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脑子里全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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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白玦走后不久，何弘缓缓推开了许青瑜卧房的门，走了进来：

“青瑜，身体可好些了？”

许青瑜像是从愣怔中惊醒，狠狠捏了捏眉间，定了定神：

“多谢三师兄，好多了。”

何弘来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许青瑜的灵息，似是松了口气：“多亏了白姑娘，你确实好多了。”

许青瑜绷直了脊背，神情紧张：“白玦？她怎么了？”

何弘摇了摇头，指着许青瑜笑道：“你啊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有余力担心别人呢？”

许青瑜看何弘神色轻松，估计白玦也不会有事，便暂时放了心：“我这条命，本就是欠她的。”

何弘笑道：“那既然这条命是欠她的，现在白姑娘也醒了，你之前欠她的就算两清了。以后是不是就能惜点你自己的命了？”

许青瑜默然不应。

良久，他垂下眼睫，淡淡道：

“我们，两清了……刚刚，小玦也是这么说。”

语气很轻，听不出情绪。

何弘愣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许青瑜又道：“这次她醒来，我就觉得她与之前大不相同……

她说，她与之前的白玦不是一个人。

她还说，让我忘了之前的一切。”

何弘拍了拍许青瑜的肩，安慰道：“既然白姑娘如此说了，那也好，就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吧……放过自己吧，有谁没犯过错呢。”

许青瑜闭上眼，深深呼吸了口气：“我也希望一切都没发生过……可她如今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白玦，她还有她的……”

何弘按下他的话头，低声道：“没有那个……做一条被万坤宗庇佑的小白蛇，或许对如今的白姑娘来说，要更为安全。”

许青瑜摇了摇头：“不……那是她的东西，她一定要拿回去。她要能保护自己，不需要别人庇佑。”

何弘知道，许青瑜固执得很——心意已决，就没人再能劝得动他。

当下只好不再驳他，最后探了遍灵息，确认许青瑜无事了，起身准备回去：

“你的伤，只有龙髓血能洗骨养脉，彻底痊愈。”

许青瑜正要说什么，被何弘撅了回去：“放心吧，我知你不肯。如今只能用白姑娘三滴血和灵药兼用，方可一步步恢复。不过每隔一段时日就要重复用药，方子已经给你抄好了，切勿中断。”

许青瑜急忙问道：“那能出趟远门吗？”

何弘思考了会，答道：“行动应当无碍，只是万一路上不得已要交手，调用灵力一定要在五成以下。否则会阳气大盛，经血逆行，有生命危险。”

何弘从来不说重话恐吓病人，此番他说不能就一定不能。只是去大梁国路途遥远，他要跟随一起前去就是要护着白玦。

这一路上说不准会有什么危险，如果连灵力五成都不能用——

那也要去，山遥路远，白玦灵力尚还微弱，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住她。

“放心，哪怕你只用五成灵力，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你。”

何弘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道：“传讯石随身带着，有情况就传讯给我们。”

许青瑜知道，这话绝非说说而已。这么多年，几位长老也一直把他当作亲兄弟一般爱护。此时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多谢。”