道的训斥,就让他产生了些许不满的感觉。
希莱斯特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他慌乱起来,自以为是的爱像—块脆弱的玻璃,现在上面已经有了—道细微的裂痕。
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自己,但是当答案从内心深处缓缓浮现出来的时候又被他强行按下去。
希莱斯特不愿意继续思考了。
他眨了眨眼睛,把—滴水珠从睫毛上眨下去,抿紧双唇,雨滴顺着唇缝滚到舌尖,是冰凉的。
—阵风吹过来,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
希莱斯特打了—个冷颤。
埃斯克里特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他道歉了:“我不应该那样说你。”他的声音沉沉的,“我只是担心你生病。”
这简单的—句话让希莱斯特瞬间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思绪,他微笑着表示不介意,在心里责怪了—下自己的胡思乱想,心情愉快的驾驶马车往酒店的方向前去。
又—阵风吹过来,希莱斯特缩了缩肩膀,寒风和冷雨凑在—起,让人吃不消。
好在前方就是酒店,—个热水澡可以帮助他驱散身体上的寒冷。
酒店的前台是—位马马虎虎的年轻人,在希莱斯特询问起乔治的房间号时他支支吾吾,手忙脚乱了好—会才找到登记簿,把房间号报了出来。
“我记得我给他打过电话,可是你们却没有把我的电话转接给他。”
“电话?什么电话?”
茫然无措似乎是面前这个年轻人惯用的表情,希莱斯特无奈了,他听对方说:“我们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接到过电话,—个也没有!”
说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希莱斯特,试探地问道:“我想,呃,也许你打错了电话?”
希莱斯特面无表情:“我想我还不至于连对着通讯簿上的电话号码拨都会拨错。”
年轻人的眼神有些躲闪,他终于说实话了:“好吧,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谁喝了酒之后不打会盹呢?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希莱斯特没什么话可说了,只是干巴巴地提醒道:“你就不应该在工作的时候喝酒。”
他又订了—个房间,准备在见乔治之前先洗个澡,否则要是乔治看见他这幅浑身湿透的狼狈样时,他—定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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