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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虫族口中幸存的人……”
那两个修者不说话了,他们静坐着等候商旅接下来的话。
容诩见商人面上脏污,但看上去年纪不大,似乎还不到而立。商人看上去文弱,皮肤倒被晒得黝黑。除了手臂上的长道伤痕,他的脸颊脖子还有手指,都有着深浅不一的疤痕。
“你去大漠多久了。”容诩问他。
年轻商人敛了袖子,翻阅着他的记忆:“六年了,去了好几次,第一次是和妻子一起去的。”
“为何要带着妻子一起?”若是走商,漠北的气候对身子骨羸弱的凡人女子来说有些要命了,应是有别的原因吧!
“我们都是父母伤亡,然后从小生活在一起……”商人姓胡名广,一个普通的名字,有着自己的故事。从他平凡的身份里透露出的,却是个不寻常的事迹。
那一年,在一场大火中,胡广和他的青梅竹马蒋悠儿都失去了父母,两个孩子住在同一间破旧的屋檐下。
两个孩子一开始以乞讨为生,后来胡广小小年纪的,开始和酒店掌柜的学算账。掌柜的年迈,又是心疼并欣赏这孩子,便把毕生所得教给了他。
胡广在他十四岁时,做了第一笔生意,十九岁时,便成了一方小有名气的富商。二十岁时,他和蒋悠儿已共同生活了八年,欣然成婚,那时候蒋悠儿十八岁。
胡广二十一岁时,蒋悠儿患上了重病,大夫说还是有救的,需要沙漠荆棘的汁液作为药引子,但汁液一定要新鲜。
大夫直接开了药丹,当时候把丹丸置入汁液汤,每日早晚各一次,病就会慢慢好起来。
胡广认识几个漠北的朋友,他们有经验,说是最近漠北比较太平,还有神灵庇佑,认为这不是问题。
大漠与沧海居民都信神,因为他们的敌人是不可地方的骇浪与风暴。正因为无法战胜,才把寄托都押在神灵身上。
“然后,你们便遇上了虫修?或是火山喷发?”容诩猜测道。
“不……不是的,真正让我绝望的是,我的妻子消失了!”商旅说到此,沾满泥沙的手捂住他的面孔,甚至连泪水都变得浑浊,“我途径一家旅舍,把妻子安置在里面,给店家塞了银两,并让我信任的兄弟留下看守她。”
“一开始还能取到汁液供她饮药,悠儿的身体渐渐好起来。有一日遇上了虫族,好在我们拿食物引开了它,只是回来得晚了,店家说……悠儿见我们不回来,就和我弟兄一起出门寻人了。”
“然后呢……”容诩静静听着,胡广却停了下来,好像说不下去了。比起悲伤,他的愤怒更多,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恐怕不止是蒋悠儿的死亡那么简单。
“我的兄弟回来了,他说和悠儿去寻人的时候,遇见了骑着骆驼的漠北国王。那个国王看上了悠儿,最奇怪的是,悠儿竟然自愿跟着他走了!”
容诩:“……”
“切……我还以为什么惊人要命的事情,原来是老婆和别人跑了!”修者紧握剑柄的手松了下来,本来以为是那蒋悠儿估计被狼族或者虫族害了,敢情是人家私事在诉苦呢!
“不对啊!”一直没有说话的茶棚老主人搭了话,“老朽在漠北附近生活了几十年,这漠北的事儿最清楚了。漠北哪儿有什么国王,就一个地方小领主。还是早在几年前就老得走不动,躺在床上瘫了好几年。”
“有没有可能是漠北领主的儿子?”
茶棚老者又道:“这领主身体一直不好,没儿没女的,又怕人和自己抢领主的位子,连个干儿子都不敢收。”
“估计那个国王是假了,说不定是哪个马匪冒充国王,你妻子又贪图富贵虚荣,被骗局套上了。”
修者话说得不以为然,胡广终是怒了,大声斥责二人:“不许你们这么说她,我的妻子我还不了解吗?”
“下等的蝼蚁,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修者就要抄家伙教训那个凡人,容诩手指一拨,那人手上的剑突然震荡,对方顿时安静。
“你的妻子会不会是被威胁的?”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胡广的表情可以看出,蒋悠儿并未受到威胁。
“我也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容诩在安慰他,而是真的不对。
一个女人能被一方国王看中,说明姿色不错。而她肯跟着男子吃苦,宁愿跟随以乞讨为生,也没有利用过容貌来为自己换取更好的生活。
后来胡广也算是发达了,他和其他富商不一样,即使妻子重病未放弃,六年无子嗣也未纳妾。
加上中原资源丰富,虽是珠宝昂贵,但胡广认识那么多大漠兄弟,弄到珠宝不是难事。
这女人宁愿放弃中原丈夫的专一,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在珠宝不值钱的大漠中穿金戴银,做人家的小妾,过着吃不到美味的生活?
“你不相信,所以去找了她一次又一次,后来找到了吗?她是怎么回应你的?”
“她变了……”胡广抓着脑袋,他的头发被自己揪成了凌乱的草窝,“她宁愿和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人,也不愿回到我身边来……”
看来是见过的,他还可能见了漠北的国王。
被容诩吓到的两名修者,知道容诩是比他们修为更高的前辈,变得有些胆怯小心些。其中一个话较少的,主动与容诩搭话:“前辈……您为什么要打听凡人的私事啊!”
“这可能不是私事啊!”容诩斜眼看着他们,又回头问胡广,“你们那时候住的旅舍,是正好立在中原和漠北的交接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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