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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毕竟也只是尽量去模仿,又是根据河西的百姓印象所绘,到了画师手里又是另一个模样。
实则能留有几分真实尚未可知。
若真要论起北冥玄夜的真容,恐怕也只有与其交锋过,并险些落于其手的镇国大将军何昶,能将其辨认出了。
“苏长今。”
陆惊野低声念了这个名字,眼神灼灼的,盯在画像上。
“是啊,别说啊三哥,这俩人还真有些像……不过苏长今是个男子。”池越仔细端详画上的女子。
“可惜啊。”池越感慨。
画上的女子墨发如瀑散落,未着任何簪饰却仍不掩风月,画师无疑下了大功夫。
若苏长今是女子,决计要将这画像上的女子比了去。
瞧着那幅画上的女子发尾散落,池越忽然想起什么,似是疑惑,“那苏长今还未及冠吧,为何如今这般年纪就束冠?”
即便是他三哥,也还有两月余才到弱冠之年,如今不曾取字,也是不曾束冠的。
虽说这般年纪束冠不合情理,好在苏长今身为摄政王,倒也不曾有人敢说些什么,放到其他人身上只怕就是不伦不类了。
陆惊野出了会儿神。
不知是想些什么,最后险些被池越凑到了脸上,陆惊野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拍开。
“你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从小到大,池越几乎都不曾见过陆惊野这般失神的模样,可从这次见到他开始,这一天之内都真是稀奇。
“再胡闹,滚回你的成安侯府去。”
陆惊野起身,徒留池越在后面笑着哀嚎,“别啊三哥,你大舅会打断我腿的!”
陆惊野懒得理他,此行还有正事。
“把画收起来,等这边的事了了,去一趟镇国将军府。”
画像上的人究竟像不像北冥玄夜,如今也只有请镇国大将军何昶亲自来指认了。
池越听从陆惊野的吩咐,将摊于石桌上的画像收起,“对了,圣上的意思是将河西的事交给苏长今办,我们还要插手吗?”
依他来的话,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潇洒怎么浪了。
不过,池越知道,陆惊野心里有自己的原则,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杀人饮血,却绝对不会放着河西百姓不管。
“其实也不得不说,苏长今是挺有能耐的,将河西交给他,三哥你倒也可以放心。”
池越自由惯了,故意挑衅也激不起陆惊野的任何波动,陆惊野眸间清明而安定,“河西数万百姓,不是玩物。”
“左云逸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些了。”
……
……
刘玉章这两日,过的心惊胆战。
终是为了做戏,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一下子出去了不少血。
“摄政王这两日一直待在自己的院里,没什么动静。”
听着手下禀报,刘玉章心里渐渐地踏实了几分,屁股稳稳地坐在了官椅上。
“左少尹,你怎么看?”刘玉章抬头,目光看向一旁军师一般的人物,被称作左少尹的人长了一处鹰钩鼻,长相单薄,看起来倒是尖酸刻薄一些。
他躬身笑道,“大人何必担心,京城盛传摄政王与牧野王向来不和,摄政王奉旨监察,牧野王立马就与他较上劲追了来。”
“我看那摄政王来了这两日也没什么能耐,到底是世人言过其实了,如今连牧野王都在护着您,您还怕什么?”
苏长今来了河西有两日,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他的手下或是婢女出入过院落之外,不曾再有任何动静。
如此畏首畏尾,无所作为之人,都不知到底是怎样撑起摄政王之位来的。
刘玉章一听他分析,觉得甚是有理,“哼,本官亦是如此认为,不过长了一张油头粉面的皮相,也没见有什么能耐。”
说完,又抬头看向那左少尹,“左先生,左相那边还要多仰仗您来斡旋了,这摄政王毕竟也是圣上眼前的红人,那赈灾款毕竟是……万一真要让他查到什么,再捅到圣上那里去……”
“大人,强龙不压地头蛇。”左少尹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眼底深处隐藏着不屑。
“你在怕什么,无论如何总有相爷能保你,你只管做事便可。”
到底是看不上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刘玉章,左少尹的言辞也变得有些硬邦邦的。
刘玉章那还敢再说什么,他替左相办事,才得以平步青云坐上这河西府尹一职,唯一的联络渠道便是靠着这左少尹。
府里的人基本也都默认了,真正的当家人是这个官职不高的左少尹。
有了他的话,刘玉章总算放下心来。
只管将摄政王糊弄过去,伺候走了,这河西还不又成了他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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