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教化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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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书生会那么好心，专门给他看不起的女性上课？他是想让这里的女人,都和外面的女人一样。他希望这里所以的女人,都男人逆来顺受。

教书期间,林翰全多次向莫玉莲示好,并劝说她不要去当仙童。

但是莫玉莲渐渐发现了他的用意,她让林翰全看到了自己美丽,却充满厌恶的神色。

“你不要想其他的，好好想想我姐！”随后，莫玉莲以窈窕的背影面对书生，义无反顾地领了仙童的身份。

心心念念的美人去做他所认为败坏贞洁的事情，他对教书越来越不顺心。他提出让男子和女子分来教,村里人没察觉不对,所以也没反对。

林翰全只教女孩女德之类,却不教她们识任何一个字，光只是背诵。而对于男孩，他也是让孩子背诗，至于字也是保留不教。

几天后,林翰全的儿子出生了，出生的庆典由两位仙童祭祀,其中一位便是莫玉莲。

莫玉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已然心灰意冷。在他眼里，当众跳舞的莫玉莲已经脏了，配不上自己。

还好，他有儿子林傲生,幸亏不是女儿。

他不教给其他孩子一个字，却细心教导自己的儿子，给儿子灌输男尊女卑的思想。他不让别人说自己儿子一句话，教自己儿子任何道理。傲生做人的道理，只能自己教，别人教，就会坏他大计！

只是吴嫣婉因生了孩子而亏空，身子日渐虚弱。她发现丈夫对自己越来越冷漠，最终托着病弱的身躯，郁郁而终。

对于妻子的死，林翰全这畜生，竟然还有些高兴。

时间一年年过去，然而有一日，林翰全教完所谓的书，回来看到傲生竟然在打扫屋子。他冲上去差点给他来一巴掌，吼道：“这是女人做的事情，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还配当个男子吗？”

“他不配，你配了？”一位苍老的妇人，走路已经有些不稳，“我老了，你让我弯腰打扫吗？傲生也快十岁了，只是让他打扫屋子，又不是干重活脏活，怎么听着我像在虐待他？什么这是女人干的事儿？你老丈人也经常干！”

“大男儿该心系天下，怎可困在木屋中做妇孺之事？！”

老太太一拍桌子，喝道：“一室之不治，何家国天下之为？！”

“你竟然读过书？”

“我老太婆本来就识字念过书，只是不像你那样显摆出来而已！你只是个功名都没有的穷书生，比别人多会几本书罢了，还以为自己真是一只凤凰？！”

当晚，林翰全就搬出了吴家。他自认特别有骨气，终于不用吃吴家的米面食粮，与其一刀两断。但是临走前，却搜刮了吴家大量的番薯，还顺走了悬挂的咸肉腊肠。

林翰全从来不信神女，也不相信有神女。但是他可以选择不信，却不可不敬。

以至于他在教书的时候，有意嘲讽外界信鬼神之说，指桑骂槐之明显，孩童都听得出。

但神女的威严已传了世代，这些孩子的父母发现之后，想起了当年神女对书生的预言。

直到村里又来一个陌生的男子，竟又是读书人。他生得器宇轩昂，不但饱腹经纶，还会骑射武艺，可谓文武双全。

那时候莫玉莲也快二十四了，她人生中总算有了看上眼的人。

她喜欢读书人，却不是林翰全那样的人。

神女祭奠中，这位名叫孟信的男子被答应留下。而在一年之后，莫玉莲退出了祭祀的舞台，将仙童的身份放下，嫁于孟信。

“你也是外界之人，竟不觉得这里的女人不知廉耻？你竟还娶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

林翰全是读书人，也是外界人，两人见面应是相互照料的。

但是孟信无法理解林翰全，他认为这里的人很正常。他上过边疆战场，西域女子露着大腿跳舞，他都不觉得如何。怎么这里的女子衣着保守，在众人眼前挥舞两下，就成了不知廉耻和伤风败俗的事儿？

更何况，孟信都怀疑林翰全是不是汉人，他难道不知当朝也有女子上过战场？他难道不知当朝女子的衣衫裹胸披帛？

本该看不顺此人，可又听闻他建立了私塾，想着两人只是观念不合，对方仅是个迂腐书生而已，并无坏心思。

时间又过了一年，莫玉莲有了身孕，孟信也开始忙活起来，照顾妻子，四处跑大夫那里抓药，还向有经验的婆子打听可配的吃食。

他路过了那间私塾，正好撞见林翰全在让少女背诵女德。

本朝很久没有推崇女德了，再说一个大老爷们，教女德，怎么瞧着都奇怪！

女德在外界就算是有人教，但也是婆子教女人的。

他侯着私塾放课，终于见林翰全走了出来，提出在这里教女德，着实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林翰全的不满，早就明显写在了脸上。

“这里的女子照样能打猎，一人养家的女子也比比皆是，不输男儿。你让她们背女德，意味着让她们将来只能相夫教子，未免也太浪费了。”在上过战场的孟信眼里，就是浪费，就像看到战士的苗子，只能在家绣花一样。

“女子不就是该干这些吗？那你觉得我要教她们什么？”

孟信看林翰全的语气有不满，但还是想锲而不舍地点醒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女德。你想想看，万一外面的土匪攻进了村子，这里的村民有几人可战？你第一反应就是壮年男子吧！但若是教女子兵法武艺，我们的战力可以大大翻倍，受伤的人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