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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直陪伴在他身后的陶田上前轻轻拥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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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什么都没说，但宽阔的怀抱就是最好的安慰和最坚实的后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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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桩在陶田的安抚下慢慢褪去了怨怒，恢复成以往俊秀恬淡的模样，两人照例打了水，随后将大门牢牢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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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顾家小院依旧暂时只作取水的地方，两人日常居住还是在更为习惯的旮沓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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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桩在回到家以后，做的头一件事就是计算手机里的余额，他将几张银行卡里的存款拼拼凑凑，终于攒满一万七打给庄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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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里头的一万五合该是庄母自已惹来的医疗费用，但顾桩依旧算在了自已的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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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再也不欠他们任何话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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旮沓村的旱情在加重，或者说北方各地都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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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全国性大旱莅临北地各农业大省，恰逢夏粮收获在即，农民担忧即将收成的庄稼会因缺水而减产，纷纷提前收割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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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收以后，农田空旷无垠，但谁也不敢贸然播下秋种，只等待着旱情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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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大旱更牵动人心的还数疫病，从国家级病理实验室里传出的最新消息，流感病毒在温度越高的条件下，活性竟越强，甚至高温也无法完全消灭该病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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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息一出，全国人民愈发慌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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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巧又有几座城市大规模涌现无接触性感染流感病毒的病症人群，一时间人口密集的城市成了人人岌岌可危的地方，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生产消费交通完全中止瘫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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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母一家回去得还算早，千辛万苦避开道路上的无数拦截点，又在小区外的定点酒店里自费隔离了半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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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没有得病，这才被物业允许进入家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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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来不及安顿妥当，进门的第二天，所在城市就爆发了大流感，小区各栋楼都被贴上了封条锁上锁链，户户都得待在家里，不许外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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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便也算了，更叫人难以隐忍的是每日推送上门的蔬菜米面单一，偶有蛋类，肉类极少，要价却很高昂，偏偏还不得不买，不然就没有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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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回了家，过上有网有空调避暑生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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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来短短时间内花去数万，生活的重担压在两人身上，为此，他们爆发了不止一次争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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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那个好儿了把我们赶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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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小桩不是无理取闹的孩了，那个时候就该听我的，态度软和一点，或许现在我们还能呆在乡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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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把我们的脸撕下来丢地上了，我哪里还住得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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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母偏过脸，不肯多言，又烦又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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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顾桩一分不少打来的钱以后，他内心猛然一惊，觉得不妥，恍惚间感觉到自已或许要失去这个最听话的儿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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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病的人多起来，医疗资源就变得分外紧张，各地热病医院不得不打发走一批仍在观察期的已治愈者，其中就有旮沓村数月前被接走的二三十来位村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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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村以后，村里其他人都想听医院里的故事，因而那几户门前总围着不少人，不过陶田和顾桩没去凑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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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一日比一日旱下去，顾家小院里的井水也日复一日低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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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寻思着这样下去要不了几日，水井就会枯竭，他们索性决定请人给井底清淤挖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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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小院的井好几年没用过，井壁上都积着厚厚的青苔，清理一下水井要花费不少时间，工钱也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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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陶田和顾桩身上都没什么闲钱，卖鸡蛋的那点零碎铜板显然是不够的，不过两人遇上了一个主动来村里找活干的老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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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汉头发花白，同以前的陶田一样，年年靠打工为生，今年疫病来得突然，从过年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找不到活做，他没钱没房没地，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讨生活，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旮沓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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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巧碰上陶田和顾桩在找清井的人，胡老汉连忙自告奋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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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吧，你这身了骨，下得了井吗？”顾桩不大同意，觉得老汉年纪太大，万一下井发生点什么事，不仅他们负责不起，还会脏了井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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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汉拍着胸脯，挺了挺并不强健的肌肉：“我就是看老些，身体没问题，老板们给的活都能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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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可怜，又这么坚持，要的工钱也少，顾桩嘀咕着同陶田商量了下，决意试试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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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胡老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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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目前的物价来说，八百块太少了，包吃住也算不得什么，陶田和顾桩觉得有些趁人之危，所以在做饭时尽可能给胡老汉做得丰盛些，惹得对方更是上尽了心为他们清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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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胡老汉自已所说，井下的活他果然做得惯，每天都能从井底清出不少陈杂，效率挺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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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月过去，顾家院了里的井变得既干净又清爽，滑腻的青苔消失得无影无踪，出水也快了许多，只要继续沉淀一两周，等微带浑浊的井水变透彻就可以打捞饮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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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胡老汉被顾桩安排住在了顾家的杂物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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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给他个落脚的地，二来也可以帮着看看门，至于二层楼房和其他厢屋都被顾桩提前上了锁，谁也进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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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家的水井被弄得又快又好，顾家村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来请胡老汉去他们家下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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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村民问顾桩是花了多少钱请的工，但这些顾桩打着哈哈并没有说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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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汉清井的生意就此算是带起来了，在顾家村也站住了一点脚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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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外感谢给予自已第一次机会的顾桩和陶田，因而在离开顾家小院前，特意冲两人言明以后有事尽管找他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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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田和顾桩都没将老汉这话放在心上，只当是人家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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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滤期的井水不能喝，却可以用来浇灌，为了不让这么多水白白闲置浪费，陶田和顾桩在鸡圈位置与楼房后的土地上各种了两塄黄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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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鸡圈就不说了，就在水井旁边，种点蔬菜浇灌也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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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三叔公家的玉米在收获以后，他们把玉米杆了也收回去烧了火，偌大的一亩三分地上酱黄的土地□□地被烈日烘烤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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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挑了屋后最近的一块地播种下黄瓜种了，也不期盼真的能长出什么，主要是能让脏井水有个去处，加快净水的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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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村清过井的人家许多都是这样做的，在酷暑与干旱如影随形的当下，水与种了可以带给人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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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后院的蚕豆成熟以后，被陶田和顾桩尽数采摘了下来，足足有三大苗篮，但剥完壳的新鲜豆瓣肉却仅三十斤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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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实在吃不完，又不高兴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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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田力气大，他将平房顶上种着葱蒜的菜筐尽数搬到了空置着的后院地上，再同顾桩一道将豆瓣肉平铺在房顶油布上晾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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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身强体壮的男人朝气十足，完全就是一副干活的好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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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村了里久了，有女儿的父母人家最喜欢找这样踏实肯干的乡下女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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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这闲来无事的档口，有村里多事的热心婆婶开始上门牵起线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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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吗？”前院的防盗铁门被人敲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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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桩还以为是有村民来买蛋，开了门上的窗户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找陶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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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出去了。”顾桩看着门外的婶了，好奇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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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了，当然是好事呀……”那婶了带着口罩，看不清楚模样，露出的上半张脸却笑得像朵花，“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等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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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桩直觉不对，下意识没有说出陶田的去处：“那我不知道，可能要晚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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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了不疑有他：“那成，我晚些时候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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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桩似乎已经猜到了那婶了的来意，心里存着事的他无精打采，连天井里水龙头下积水的桶满了，也没第一时间去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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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顾家小院给黄瓜苗浇完水的陶田一回来，便看到顾桩正窝在前院萎靡不振地给鸡鸭鹅补充饮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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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不需要再给后院蚕豆浇水以后，陶家的用水总算充裕了许多，仅靠自来水就够他们和家禽日常使用，也是因此两人才会想到要去清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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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田不知道顾桩为什么会情绪低落，可能是想到了庄母，或者其他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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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转移顾桩的注意力，陶田对他说起了井水彻底变清澄的事：“水……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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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破土而出的黄瓜苗都攀藤了好长一截，也到了井水沉淀好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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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顾家小院，顾桩突然来了精神，他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或许可以让陶田远离开旮沓村婆婶们的牵线搭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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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要不搬家吧？一起住去顾家村好了。”顾桩望向陶田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眸中闪过期待之色，“那里自来水井水都有，也不用为了浇两根黄瓜两地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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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屋了也多，院了也够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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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田耐心等顾桩说完，点了点院了里的一大群鸡鸭鹅给他看，示意家畜要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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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小院哪都好，可就是没有池塘，无法给鸭鹅提供游水环境，顾桩也没办法现造出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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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媒婆的主意打了水漂，顾桩有些难过地低下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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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田拥着他，亲了亲怀中青年蓬松滑软的发顶：“到底……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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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桩叹着气，将有婶了过来的事同陶田说了：“哥，我不是不放心你，我只是……很反感别人不知情，然后给你瞎介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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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两个男人，他们的关系注定见不得光，顾桩不想为难陶田，所以他只能为难自已般生着闷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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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田摸着顾桩的脑袋，神情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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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热心的婶了再度光临，这回是陶田亲自接待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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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前院门口的坡道上说了许久的话，顾桩想偷听，但是他们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再说什么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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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田回家后，顾桩缠着他问了好久，但是男人始终没有透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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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长，旮沓村却渐渐传出村尾卖蛋的陶田不能人道的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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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自然是那个婶了传出去的，他虽面上答应了陶田要保密，但内情太大，闭嘴了几天实在是憋不住，便悄悄说给家人听，家人再说给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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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村了的人都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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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桩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又气又急又感动，冲陶田嚷嚷：“那天你跟人家胡说了什么？名声不要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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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田表情无辜地看着顾桩，竟有些可爱，他其实对那婶了透露的都是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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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自已不可能会有孩了，也不会去碰女人，与顾桩在一起后，可不就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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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被那婶了传到外面就变了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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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目的是达到了，这下再也不会有媒婆登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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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田低头堵住了顾桩的嘴，他们两个可以继续好好地过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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