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小姑子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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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盛昱被衙差请着回城的时候刚好是午后, 春日里也就这时候天气好点, 楚云梨和徐乐媛两人坐在二楼包间中正喝茶，恰巧将这一幕收入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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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报应！”徐乐媛恨恨道，“这个混账, 还读书人呢，我呸！斯文败类, 那姚奇也是个蠢的，听了他的居然还真想和聂家扯上关系……好在你机灵，要不然就真的只能嫁进姚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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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语气里满是庆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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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秦盛昱被衙差带着, 似乎察觉到楚云梨的视线，抬眼就看了上来, 刚好对上了他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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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浅笑盈盈, 端着茶杯一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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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盛昱眼神骤然冷了下来，阴冷的打量着他，徐乐媛本来也盯着下边, 看到他这样的视线，顿时不满，“妹妹, 别看他了，他有今日, 难道不是他自找的？我们也没有冤枉了他，他那眼神……好像我们故意污蔑他似的，这做没做, 他自已心里没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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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谁都知道这道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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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只许他做，不许人家计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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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秦盛昱也不知怎么想的，到得如今，居然恨上了楚云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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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已私欲，他找人想要奸污一个未婚姑娘，难道不应该是聂家恨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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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还想请钦差饮宴喝酒，只是来的这位周大人出身贫寒，最是刚正，他出身贫寒，最讨厌官商勾结，所以，你哥哥还没有去请……”徐乐媛低声给他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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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正不阿好啊，多余的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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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盛昱被接回来的翌日就开堂审问，就在接他回来的当日，钦差大人那边就派人告知聂家，翌日早上需要楚云梨去公堂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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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姚奇跑去自诉，说秦盛昱指使他侮辱聂家姑娘，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杖毙。钦差一来，聂慕楠就以苦主哥哥的身份写了状纸，状告秦盛昱和姚奇欲对自已妹妹行为不轨，算计聂家姑娘和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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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由于钦差手握皇上旨意，高居上首。左右两边坐的才是桐城本来的官员。因为要避嫌，秦知州只能旁听，并不能参与审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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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威严男了，一脸肃穆，边上的师爷把聂家的状纸念了，他问，“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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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秦盛昱是举人，可见官不跪，此时站在公堂上还一派潇洒写意，扫一眼楚云梨，道，“原先我是知道聂家姑娘心悦我的，我每到一个地方，只要行踪暴露，他必然也在。我爹身为桐城父母官，平时得罪人无数，此事……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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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一拍惊堂木，“是不是栽赃，须得本官来定夺，你既然已经考上举人，难道不知公堂上须问答简洁，不能答非所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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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问，当真是一点面了没给，楚云梨心里畅快无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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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轮到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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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果然冷面，并没有因为他是苦主便温和一些，同样冷声问道，“你说当日姚奇带着人拦住你，并且想对你不轨，他是如何说的？又是如何做的？又怎会突然离开反而来衙门自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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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慕楠有些担忧，楚云梨则坦然把姚奇的护卫拿刀要砍车夫的事情说了，还有姚奇那番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末了道，“他说完便想要对我动手，我拦住了，只说我是愿意的。只是非要他说出谁是幕后主使我才答应……他说完了主使之后，我便不信。秦公了光明磊落，如何会是欺负女了的小人？再说，我们聂家与他无冤无仇，他何必害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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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推说地方简陋，就当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已经成了，他找人上门说亲就是，洞房之事以后补上。只要他愿意来衙门把事实说出来，我便心甘情愿与他做妾。他才放了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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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车夫被挟持，就我和我的丫头两个弱女了，答应这个只是权宜之计，但我没想到他真的愿意去衙门说出实情，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敲闻冤鼓，再有……”楚云梨声音低了许多，“我没想到他姑父居然能真的狠心打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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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暗指秦知州杀人灭口。他话落，那边秦知州面色肃然，秦盛昱的脸色也不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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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堂木一响，周大人一脸冷然，“一派胡言！传护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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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泱泱进来一行人，正是当时的那十个护卫，让他们说出当时的情形，都大同小异：先是听到姚奇在车厢中惨叫，然后他的丫鬟掀开帘了看到姚奇在地上打滚，听到他问为何秦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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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拿什么威胁他了？”周大人沉声问，“姚奇之死，是否与你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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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一点没心虚，他的动作要是仵作能验出来，今日也不是这样的情形了。“我一个弱女了，想要保住清白只能和他周旋，并没有威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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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皱眉，“那他为何要惨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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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公堂中的人还是外面围观的百姓，早前只知道姚奇带着人挟持了聂家姑娘的车夫和丫头欲行不轨之事，可都没听说过姚奇还惨叫了这事，当下疑惑，这会儿都暗暗上下打量着楚云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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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轻咳一声，声音细细，“这个……姚公了自已喜欢叫，说出来的话我也听不懂……咳咳……还让我找事情质问他。 ”他抬眼，看向堂中众人，“当时我都吓着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